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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些死心眼不认陆璋斥责陆璋是乱臣贼子的人,可是齐朝的皇位,是真真切切的染透鲜血,布满尸骸。 “你勤政爱民?厚待百官?”孟戚止不住地发笑,目光冰冷。 陆璋头皮发麻,像是数九寒天掉进了冰窟窿,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喉头滚动着,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你不过是搏名求利的小人!” 孟戚指着陆璋厉声道,“你一心想要高官厚禄,想要居于人上,于是心甘情愿地做了楚灵帝的爪牙。恶犬噬主,咎由自取,楚灵帝确实不堪,你却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不甘心为人鹰犬,不甘心受人鄙薄,你想坐这天下共主,想要世人都跪在你的面前,所以你大开杀戒,不服者皆死!等握住了这至高无上的权柄,想要坐稳,就得洗刷身上的恶名,为了证明楚灵帝的无道,你换了一副面孔,善待群臣,编出诡辩说辞,到最后竟然连自己都信以为真,如此汲汲营营,可悲可笑!” “住口!” 陆璋脸色先是发青然后发紫,他急促地喘气,竟忽略了恐惧,暴怒吼道,“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 陆璋几欲发狂。 他年少丧父,母亲又被族人逼死,受尽欺压跟冷眼。 宗族势大,这般境遇这般身世,唯有出人头地,才能扬眉吐气,将昔日那些欺压他的人都踩踏在脚底。 他挣扎了几十年,历经生死,不择手段。 官是越做越大,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他还是受人鄙夷,朝堂上的那些臣子当面痛骂他是走狗,甚至抡起玉笏砸他,就连楚灵帝看他的眼神也是轻蔑的。 谁愿意做一条狗? 这必定是因为他站得还不够高,他的身份还不够显赫,他手握的权势还不够大!这条路他还没有走到尽头,只要身登大宝,他就是真龙天子,再也不会有人当面无礼! 陆璋眼前一片血红,他踉跄了几步扶住墙,神情狰狞无比。 二皇子都被吓了一跳,更别说胆小的三皇子了。 陆璋脑中浑浑噩噩,依稀看到了当年他坐在万和殿上,满心欣喜,被押进来的朝臣大喝一声乱臣贼子,指着他就是一阵痛骂。 孟戚的脸模糊了,他的身影好像变成了楚朝的老臣。 陆璋环顾四周,又似乎看到了那些臣子神情间隐藏的鄙夷、愤怒,他们直挺挺地站着,不肯对一个篡位者屈服。 “杀!拖下去,枭首示众!”陆璋疯狂地叫了起来,指着孟戚,又指殿内的所有人,包括墨鲤跟两个皇子。 “不求饶的,统统杀了!” 陆璋喘着粗气,眼睛发红,像是一只野兽。 二皇子下意识地抓起一个描金五彩瓶,抡起来就砸。 陆璋被砸得倒退一步,意识混沌。 他摸着额头流下的血,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得往前扑倒在地。 陆璋惨叫一声,他背上扎了一柄匕首。 三皇子猛地缩到了旁边,他手抖,又没力气,匕首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甚至有些钝。 因为这匕首本来就是打造成玩物的,上面镶嵌了宝石珠玉,原本没有开锋。 齐朝后.宫里根本不允许这些东西出现,三皇子是偷偷弄来的,又偷偷磨了刀锋。 这伤口并不致命。 可是三皇子没见识,他看到所有人都望向自己,尤其是瞪自己的二哥,还有意识不清依然让他感到恐惧的父亲。 “他……他害死了大皇兄!”三皇子嚎啕。 “什么?”二皇子震惊。 同样震惊的还有孟戚跟墨鲤,太子不是还活着吗? “父皇说要立我为储,大皇兄要是活着,他怎么可能再立储君?”三皇子边哭边说。 孟戚、墨鲤:“……” 醒醒,太子原本就活不久了,陆璋说一句另立储君也没什么,怎么就变成杀了太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宋·邓椿:尝见,画一高僧,抱膝而坐石岸,昂首伫目,萧然有出尘之姿,使人敬仰不暇。 ———— 霞明玉映,光彩耀人的意思,不一定是形容人 清·王晫:顾庵以文词翱翔诸公游士之间,每一挥毫,霞明玉映,诸翰林皆自以为不及也。 ———————————— : 鉴局夷远,冲衿玉粹。 冲矜,旷淡的胸怀,玉粹,玉一样纯美 —————————— 瑶林玉树,百度告诉我的出处是,宋·向子湮“缥缈云间质,轻盈波上身。瑶林玉树出风尘。” 然而很确定的是,这个词在唐朝贺兰敏之墓志铭上就出现过,“瑶林玉树,不杂风尘。鸾章凤姿,居然物外。”怎么着也比宋朝早吧,当然也有可能这词儿比较大众OTZ 最后——作者并不博学,作者没看过多少古籍,作者只是知道的夸人词儿比较多→_→ —————— 昨天好像忘记请假了,对不起QAQ,不,不是隔日更,明天晚上会更新三千字的 ☆、第137章 吾之首五百金 刀子扎得不深, 血却流了不少。 疼痛令陆璋清醒过来, 他想要拔.出背后的匕首, 结果不顺手。 看到地上的瓷瓶碎片, 以及衣袖沾血的三皇子, 陆璋脸色发黑,他像是从未见过三皇子那般死死盯着他的儿子不放。 三皇子原本在嚎啕,忽然感到不对, 抬头对上了陆璋可怕的目光。 “……呃!” 三皇子的哭声猛地一顿, 随后止不住地打嗝。 他惊慌失措地往后退, 脸涨得通红,好像要背过气了。 墨鲤神情微变, 抓住了三皇子的手, 以内力按压揉住手腕内侧的穴位, 后者这才停止了打嗝,开始喘气。 “大夫?”孟戚敏锐地发现墨鲤神色里的异样。 这个三皇子该不会也有病吧! 孟国师陷入了沉思, 他带着墨鲤潜入皇宫明明是来找麻烦加解决青乌老祖的,为何变成了挨个给齐朝皇子诊脉? 这不对啊! 孟戚纠结万分,墨鲤还没想到这茬, 他松开了三皇子的手,原本要说什么, 可是对上那张糊满鼻涕跟眼泪的脸, 墨鲤又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倒是三皇子眼睛一亮,反复摩挲着自己的手腕,结结巴巴地追问道:“你, 你是大夫?这是怎么弄的,太医以前也帮我看过,可都没有这么快……” “好了!这是你看病的时候吗?”二皇子瞪着自己的弟弟。 三皇子眼中隐约有恼怒之色,一闪过去了,他低着头往回退,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壁里面。 孟戚见墨鲤没有说话,顿时松了口气。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