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现原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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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儿,别着急翻脸,形势对咱们好像不是很有利。” 我说着,示意了一下周遭那些不明真相的摄像头以及警察什么的。 蛋蛋小声说道:“我知道,见机行事。” 我说道:“嗯…大爷的,一个机场安保搞这么严密干什么?有病是吧?” 这次蛋蛋没接我的话,因为我嘀咕完的同时,我俩已经走到和孟厂长足够近的距离了。 孟厂长和史大爷,正并排坐在候机厅的两张不锈钢椅子上,面对面的聊着天,在史大爷身旁还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显然是史大爷的跟班。 这人肯定是自己人,史大爷肯定也是自己人,但我和蛋蛋都没指望他俩能帮上忙,毕竟他俩压根就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哎?小史,小赵?你俩也来了?” 刚走到近前,孟厂长忽然抢先开了口,语气慈祥的冲我和蛋蛋问了一句。 蛋蛋没说话,我想他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我咧嘴一笑,冲孟厂长说道:“孟厂长真是好记性啊,我只跟您见过一面,没想到您就记住我了。” 孟厂长缓缓说道:“唉,干了一辈子厂长,接触过的工人啊,没一万也有八千了,不敢说全都记得,但在职的时候啊,我就总是觉得,不管厂长还是工人,都是平等的人,我管着他们,那就代表着,我要对他们负责,每一个工人都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所以啊,我就养成了记人的习惯,只见过一次,也会想办法尽量记住,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算是职业病吧,呵呵…” 我了个去,老东西怎么这么会给自己立人设?我随便说一句,你就叭叭叭的说这一堆。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接话,史大爷插嘴道:“是啊,老孟你确实是心里真装着工人的好厂长,到现在问国棉厂的老工人们打听啊,还是,没一个说你不好的,真是…唉,我都自愧不如啊。” 孟厂长面带微笑的摆摆手说:“唉,是我自愧不如才是,说起来是当了一辈子厂长,好像有份事业似的,呵呵…可是在职的时候啊,做事只想着良心,心里只装着工人,老了老了,也只是落了个两袖清风的虚名,有点什么事,还得麻烦史总,真是…惭愧啊…” 史大爷说道:“哪儿的话?您这…” 史大爷刚说到这儿,蛋蛋忽然插嘴道:“那孟厂长您的意思是,我爸能赚着钱,是因为我爸这人没良心呗?” 蛋蛋一句话,把史大爷和孟厂长都给说愣了。 而就在俩人一愣神的功夫,大厅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广播声,是提醒某趟航班的旅客该登机了。 中英文广播先后播放完,大厅里恢复成了之前那种带着喧嚣的安静。 孟厂长似乎也从理智忽然暂停的状态里抽离了出来,他赶忙又是一阵摆手,面带愧疚笑意的说着:“误会了误会了,我怎么能是这意思呢?呵呵…唉,老了,思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对不住对不住…我的意思是,我这人啊,笨,脑子不多,拿出精力去做一些事,就拿不出更多精力去做别的事了,唉,笨人一个,清贫一生,倒也…倒也算天理对我,很公平啊。” 史大爷赶忙说道:“孟厂长您别多想,傻孩子瞎胡说您怎么还当真了?” 说着,史大爷扭头冲蛋蛋训斥道:“你这熊孩子,瞎说什么呢?!给你孟大爷道歉!” 蛋蛋看了看史大爷,难得没听史大爷的话,而孟厂长也很大度的一摆手说:“哎!童言无忌,建民兄弟不必当真,呵呵,那…我就走了。” 说完,孟厂长便站起了身,看来刚才那通广播通知的,就是他要乘坐的航班。 我扭头看了蛋蛋一眼,蛋蛋眼里都快喷出火了,却仿佛又无可奈何,只能干看着。 我再看向四周,电光火石间判断了一下眼下的局势。 如果现在直接暴力动手抓人的话,从距离来看,派出所那边的警察听到动静赶过来,大概得需要三分钟;那些来回巡逻的安保人员想赶过来的话,估计得要半分钟;旁边站岗的士兵看到我们打人的话,冲过来也许只需要十来秒。 十来秒,我们能把人带走吗? 面对如此紧迫的形势,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孟厂长却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史大爷也跟着站了起来。 孟厂长的行李不多,只有两个不算太大的手提包袱,其中一个还特么是个很做作的蛇皮袋子。 冲史大爷要钱时这老东西一百万一百万的要,现在却提着个蛇皮袋子,那一百万是这么快就让你糟蹋完了是吧?真特么能装。 “好了…”孟厂长一脸惋惜不舍的说:“建民兄弟,小史,小赵,还有这位小李,谢谢你们来给我送行,惭愧啊,也没什么好感谢你们的,就只能空谈一声‘感谢’,惭愧啊,惭愧。” 孟厂长说完,史大爷赶忙又是一阵捧场,捧场的同时,他偷偷瞄了蛋蛋一眼。 史大爷看蛋蛋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询问蛋蛋:你让老子留住孟厂长到底是要干嘛?有什么话要跟孟厂长说,就趁现在赶紧说啊。 我也看向蛋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知道是不是史大爷的眼神鼓励到了蛋蛋,他突然出手…却只是把手搭在孟厂长肩膀上,缓缓说道:“孟厂长,听您这意思,老国棉厂的工人,您都还记得啊?那我问您三个名字,您看看您还有印象没?” 孟厂长一脸关切的问道:“哦?是有工人出什么问题了吗?小史你说,要是有工人出了什么问题,只要还用的到我这把老骨头,我一定不辞劳苦!” 就在此刻,广播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广播的内容简短了许多,只是催促还没上飞机的人赶紧上飞机。 广播结束,蛋蛋一咬牙说道:“不用您劳苦,就问您还记不记得这三个女工的名字…方芳,张爱华…陶行霞!” 蛋蛋一字一顿的念完这名字的同时,史大爷和孟厂长都愣了。 陶行霞是谁,史大爷必然是知道的,甚至蛋蛋能知道这名字,肯定也是史大爷告诉他的。 所以这名字一出口,史大爷必然能联想到一些什么。 而孟厂长确实够淡定,在愣过几秒后,竟然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唉,老了,确实不中用了,你说的这三个名字…确实没印象了…” “没印象?!” 蛋蛋刚要发火,孟厂长忽然冲不远处喊道:“哎!那位小同志!” 孟厂长这一喊,我和蛋蛋不由得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而被孟厂长称之为‘小同志’的那个我们身后不远处岗亭里的士兵,在听到这有些突兀的一声喊后,立即扭头看向了我们这边。 孟厂长立刻接着说道:“小同志啊,我这行李有点重,一把年纪了,体力不行了,您能帮我提一下,送我老人家一程吗?” 那士兵听完,立刻迈着正步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孟厂长面前,冲他敬了个礼,说道:“好的老先生,您给我就可以。” 我赶忙站到孟厂长和士兵中间,冲士兵说道:“不用不用,我们这儿这么多人呢,不用麻烦您…” 老东西真是鬼精鬼精的,你丫这是听出我们来干嘛了,要给自己找个护身符是吧? 没想到我话还没说完,孟厂长就很用力的把我往旁边推开一些,硬把他的一包行李塞进了士兵手里,接着说道:“唉,麻烦你们够多了,再麻烦你们,我老头子就该心里有愧了,就麻烦这位小同志吧…” 我赶忙转身,想从士兵手里抢过那包行李,不明就里的小同志却比我手劲儿大多了,他冲我一敬礼说道:“我来就行,为人民服务,职责所在!” 接着不等我有更多反应,孟厂长就语速比之前快许多的说道:“那就再见了,小同志,辛苦了,咱们走吧。” 说完,孟厂长扭头便走。 史大爷低声问道:“你俩到底什么情况?这是在搞啥?” 我看看史大爷,又看看蛋蛋,蛋蛋紧紧盯着史大爷,我不知道蛋蛋在想什么,但我好像听到了蛋蛋咬牙的声音。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已经快走到登机入口的孟厂长,忽然站定脚步,回头看向我们这边,声音洪亮的说道:“你刚刚说的那三个人,我认识…有段时间啊,她们仨在我们厂里还挺出名的,全厂都知道…那是三个作风很不检点的女人,抛家弃子,结伴去了南方,搞些皮肉生意去了,呵呵,这事儿啊,挺出名的,你们怎么忽然提起她们了?你们不会是跟这种女人认识吧?” 说完,孟厂长又笑了。 看着孟厂长这笑容,我才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在表情不变的情况下,竟然可以传递出完全不同的情绪。 孟厂长一直在笑,他笑时,五官的扭曲弧度一直保持没变,但他脸上之前的那份慈祥却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阴谋得逞的得意,和一份跟那个蛇皮袋子很不匹配的阴毒。 这是临别了,给我们现一次原形看看? 而听完孟厂长的话,蛋蛋终于开了口,他咬着牙说道:“我日你大爷的,爸!回头给我送饭!” 凭着我跟蛋蛋的默契,我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眼看着他要来硬的了,我赶忙一把拽住他说道:“建民那么大集团没你不行,我最近没工作有时间,我来,回头给我送饭!” 说完,我刚想往前冲,蛋蛋却又一把抓住我肩膀,用力一拽,我差点摔倒的同时,蛋蛋又说道:“关你屁事!后退!” 就在此刻,史大爷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俩兔崽子在干什么,但,既然老子还在,那出了事岂能有老子不上让儿子上的道理?俩兔崽子,回头记得给我送饭!” “爸!你别…” “蛋儿!你别!” 我们仨加上拉架的史大爷的跟班,四个人正在相互撕扯,不远处的孟厂长又说道:“哎呀,真没想到你们这么舍不得我,但是啊,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呵呵…再见了…” 我和蛋蛋再次看向孟厂长,但我和蛋蛋都没再往前冲,当史大爷要冲时,我俩还一起拦住了他。 不用冲了,也不用有人被送饭了,因为我看到一个人,安宁哥。 远远走来的安宁哥,偷偷冲我们这边做了个嘘声手势,接着便朝孟厂长走了过去。 但他却不是要跟孟厂长正面做什么,他只是仿佛一个普通路人甲似的,缓缓赶着自己的路,碰巧经过了孟厂长的身后。 但在他经过孟厂长身后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他凭空消失了那么十分之一秒,接着又瞬间原地出现,继续默默的走着自己的路。 而就在这一瞬间后,孟厂长脸上那份狞笑,却僵住了,带着这份僵硬,整个人缓缓倒了下去。 他身旁的小同志在愣神两秒后,赶忙放下行李出手救人,而我和蛋蛋在松开史大爷后,顿时松了一口长气。 接着,我俩极有默契的一起摊手,很浮夸的同时大声说道:“哎呀,咋了这是?这看来是上不了飞机了呀,真是太遗憾了呀!” 也许是成功留住孟厂长让我和蛋蛋有些过于兴奋,这几句话,我俩说的确实有些大声。 等我俩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女人惊讶的声音:“子丹?建民?” 我循声看去,是一个和王权相长的至少七八分相像的女人,但能看得出来,比王权相至少得大十岁以上。 看到这女人,蛋蛋脱口而出道:“婶?” “婶?王庆魁的媳妇?”我问完,蛋蛋却没回答我,而是骂了声脏话就朝那女人走了过去。 我立刻松松衣领也跟了上去,准备开打。 我俩要打的当然不是王庆魁的媳妇,而是她身旁那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各自抓着那女人的两只手臂,显然是在控制着她…九宝斋的诡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