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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莫名有些心虚。 梁潇目光却直接越过了她,只在看见林玉的时候,略微停留了一下。 这时候周兰才想起,梁家是玉京的望族,林家未被抄家之前,两家算是旗鼓相当,指不定梁潇与林玉从前还认得呢。 这时,她牵着的男人朝她微微一笑,挣脱出了她的手,朝着梁潇跪下。 “林氏拜见正君,请正君喝茶。”他低着头,将茶杯高举过头顶,一言一行无不恭敬,没有半点错处。 梁潇摆弄着指甲,坦然地受了。 “嗯。”他从鼻腔里冷淡地发出一声,算是应了,却没有立即接林玉的茶。 周兰本是正主,此刻自然不必与林玉站在一处。 但她又不知道此时该如何自处,于是如坐针毡,分外尴尬。 周兰很久没有见梁潇了,他总是躲着她,连眼神都吝啬给她一个。 周兰觉得很委屈,她好几次想要再进梁潇的房门,但是都被以“正君已经睡下”这样的理由拒绝了。 明明她只是想跟他说说话,问他到底为什么同意给她纳侧夫。 纳侧夫的事情,梁潇还主动揽了事情亲自操办。办得体面,有礼,可谓尽心尽力。 但一见到周兰,就连话都不肯说一句。 莫名其妙的,周兰一向看不懂。 此时,林玉已经在地上跪了良久,他举着茶的双手微微颤抖。 周兰看不下去,想跟梁潇说,别欺负旁人,若是生气,便冲着她好了。 正欲开口,却见梁潇斜斜地睨了过来,目露讽刺。 仿佛是在说,这么快就心疼了? 周兰一抖,什么话都咽肚子里了。 梁潇这才接过林玉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林玉终于得到解脱,松了一口气,还是低眉顺眼地跪着。 梁潇低头瞥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平心而论,林玉的长相精致秀美,俊得堪比女人,且才艺出众,诗词弹唱俱佳。从前他未出嫁的时候,也曾羡慕过林郎的风采。 现在么,只觉得狐媚。 不过遇上周兰这种书呆子,还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梁潇心中冷笑,面上依旧淡淡道:“你既然进了周家的门,以后便好好服侍妻主,早日为周家绵延子嗣。” 林玉在下面恭恭敬敬地答:“是,正君。” 梁潇顿了一下,仿佛提醒般,又道:“我知你身世坎坷,殊为不易。但还是要说一句,妻主年纪尚轻,你莫要学了外面的勾栏模样,教坏了她。” 这便是赤裸裸的打脸了,林氏也曾是钟鸣鼎食之家,哪里想过落到如此境地呢? 林郞还是嫡长子,从前走到哪里,都只有听别人奉承的份。 之前被为难半天都没有吭一声的林玉,此时却颤抖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还是答道:“正君的教诲,林玉记下了。” 就连站在一旁的周兰,都觉得梁潇太刺人了,越发显得林玉弱小又可怜。 设身处地地想,若是她在林玉那个处境,怕是羞愤欲死,从此都没有脸见人了。 周兰忽然很气,她气梁潇的喜怒无常,尖酸刻薄。当初是他同意说纳侧夫,现在这么折辱人的也是他。 周兰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 她鼓起勇气,朝林玉伸出手,想要让他起来。 此刻,梁潇凉凉地瞥过来一眼,那目光带着威胁似的,看得周兰一哆嗦。 伸到半空中的手,就这么生生地停了。 林玉却在这个时候,十分恰好地抬起头,十分恰好地发现周兰要来扶他。 男人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顺势把手放到了周兰的手心中。 “多谢妻主。” 周兰甚至都没有觉得使了什么力,林玉就自动站起来了。 他还对她笑,真是翩翩君子,温文尔雅。 梁潇从来没有这样对她笑过,周兰只觉得眼花花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5.妻主没见过什么世面 但看在梁潇眼里,便是周兰胆子肥了。 她见着林玉颜色好,便控制不住自己,竟然等不及洞房,就在他面前跟林玉搂搂抱抱、眉来眼去。 梁潇脸色瞬间一沉。 呵,女人,也不过如此。 他语气也越发不耐:“既然吉时已到,便送入洞房。” 说完就要离去,竟是一刻也不想看见周兰。 周兰听到马上要送入洞房在这一刻终于慌了。 她长到这么大,也只跟梁潇一个人好过。 虽然这个人是恶劣了点,但毕竟是她熟悉的,想到要跟其他的人入洞房,她就不由自主地害怕,拿眼哀求地去看梁潇,想让他留下来一会儿。 梁潇仿佛没有看到似的,径直地朝外面走去。 周兰拼命朝贴身侍女绣球使眼色,想让她留下梁潇。 绣球完全不明所以,毕竟哪个纳侧夫的妻主会期望正君留下来碍事呢?她还以为周兰是等不及,要赶紧和林公子成好事呢。 周兰终于认命,亲自跑上前去拉住梁潇的袖子。 “正……正君,”周兰脸红得要滴血,她轻声地说:“可否留下来……我我……”我害怕。 想了半天,周兰都没有想出什么让梁潇留下来的借口。 而且,她看到梁潇听到她说“留下来”之后,男人的脸色微微变了。 “你让我留下来?”梁潇眼神诡异起来。 他肯定以为,她是想玩某些奇怪的下流游戏。 “不不是……”周兰连忙摇手。 她发觉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急的都要哭了。 梁潇忽然觉得自己高估周兰了。 就她这样?还见色起意。 当初成亲的那天,周兰看见他的时候,也是这副鹌鹑样。不敢抬头看他,不敢碰他,连衣服都是梁潇自己脱的。 每次亲密,都给梁潇一种感觉,根本不是所谓的妻主在宠幸他。而是他在上她。 他想怎样就怎样,无论是怎样的姿势,她都会用柔软的,瘦弱的身躯默默承受他的索求,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两个话不投机的人,在此刻意外地心有灵犀了。 梁潇本欲走,此刻忽然改变了主意。 既然妻主经验不足,那么他作为正夫,自然要帮上一帮的。 * 他转身,目光扫过身后静静侍立的林玉,挑眉一笑:“妻主要我留下来,是为了证婚,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