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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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讨厌蟋蟀,更谈不上害怕,甚至很喜欢。喜欢到什么程度呢?曾几何时,一顿没这玩意儿我都浑身难受。 小时候在老家农村,每到农忙时节,也就到了这小东西出现的时候。 大人们在田里忙活庄稼时,我和小伙伴们就忙着抓这个,大人们忙多久的庄稼,我们就抓多久的蟋蟀。 抓到以后拿回家里,抓住这小东西的小脑袋轻轻一拧一拉,脑袋连着一串不能食用的内脏就一起出来了。 把这些无头残尸泡进盐水里,冲洗干净拿出来晾一晾,起锅烧油下锅开炸,炸完了稍微撒上那么一点点盐就可以吃了。 香,真香,香到我刚刚看见那只落单的蟋蟀时,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它被炸完以后的样子,口水分分钟往外冒。 但是在墙缝中看到密密麻麻这么大一堆,口水瞬间就变成了冷汗,这场景…多少有点违背我对这小东西的了解。 蟋蟀不是蝗虫,他们不扎堆,虽然在应季的时候也是成片成片的出现,但大家都是各玩儿各的,很分散,想抓到足够一盘菜的量的话,我是得满地跑上小半天的。 而且这东西很胆小,人类稍微一靠近,它们就会变成年轻时的蔡依林,‘旋转跳跃不停歇’,根本安静不下来,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而且还这么不爱动弹。 还有一点就是,这东西是会叫的,平时没事儿就叫,但这么多聚在一起,竟然没一个发出声音。 “宝宝,怎么样?抓到了吗?” 乐乐忽然在身后冲我小声问了一句,也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扭头看了乐乐一眼,她的眼神中已经完全没有恐惧了,只有急躁。 想了想,我转回头看向墙缝,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了靠近边缘的一只蟋蟀。 和我想的一样,这墙缝里的蟋蟀很迟钝,对我的动作有一点反应,却并没反抗,任由我捏住翅膀后,只是轻轻蹬了蹬腿。 我抓着这只蟋蟀转回身,举到乐乐面前说:“那,抓住了,可以放心睡了。” 我不确定乐乐怕不怕虫子,但我想要是让乐乐看到墙缝里的情况,今晚我俩都别想睡觉了。 看到我手里的蟋蟀,乐乐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抓到了,快弄死它!这小东西真讨厌!” 说不清为什么,小时候没少杀过蟋蟀的我,此刻竟对手里这只产生了一丝怪怪的感觉,我有点下不了手。 “嗐,好歹是条生命,你先睡去吧,我一会儿开门给它扔出去就是了。” 说完,我一只手捏着蟋蟀,一只手牵着乐乐,拽着她离开了衣帽间。 回到客厅,在乐乐的催促下,我打开防盗门,把手里的蟋蟀扔了出去。 “好了乐乐,可以安心睡觉了…你不是说你明天还得正常上班嘛?快睡吧。” 我安抚着乐乐,带着她往卧室走去。 乐乐很乖巧的“哦”了一声,跟着我走到客厅那桌饭菜旁时,她忽然愧疚的说:“呀,宝宝,这都是你准备的呀?对不起啊,今天本来早就该回来了,突然来了个客户,我…” “没事…”我打断了乐乐的话,说道:“工作嘛,你也是为咱俩好。” 乐乐赶忙附和道:“对对,我都是为了咱俩的未来才这么拼命工作的,你理解就好。” “嗯,我理解。”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示意乐乐快回卧室睡觉。乐乐看我没介意,也准备回卧室。 就在此刻,我扫了一眼那一桌子饭菜,忽然有些迷茫。 乐乐不解的看着我问道:“宝宝,你怎么了?” 我指着其中一个盘子问道:“乐乐,那盘子里的椒盐鸡腿…你刚刚吃了?” “啊?”乐乐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桌上其中一个盘子里本来有四条烤鸡腿,但现在就剩两条了。 “不是啊。”乐乐答道:“宝宝你知道我的,这么晚了我是不吃东西的。” 乐乐说的对,为了保持身材,她虽然一日三餐都正常吃,但临睡前三小时以内是绝对不吃任何东西的,更不可能吃宵夜,即使饿的肚子咕咕叫也不会吃,虽然她根本就不算胖。 关于乐乐这习惯我是一直都知道的,所以刚才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问的多余了。 但如果不是乐乐的话,能是谁吃的?总不能是衣帽间那些蟋蟀吃的吧? 话说回来,蟋蟀平时是吃什么长大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要是蟋蟀吃的,桌上没理由这么干净吧?而且只少了两根鸡腿,别的什么都没动。 那能是谁吃的呢?总不能是我自己吃的吧? “宝宝,你是不是记错了?是不是你本来就买了两根呀?” 听完乐乐并不靠谱的推测,我却并没想反驳,因为我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所以我顺着乐乐说道:“应该是吧,买的菜有点多,一不小心记差了…” 乐乐看向我,眼神越发愧疚的说:“对不起啊宝宝,辛苦你了,准备这么多好吃的,我…” “没事,真没事,咱们睡觉吧,确实不早了。” 我继续安慰着乐乐,和她一起回到了卧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醒了的缘故,乐乐好像彻底不困了,跟我东拉西扯了一大通,她一会儿讲我俩的相识相爱,一会儿讲对我俩未来的畅想。 听着乐乐时而深情时而迷离的讲述,我也渐渐深陷其中,和她一起聊了起来。 我俩越聊越起劲,似乎今晚一切不好的事都没发生过,衣帽间没有那几万只蟋蟀,桌上的鸡腿也没少,她也没有失言提起过她的王总,今天只是平常且温暖的一天。 聊着聊着,乐乐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我也渐渐睡了过去… 转过天一早,随着一阵闹铃声响起,清明小长假彻底完结,‘节后综合征’带来的不适让我有些头昏脑胀,睁开眼,乐乐还在睡觉。 她翻了个身,我起床去卫生间洗漱。 刷牙刷到一半时,我突然想起了衣帽间的那些蟋蟀。眼看乐乐还没起床,我赶忙跑进衣帽间,举着手机灯朝那个墙缝里看了过去。 墙壁干干净净,一只蟋蟀都没有。 说实话,这场景一点都没让我意外,其实昨晚我就想到会有这种可能。 因为根据蟋蟀们昨晚的隐藏方式就能看的出来,这些和我印象中不太一样的小虫虫是怕光的,一点光都不愿意接触到。 所以它们现在应该是躲在了衣橱后面吧?等到天黑之后才有可能回到墙缝中。 既然真是这样,那这些小东西应该是不会再吓到乐乐的,我也不用着急了。 等哪天乐乐再为了工作陪客户吃饭晚回家的话,我趁机处理掉就好了。 打定主意,我便回到卫生间继续洗漱了起来。 等我洗漱完,乐乐也迷迷糊糊的起了床。 趁着乐乐洗漱的空档,我把桌上的饭菜收拾了起来,顺便又做了点全新的早饭。 等乐乐洗漱完化完妆,我俩一起吃过早饭,我便独自先离开了家。 乐乐的‘同事’五分钟后到,开车接她去上班,我不想见她的同事,所以就提前出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怕我吃醋,所以乐乐特意没提她同事的名字,我也没多问。 至于昨晚的某些情节,我俩也都很有默契的只字未提。 公交车一路颠簸,穿过平安里附近片区和市区间的唯一通道‘环湾大桥’,就进了市里。 倒车,继续颠簸。 忽然,手里的手机屏幕显示蛋蛋来电。 我有些纳闷的接起来说道:“喂,急啥急?一会儿我就到公司了…” “不是,你听我说…”蛋蛋的语气中似乎有一股刻意隐藏的急切感:“那啥,兄弟,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个挺重要的东西落在你家了。” “什么意思?啥东西?”我有些懵圈的问了一句。 蛋蛋说道:“一句两句说不清,就放在…放在你床头柜了,对,床头柜,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家,帮我去床头柜上把东西拿上。” 我使劲回忆了一下说:“我床头柜上?没东西啊,你到底在说啥啊?蛋哥你不是记错了吧?” “哎呀没记错!”蛋蛋的语气已经有些着急了:“你听我的兄弟,哥,大哥,井哥,我井哥,你抓紧回去…回去帮我拿,你回去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你现在在哪儿了?” 我说:“我在公交车上,刚到市里…” “你现在下车,打车回去,打车费我转给你。” “到底什么东西啊?这么着急吗?我跟你说我要是现在打车回去,横竖肯定得迟到…” 蛋蛋再次打断我说:“全勤奖是吧?三百,单次迟到扣五十,一共三百五对吧?你打车花不了二百吧?你等等…好了,看微信。” 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点开微信一看,蛋蛋给我转了五百块钱。 这钱把我彻底整蒙了,我再次把手机放到耳边问道:“蛋哥,到底啥东西这么重要啊?我实在想不起来…” “你先回去行不行?!你先回去,我马上也过去。” 蛋蛋的语气都有些崩溃了,看在那五百块钱的份上,我说道:“好,为了兄弟迟个到算什么?我这就回去给你找。” “抓紧啊你!” 又催促了一句,蛋蛋抢先挂断了电话。 正巧公交到站,我下车上马路对面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就开始使劲回忆,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起来,我床头柜上到底有啥东西是蛋蛋的,而且还这么重要。 出租车赶到平安里小区外时,我看了眼时间,距离我出门已经过去半个多钟头了,乐乐肯定已经上班去了。 趁着乐乐不在,我是不是可以顺道收拾一下那些蟋蟀? 心里这么想着,我结完车费下车回了小区,刚进单元楼,蛋蛋的催命电话又来了,一个劲儿让我赶紧回家。 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小跑上楼,电话里的蛋蛋仍旧在喋喋不休的催促着。 直到来到我家门前掏出钥匙,蛋蛋还在催,而且催的更急了。 我实在被他催烦了,便一边开门一边怼他道:“还催还催,不是跟你说了我都到门口了吗?你是活不到我进门了还是咋滴?” “到门口了你特么还不赶紧进去?!等啥呢?等我给你开门呢?” 蛋蛋听起来比我的火气还大。 我拧开钥匙进门说道:“进来了进来了,我…” “去卧室!赶紧去卧室!马上!” 蛋蛋催的更急切了,我边朝卧室走边说:“知道了!你…” 站在卧室门口,我看着卧室里的场景,一时呆住了。 而电话里的蛋蛋却一改刚才的急切语气,用一种我很少听到的冷静语气问道:“看见了?” 我有点心如死灰的说:“嗯,看到了。” 蛋蛋又说道:“撑住,我马上到。” 最后这句话,蛋蛋的语气依旧冷静,冷静到让我觉得很可靠。 电话挂断了,我看着床上那两个人,那两张惊慌失措的脸,两副赤身裸体的肉体。 我进来的太快了,快到这俩人别说穿衣服了,连被子都没来及盖。 是乐乐…和他们王总。九宝斋的诡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