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私聊

    无论是陈新城向其他几位师父道歉，还是程浩等人对他的温言安慰，等王守一、叶苇离开后，五个师父在会议室里闲谈的氛围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

    之前大家一直在担心自家徒弟因为和于文敏的冲突要挨处分，进而会影响孩子们的前途，心里不免忐忑不安。

    尤其是陈新城，他是整个八里河派出所中最了解于文敏为人的那個人。真要是被于文敏拿那段移花接木后的视频作为工具死死地咬住几个年轻人，其他几个孩子可能也就是一个处分的事情，但自家徒弟李大为绝不只是掉层皮那么简单。以李大为之前的那些不良记录，这次的事情大概率会让他落得个被开除出人民警察队伍的结局。

    这让觉得徒弟被自己牵连到的陈新城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情绪很紧张，生怕出现最差的结果。

    所幸，勇敢站出来面对一切的佳佳拿出了那份被骚扰的视频，直接改变了八里河派出所面临的被动局面，被人抓住痛脚的于文敏就此偃旗息鼓。

    至于张维扬提出的釜底抽薪的想法，在没有拿到于文敏其他违法犯罪的实据以前，王守一并不打算过多的透露。

    本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上三竿子，想着给陈新城父女讨回一个公道，也未见得能成。万一人家于文敏真的在其他方面做到了滴水不漏，拿不住把柄的话，他们也拿人家没有办法，毕竟公安队伍是要讲证据的。

    等陈新城等五人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就看到正在院子里等待的徒弟们迎了上来。

    性格跳脱的李大为好奇地问道：“师父，你们五个人在里面干什么呢，所长和教导员出来可有一会儿了？”

    陈新城答道：“没干什么，就是哥几个随便聊了几句闲话。所长和教导员刚才给我们这些当师父的上了一课，我们也是深受触动，以后得好好带好你们几个，不能让所长眼中的好苗子长歪了。”

    李大为道：“要不说所长真是慧眼独具，一眼就看出了我们几个的优秀潜质。”

    赵继伟吐槽道：“潜质优秀不优秀的我不知道，反正大为你的脸皮厚度那是真的相当优秀。”

    李大为臭屁道：“这是自信，我觉得我就是为了警察这个职业而生的，以后一定能够除暴安良，守卫一方平安。”

    陈新城笑骂道：“大为，这糟心事刚过去，你的尾巴就又要翘起来了。谨记住要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要是再因为鲁莽行事闯了祸，所长可是咱们师徒一起处理。”

    然后上前用力地抱住自家徒弟，在李大为耳边低声道：“大为，这次的事情谢谢了。”

    李大为愣了一下，也拥住了自己的师父，“师父，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其他四对师徒看到眼前这幅师徒情深的场景后，都是会心一笑。

    之后，高潮领着张维扬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一进屋，高潮就感慨道：“当头棒喝啊！又被所长和教导员好好地上了一课。”

    张维扬问道：“高哥，所长和教导员又跟你们说什么了？”

    高潮道：“中心思想就是让我们几个当师父还是得讲原则、守纪律，遇到事情不要被情感所左右。再一个，一定要好好地将你们这批新苗子带好了。说到底，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被动，还是你们这几个年轻人太冲动了，让姓于的王八蛋钻了空子。要不是佳佳主动站出来，所长拿着那份视频让那个王八蛋就范，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张维扬想了想道：“大为直接被开除，我们四个每人背上一道处分。陈警官没有直接参与进来，但是一个处分也是在所难免。应该就是这么个处理结果了吧？”

    高潮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你还少算了一点，因为个人的缘故让徒弟遭罪，就陈哥的性格，他再往后也没有脸继续留在所里了。

    说起来，我刚来所里的时候陈哥老是佝偻着身子坐在角落里，办案子也是四平八稳，一点也不积极主动。可是谁成想这样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人，办案子的手段在所里都是一等一，我也跟着学过几招。等到后来了解过他之前的经历，才知道他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你说这好人没好报，被人扣上一口黑锅，再加上他家里的那些糟心事，闹得整个人的心气都没了。

    也就是这小半年里收了李大为这么个徒弟后，两个人之间总是吵吵闹闹的，陈哥才渐渐地不像之前那样老是一潭死水。这要是因为他的原因把李大为的前途搭进去了，他整个人都得被毁在这件事里。”

    张维扬有些疑惑地问道：“姓于的那个王八蛋之前得理不饶人，还一直想要牵连上陈警官，不就是打算把他毁了。师父，您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么不依不饶？”

    “那就是陈哥自己的事情了，我也没打听过。按照你的说法，他对尚真的态度也就是平平，总不能是因为感情上的纠葛硬要踩死陈哥。而且在感情这方面，他是胜利者，也用不着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说到这里，高潮的心里也有些嘀咕。

    张维扬道：“会不会跟所长交代给您的那件事有关啊？于文敏这个人当年起家的时候很可能有一些问题，说不定哪一次就被陈警官坏过他的好事。对这种人而言，什么事情都没有利益重要，此后一直怀恨在心也不是不可能。”

    “你这个揣测听上去倒是还有一些道理，不过最终是不是这样还得看咱们能不能拿到证据。具体的事情，等我和刑侦大队打过招呼以后再说。怎么，心里还对就这么放过姓于的王八蛋别扭着呢？”高潮问道。

    张维扬道：“毕竟让他折腾了这么一通后，我这心里肯定多少有一些不舒服。更关键的是这王八蛋欺负佳佳，这种龌龊事实在是让人感觉不爽。”

    “不爽归不爽，这件事咱们暂时告一段落。还有，你们几个平时也拉着点李大为，都这么多次了，该长记性了。他那个脾气就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到自己了。我年轻的时候就够能闯祸了，谁想到他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高潮叮嘱道。m.zwWX.ORg

    张维扬摊了摊手道：“拉是拉不住的，而且李大为这么个大活人，我们也不能二十四小时盯着。再者说，李大为这段时间已经进步很多了，要是刚进所那会儿，他能把那个王八蛋的门牙干没了。”

    高潮道。“说的也是，这段时间他表现挺不错的，所长也夸过他。”冬日里的火锅的都市从八里河派出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