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血月之下
书迷正在阅读:当我的AI女友变成病娇、武道长生:从八段锦开始、第一太子妃、逆世星魂、穿成锦鲤文里的恶毒小姑肿么破、不过今夏、心肝与她的舔狗(校园H 强取豪夺)、男人三十、夏日旖梦、不应期(老夫少妻,1v1)
丧。 庭审的过程中,我只有这一个感觉,太丧了,简直是丧家之犬的那种丧。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开始时,我心情还挺复杂。 法院正门高高的台阶,威严的门头,都让我觉得,这地方是充满正义充满阳气的地方。 但随着庭审的进行,我越来越觉得,以后还是少来这种地方吧,毕竟第一次来这儿的感觉,就有点过于不美好了。 也许是立场使然,庭审现场给我的感觉既枯燥又压抑。 整体气氛跟特么追悼会有一拼。 虽然完全不懂法律,但在两边律师各自申诉时,我也听出,我们这边一直处于下风。 所以到了后来,不用法官宣判,我们这边就已经丧气弥漫了。 再看孟厂长,他一直在唉声叹气,明明要赢,却非要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跟那些赢了比赛还非要哭一鼻子的选秀艺人似的。 而他老婆则一直在哼唧,用行动完美诠释了‘无病呻吟’四个字的字面意思。 至于他俩的儿子,就没这么沉得住气了。 也是在孟厂长儿子的强烈要求下,这场庭审还同步进行了网络直播。 当现场形势越来越明朗,对他们孟家越来越有利时,孟厂长的儿子几度兴奋过度,对着摄像头时不时挤眉弄眼一下,或者比个‘耶’什么的,用一身赘肉把‘小人得志’四个字演绎到了淋漓尽致。 终于,申诉到了尾声环节。 被告席上,王庆魁的媳妇扭头看了王庆魁一眼。 今天自从看到王庆魁后,他媳妇就好几次做过这个动作。 只是每次做这动作时,她的表情都不太一样,而每次做这动作时,她都会被法官警告。 但王庆魁的表情,却自始至终没怎么变过。 法官最后冲两边问了一句,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们这边的律师看了史大爷一眼,史大爷轻轻点了点头,于是律师便按事先约定好的说,希望能争取庭外和解,我们会给予对方‘足够’的补偿。 法官又问孟厂长,孟厂长慢悠悠的说,他相信法律会给他公平,所以还是想交给法律来判决。 法官和几个陪审员一起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后,法官郑重宣布了一审结果。 蓄意伤人致人重伤,并造成恶劣社会影响什么的…法官说了一堆专业术语,最后综合这些术语,给出了判决年限。 听法官说完王庆魁老婆要蹲监狱的时长,孟厂长的儿子当即吹了声口哨,而要不是史大爷父子俩联手按着,估计王庆魁这就要‘劫法场’。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要是真按这判决结果执行的话,王庆魁老婆连女儿王欣怡的成年礼都赶不上。 宣判完,法官最后说,如果被告不服从判决,可在某个时间长度内提起上诉,请问被告是否上诉? 法官这句话一出口,没等王庆魁媳妇说话,王庆魁跟史大爷就立刻同时给出了法官一个相同答案:当然要上诉。 法官似乎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听到老哥俩的答案,又跟被告人确认了一遍,这才在很机械的念出一串注意事项后,宣布庭审正式结束。 基于种种条例,在最终判决公布之前,除了律师,王庆魁的媳妇不允许见任何人,尤其是我们这些能算是家属的人。 所以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庆魁媳妇被警方带走,眼睁睁看着孟厂长一家三口得意洋洋的离开,我们…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法庭里终于只剩下了我们原本的一行五人以及律师,还有两名法庭的工作人员。 眼看我们这边好像暂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个工作人员上前催促了起来。 其实大家也都不爱在这儿呆着,只是都有些沮丧,所以才坐着没动的。 听到人家催我们,史大爷说道:“蛋儿,带你叔去拳馆吧,找两个胖点的。” 史大爷这话给我听的一阵恶寒,这咋感觉跟去洗浴中心似的:来俩胸大的,过十八的不要… 蛋蛋起身说道:“走吧叔,发泄发泄,别憋出病来…” 没想到王庆魁却摆摆手,一改刚才的狂暴,无比沮丧的冲律师问道:“梁律师,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跟我媳妇换换吗?” 律师苦笑着摇摇头说:“不可能的,现在这情况,就算您有办法证明,嫂子的犯罪行为完全是您指使的,那最终结果,也无非就是两个人都进去,各判各的,两个都有罪,想顶替出来,不可能。” 王庆魁仰起头闭起眼,半晌才低头皱眉,满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有理由,她没有啊,我的事从来没跟她说过啊,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啊,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王庆魁说话的同时,律师一直在用询问的眼神看史大爷,直到王庆魁话音刚落,史大爷点了点头,律师才小心翼翼的冲王庆魁说道:“那个,嫂子在确定我是自己人后,跟我交过一次心,关于真实动机,她原话是这么说的…‘自己男人做梦都在念叨的事,眼看他锒铛入狱没机会了,作为他的女人,有机会替他把事儿做了,我死都值,还会在乎坐牢’?” 王庆魁愣了好一阵,才喃喃的说:“是…是我说梦话,让她听去了?” 律师还没来及回答王庆魁,史大爷电话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便脱口骂道:“敲他妈的,是老孟。” 蛋蛋说道:“大爷的,肯定是要谈条件。” 我刚想附和一声,忽然,自己手机也震动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安宁哥。 我拿着手机起身说道:“我接个电话,您几位先忙。” 说完,我习惯性的一边接通电话“喂”了一声,一边朝外走去。 电话对面的安宁说道:“喂,井月,我刚看完那个庭审直播了。” “庭审直播?”我问道:“哦,就刚刚那个是吧?嘿嘿,您看到我了没?咋样,我在镜头里帅不帅?” 安宁哥呼了口气,语气阴沉的说道:“井月,哥不跟你开玩笑了,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哥跟你说两句正经事。” 我左右看看身处的走廊,没人,于是一边放慢脚步继续朝外走,一边说道:“您说,我周围没人。” 安宁哥说道:“好,那哥有话直说了…庭审我看了,老丫挺的太嚣张了,他是咋回事,做过什么恶,咱也都知道,法律管不了丫的,还有你哥我呢,你也知道你哥我最擅长什么,你帮我问蛋蛋兄弟一嘴,是要老东西一个,还是要老东西全家,这事儿,我包了…不用告诉蛋蛋兄弟是我做的,你只要问出他个意思就行。” 我缓缓站定脚步,莫名有些感动的同时,却还是不得不冲安宁哥拒绝道:“哥,您的好意,我替蛋蛋心领了,但是事儿确实没这么简单…其实我跟蛋蛋聊起过,蛋蛋说,这案子已经闹大了,关注的人很多,现在这阶段,别说老孟忽然消失或者咋滴了,他就是上厕所便秘自己把自己憋死了,也得有人怀疑是史大爷偷偷往他肛肠里塞了狼牙棒才把他憋死的,所以…唉,我们反倒要盼着他别出事…起码最近别出事。” 安宁哥沉默了一阵才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唉…” “没有没有…”我说道:“别说您了,我刚才都有心直接上手掐死丫的,但咱现在这不是…唉,赶鸭子上架,好多事都身不由己啊…” “好吧,只要有需要哥的地方,随时给哥来信,任何时间,任何事,都行。” 安宁哥说完,我俩又客气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井哥!” 我刚挂断电话,就听到了蛋蛋的喊声,扭头一看,他正带着史大爷还有王庆魁,以及司机和那个律师,一起面色阴沉的朝我这边走来。 “咋了蛋儿?”我问道:“咱接下来干嘛?” 蛋蛋说道:“我爸跟我叔他们回公司,公司那边有点事,井哥,咱俩去趟小东那儿,小东那儿…也出事了。” 听到蛋蛋提起小东,我下意识的看了王庆魁一眼。 还好,看来王庆魁还不知道他妈妈的事,蛋蛋说小东那边出事,王庆魁毫无反应。 但我知道,小东不太可能出事,说小东出事,肯定是指那三个女人出事。 联想到安宁哥刚刚跟我说,他也看了庭审直播,我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走出法院时,我一开始还紧张了一下,我担心那帮混蛋还在的话,可能多少会有点麻烦。 没想到的是,法院外面空空荡荡,那帮人全都不见了。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口头表达了一下我的窃喜,蛋蛋就告诉我说,没啥好开心的,那帮混蛋…现在跑去健民集团楼下了。 史大爷和王庆魁就是要去处理这件事。 坐上我们来时的那辆商务车,开到合适的位置,我和蛋蛋下车,蛋蛋开上早就等在那里的一辆轿车,我俩直奔小东所在的那个别墅。 到这时,蛋蛋才把他手机扔给我,让我看了看小东发给他的信息。 今天早上,小东想给三个女人放点电视节目看,但现在这网络电视挺难捣鼓,小东也不太会用,三搞两搞,一不小心就打开了本地热搜第一的一场直播。 也就是我们那场庭审的直播。 小东先在视频里看到了我,发现是熟人,就多看了几眼。 没想到那三个女人也看到了熟人,并且不让小东再换台,她们就一直看到了庭审结束。 小东也不知道三个女人看没看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直播一结束,三个女人就暴走了,变得跟之前一样疯狂。 小东快要搞不定她们仨了,所以就给蛋蛋发了求救信息。 看完信息,我想了想,给安宁哥去了个电话,让他现在也去小东那边,帮忙应付那三个女人。 反正安宁哥说了想帮忙,而且他现在有时间,让他去很合适。 三个女人确实又疯了,抵达别墅后,我们四个人文武齐上好一阵忙活,一直到深夜,才算让她们安静了下来。 只是安静下来的三个人都在哭,哭的我一阵阵心疼。 三个女人安抚好后,我们几个一商量,决定让安宁哥今天陪小东留在这里,我跟蛋蛋回健民集团。 健民集团被人泼油漆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加上一些不明真相被煽动的人,已经把健民集团定性成了卖国集团,就特么差用U型锁打人了。 赶往健民集团的途中,蛋蛋的表情很难看,我刚想安慰几句,蛋蛋却先开口说道:“井哥,上网看看呗。” “啊?哦。”我会意,掏出手机,刷了会儿本地新闻,收起手机说道:“没啥好新闻,挺无聊的…” 蛋蛋冷笑两声说道:“舆论对健民已经这么不利了?惨都你都不忍心告诉我了?” 我深呼一口气,有些无力的倚在汽车靠背上,没说话,没否认蛋蛋的猜测。 “立人设,操控舆论,再加上老百姓对‘巨人倒下’这种事的天然热爱,真没想到,竟然把整个健民都拖下水了,老孟…真是小看他了。” 蛋蛋说完,我想了想还是安慰道:“老孟人多,又全是对他崇拜有加的国棉厂老工人,还特么全是混蛋…秀才遇到兵,这种事,不以成败论英雄的。” “可我不想败,健民也不能败,就算败,也不该败在这种人手里,这么大的盛世,我们家那么大的集团,怎么连我们想得到一份公平都这么难?我原本还以为,我…” 蛋蛋的语气里满是不甘心,这份不甘心,听的我一阵心疼。 法律,舆论,民心,好像都不站在我们这边,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求公平? “蛋儿,其实健民我去了,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放我下来吧,我…我试试其他途径。” 我平静的说完,蛋蛋问道:“什么途径?你还能有什么途径?” 我悠悠说道:“你还记得吗?有一个人,他凡事只求公平,而且他好像真有一些本事,能帮人争取到公平,最主要的是…嘿嘿,他不收钱。” 蛋蛋说道:“金错?你觉得他能帮上忙?” 我说道:“谁知道呢?眼下这情况,不找他,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蛋蛋没说话,沉默几秒,忽然给车调了个头,说道:“我送你去。” 临近午夜,路上车很少,蛋蛋开的飞快。 汽车驶上环湾大桥时,我看着夜空,有些意外的说道:“嚯,今天是个十五啊,月亮好圆…哎?怎么这么红?” 蛋蛋瞟了一眼窗外说道:“市区灯映的吧?确实挺红…还挺大啊。” 我说道:“是啊,又圆又大又…” “快别说了,又特么要开车是吧?”蛋蛋打断了我的胡说八道,我哈哈一笑,没再继续。m.zwWX.ORg 汽车停到平安里后门外,蛋蛋解开安全带,刚要跟我一起下车,我有些说不清缘由的脱口而出道:“你先在车上等我吧,我先去找找看,问问他的意思,事儿要是能干,咱再讨论下一步。” 蛋蛋想了想,点点头说:“也好,别让人觉得咱道德绑架似的,他能帮就帮,帮不了…咱再想别的办法。” 我“嗯”了一声,关上车门,回了小区。 坐电梯一路升到18楼,电梯门一开,没想到还挺安静。 是因为太晚了,所以睡着了? 我看着1803胡乱猜测着。 不过金错应该还在天台吧? 想到正事在身,我便没耽搁,扭头顺着消防通道向上跑去。 跑完楼梯,我一步踏上天台,刚想喊一声金错,却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吓得差点直接失声尖叫出来。 大半夜的,天台上怎么这么多人?这些人是谁?这些人在干嘛?这姿势…这是在吸收日月精华吗?九宝斋的诡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