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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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在继续,但并没持续太久。 两辆出租车一动起来,就有主播赶紧上了自己的车,想跟车继续直播。 这倒也算是人之常情,其实别说这些主播了,连我都想看看,这两辆出租车能开出什么花儿来。 但我的愿望很快就破灭了,两辆出租车开进市区范围没多久,那些主播的车就完全跟不上了。zWWx.org 一个直播间的主播宣布跟拍失败,我立刻切下一个,但没多大会儿,这主播就也跟丢了。 虽然这主播的嘴比刚才那个主播硬,跟丢之后,还在强调自己一定能跟上,让观众别着急退出。 但从评论就能看得出来,其他观众跟我的感觉是一样的,都明白这主播已经彻底把人跟丢了。 再切直播间,再切… 连切四五个后,我顺着相关词条又点开一个直播间,不由得便是一愣,嘿,这主播挺猛,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看得出来,这主播也是刚才在孟厂长家外面蹲点的主播之一,但孟厂长一家上了出租车后,他却没跟车,而是进了孟厂长没关门的家。 也许这主播是坐公交去直播的,压根没自己的车;也许是这主播有先见之明,知道跟车直播不好搞。 总之,他压根就没追车的打算,孟厂长一家刚一走远,他就进了孟厂长家里。 除了他,还有三四个主播也选择了相同战术,一起组团进了孟厂长家。 未经允许私闯民宅,说起来,这操作已经犯法了,但这几个主播也跟当初的孟厂长儿子一样,把自己的‘主播’身份当成了挡箭牌,道德观,法律观什么的,在流量面前,全都暂时消失了,能抢到热点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不过…热点还真让他们抢到了。 不知道骚七在孟厂长家是怎么聊的,这几个入户主播在冲进孟厂长家的客厅后,顿时就傻了。 客厅茶几上,满满的摆了一堆让人不敢靠近的东西。 成捆的人民币,成摞的美金,金条,金表,金首饰,一沓房产证… 不知道黄金是不是也有意识,不知道黄金是不是也想证明自己,当直播镜头对准那张忽然就价值连城的玻璃茶几时,几声难以描述的刺耳声音过后,“哗啦”一声,茶几生生被那些财富给压碎了。 看着玻璃碎片中的那些黄金,我忽然想到一个说法。 据说,每个人一生有多大的富贵,都是注定好的,要是得到的财富超过了命格能承受的富贵,那这些财富不光不会给人带来幸福,还有可能毁掉一个人。 所以老有外国新闻说,某个普通人忽然中了彩票,从天而降了一笔巨款,但他并没享受多久,就变得比中彩票前过的更惨了。 比如沾了黄赌毒,比如直接被抢劫横死街头… 还好,这种事只会发生在国外,国内…国内没有彩票。 这破碎的玻璃茶几,即像是那些横死街头的幸运儿,又像是…孟厂长一家。 毕竟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而且又一直在直播,再加上主播之间相互监督,所以没谁敢真的趁机拿走些什么…起码表面上没有。 因为这些财富的存在,几个主播趁机估量了一下孟厂长的身价。 在得出几个根本不统一,但谁也说服不了谁的结论后,几个主播干脆放弃猜测,在观众的建议下,开始查看起了孟厂长家的其他东西。 比如墙角的青瓷花瓶,墙上的名人字画,门后面的痰盂,老两口卧室床头的紫砂尿盆,孟厂长儿子枕头旁的肉灵芝… 原先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贵重的,但有那些财富的存在,几个主播越看越觉得,这些东西,可能都是真古董。 于是,在观众的带动下,这几个主播的直播很快就跑偏了,连平台系统都自动给他们贴上了‘鉴宝直播’的标签… 眼看画风越跑越偏,我也就不看了,继续切。 但接连又切了几个直播间后却发现,根本没人能追上那两辆出租车。 这可怎么办? 我有些心急的切着切着,忽然收到珊珊的一条信息,这条信息只有两个字:天台。 一瞬间,我灵光乍现恍然大悟,对啊,去天台不就得了? 虽然我的视力只是正常水平,没什么千里眼,家里也没望远镜,但如果那两辆车真会开进平安里的话,等他俩开到环湾大桥上时,站在天台上,肯定是能看得见的。 和大多数城市一样,滨海城的出租车车身,也有自己独特的涂装,很好辨认。 两辆一起,而且是你追我赶的行驶着,从天台用肉眼看,肯定也能看见这两辆车。 想到这里,我赶紧出门坐上电梯,直奔天台。 到天台才发现,珊珊已经在这里了,但金错却不在。 整个天台上只有珊珊一个人,而且珊珊站的位置和以往完全不同,她站在了天台的西南角。 从这角度看出去,正好是环湾大桥方向。 看来,珊珊让我来天台的目的,和我猜测的一样。 想到自己难得推测准了一回,我有些嘚瑟的冲珊珊问道:“珊珊,他们到桥上了吗?” 珊珊微微回头,语气和平时一样,轻声说道:“还没。” “嘿嘿,我一猜就还没,我就知道你让我上来是来看他们的,珊珊我跟你说…” 眼看车还没到,天台只有我和珊珊两个人,不说点啥就会显得无聊且尴尬,于是我便跟珊珊臭贫了起来。 珊珊一直默默的配合着我,真的是相当配合,我说啥她都…都跟没听见似的,一直专心看着环湾大桥,根本不理我。 有些孤独的自言自语一阵,我干脆闭了嘴,也专心看向了那座大桥。 和金错说的…不对,应该说,是和天气预报说的一样,今天的天气相当晴朗,万里无云,这种阳光和角度下,看向环湾大桥时,多少还有些刺眼。 毕竟环湾大桥另一边就是海面,此刻的海面,被阳光映成了一片火海,光影流转,闪耀跳动。 和珊珊就这么静静的看了许久,久到我觉得时间已经不重要时,那两辆出租车终于出现了。 从我这里看过去,那两辆出租车开的很慢,但我知道,这只是距离足够远,才造成的视觉错觉,其实这两辆车的速度并不慢。 而今天的环湾大桥也和平时一样,空空荡荡,整座大桥上,只有这两辆车。 但就是在这种空旷之下,那两辆车竟然还出车祸了。 后车‘别’住了前车,把前车逼的撞向隔离墩后,后车也撞上了前车的侧车身。 一时间,两辆车都停了下来。 前车下来两个人,是司机和骚七。 后车的车后门也打开了,有个人刚想从车上下来,骚七立刻跑到车边,贱兮兮的一脚给人把车门又重新踹上了。 那人又开,骚七又踹。 互相切磋了几个来回,车里的人终于不开门了,但看骚七那姿势,估计是正在跟对方对骂。 骂着骂着,出租车另一侧车门开启,有个人从那边走下了车。 骚七指了指那人,看起来是在指着骂,那人也指了指骚七,看起来是在回骂。 这次没坚持多久,看上去就像是骚七跟那人对骂的太专注,所以忽略了刚刚那扇车门。 于是,这扇车门终于打开了。 又一个人从车上钻了出来,骚七最后跳着脚骂了两句,扭头就跑。 从车里下来的两个人,各自指着骚七的背影骂了些什么,接着又冲跟着下车的司机嚷了些什么。 司机和这俩人对话几句,这俩人终于没再废话,从后备箱搬出轮椅,又从车上搬出来个人放到轮椅上。 接着,一家三口两人腿着,一个轮椅着,朝着骚七就追了过去。 而骚七呢,就跟钓鱼一样,跑两步就停下来,转身对着孟厂长一家三口骂上几句,接着再跑。 “七哥…嘿嘿,牛批。” 我发自肺腑的夸了一句。 发生了车祸,两个出租车司机倒是挺好脾气,其中一个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另一个凑到打电话的司机旁,看动作…竟然是给那司机递了根烟。 “你兄弟蛮厉害的,司机选的挺好。” 珊珊忽然说完这句,我顿时明白了,这两辆出租车是蛋蛋安排的。 那这场车祸,肯定也是计划内的吧? 想到这里,我又有些嘚瑟的说:“嗐,这都小事,我家蛋儿厉害着呢。” 珊珊不置可否的沉默着,又看了一会儿,骚七渐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不过这倒不是说骚七跑远了,他是越跑越靠近平安里了,只是随着越跑越近,近处的大楼也就挡住了我的视线,看不到他了。 “咱们下去吧,迎接他…和他们。” 珊珊提议完,我赶忙答应一声,跟着她一起离开了天台。 进电梯后,珊珊说道:“这件事,你不是主角,等会儿看着就好,咱们自己人没给你指示的话,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 “嘿嘿,珊珊,咱们已经算自己人了啊?”我笑着问完,珊珊看了我一眼,重复道:“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 “呃…好。” 我有些尴尬的答应一声,没再说话。 电梯抵达一楼,珊珊带着我直奔小区中心那个方形小广场。 这广场正对着我家窗户,平时我也天天见。 走到小广场边缘,珊珊就静静的站在这里,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眼睛盯着广场中心位置,像是在想什么。 有珊珊的叮嘱在前,所以我什么都没敢问,乖乖站在她身旁陪着她,也盯向广场中心,我盯,我使劲盯… 不多时,耳边响起了一些噪音,噪音越来越大,吵嚷,喊叫,哭嚎,骂街…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我不由得看向了小区后门。 很快,骚七就出现在了后门外。 他一边拿门禁刷卡进门,一边对着身后惶恐的喊道:“你们不要过来!我妈妈在家,我妈妈会打你们的!” 骚七喊完,我顿时一阵鸡皮疙瘩,咦,这咋还有点夹子音呢?好做作,有点恶心心… 不等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褪去,孟厂长的骂声就传来了:“兔崽子你别跑!你妈也保护不了你!” 接着是孟厂长儿子的声音:“对!老子连你妈一起打!” “啊!太残忍了!好可怕!” 骚七喊完,就跑进了小区,直奔我和珊珊这边而来。 不过他还没跑到时,孟厂长一家就也出现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孟厂长儿子,接着是孟厂长,最后才是开着轮椅的孟厂长老婆。 一家三口排队冲进狭窄的小区后门,继续冲骚七追杀而来。 在一家三口的喊杀声中,跑到小广场中心位置的骚七,一改刚才进小区前的狼狈,对着我跟珊珊打招呼道:“嗨,珊珊,带这货晒太阳呢?” 我撇撇嘴问道:“七哥,喊我名字是犯法是吗?我咋就成货了?” “哟,事儿还挺多,嘿嘿…” 骚七刚调侃完,孟厂长也已经跑到了骚七近前,到这时我才发现,孟厂长的手里,竟然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宝刀不老? “兔崽子,我今天要…” 孟厂长一句话还没喊完,骚七忽然抬手打断他道:“等等!我就说一句话!就听我说一句行不行?!” 眼孟厂长一家三口成两角高一角低的三角之势,把骚七围在了中间,看骚七终于不跑了,孟厂长估计也确实累到了,他喘了好一阵,才说道:“好…好,让老子听听,你还有什么遗言!” 骚七没直接回答孟厂长,而是抬头看了眼太阳,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这才歪嘴一笑,深吸一口气,用响彻小区的音量大喊道:“午时已到!恭请顾大人!” 顾大人?这什么意思?光顾大人不顾小孩儿吗? 不对,顾大人?物业老顾? “嗯呵呵呵呵…” 我刚想到这儿,一阵别扭却熟悉的笑声忽然传来,扭头看去,真是慢悠悠走过来的物业老顾。 不过老顾不是独自来的,他一共带着四个人。 跟在他身后左右两侧的,分别是金错和老白。 金错和平时一样,一脸肃穆,没什么变化;老白也和平时差不多,除了一点,他今天多了一把刀。 是端午那晚,我见过一次的那把大刀。 老白像《大话西游》里的孙悟空一样,把那把大刀横在自己脖子后面,双手擎着大刀两端,一双大眼睛瞪的溜圆,嘴角却和平时一样,带着挺客气的笑容。 而在金错旁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蛋蛋,另一个,竟然是怒目圆睁的王庆魁。 是平安里要帮忙主持公道,让王庆魁亲手替母复仇吗? 看到王庆魁的一瞬间,我便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恰在此时,后门倒计时结束,开始自动关闭。 一阵缓慢的“滴滴”声过后,“咔哒”一声,后门关闭的同时,我忽然想到了两个成语。 一是关门打狗,二是…瓮中捉鳖。九宝斋的诡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