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秦督主试探

    连秦大督主自己都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就将陈小圆整个人圈在怀中，哪怕臭丫头稍稍反抗一下，他就有了充分理由再回辑事厂住那么几天。

    思及此，秦领恨铁不成钢地盯了陈小圆一眼。整日里让他走开，现在又贴在他身上的是谁？

    “光天化日之下，赖在本督身上像什么样子？”他语气极为不爽，胳膊却依然拦在她腰间。

    陈小圆心脏砰砰乱跳。

    这里不是管灵山，也不是谭渊寺，更不是皇宫大内，她不曾受伤昏迷，也没有人强迫，甚至天色明亮毫无遮掩，她神志清醒，却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松木一般清苦的气味充盈鼻间，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秦领敏锐至极，突然想起，低声道：“你让小丫鬟给我洗衣裳了？”

    陈小圆一愣，她都快忘了衣裳的事：“大人日日忙碌，这种小事......怎么知道？”

    秦领不是不知道小康公公天天夜里为他清洗衣裳，只是并不想因为些微小事，在府内丫鬟仆役们当中伤筋动骨。

    沉默一瞬，他随口道：“以前在军中，我都自己洗。”当然，也经常顾不上洗衣裳，就跟所有人一样臭烘烘的，反倒没人再嫌弃他是个异类。

    听这话，似乎大太监还怪她多管闲事，陈圆撇了撇嘴：“大人有了家室，谁洗谁不洗，自然应该听我的。”

    秦领看着她，忽然笑了笑：“所以呢，你让小丫鬟洗？”

    陈小圆不说话，对，她就让上次那个对她不敬的丫头好好洗衣裳赎罪。啊啊啊，我就是小白文里的坏主子！

    秦领却使劲给她撑了把腰：“也对。你是女主人，自然你说了算。”

    眼见陈小圆眨着大眼睛露出一丝吃惊神色，他貌似不经意又道：“最近登云城外有点活计，可能要蜀琴......出城一趟。”wap..OrG

    “蜀琴是......大人下属，何必跟小圆知会？”陈小圆慢慢吞吞道。

    “那还不是因为她是你这个女主人的贴身大丫鬟，动用她，自然得跟你说。”秦领滴水不漏。

    陈小圆望向秦领眼底，那里一片漆黑如夜空星芒，却冰冷而漠然。

    这座府邸的两个男女主人，陌生而熟稔，此刻彼此偎依在一起，却谁也没有再提“像不像话”这样煞风景的话，只是静静地望向窗外。

    陈小圆想了想，低声道：“大人，蜀琴的功夫不如赵瑟，也不如赵瑟机警，出了京城危险更多——何必让她涉险？如若她再遭不测，不仅我会良心不安，更恐连累赵瑟一生心碎。若不是必须蜀琴前往，小圆恳请大人换个能干的属下成行。”

    闻言，秦领浓黑眼睫微微翕动，似是带了些惊讶：“你怎么知道......她们姐妹感情与众不同？”

    陈小圆心道，这种情况纯属你们少见多怪，在未来的某个时代，已经不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怪事了。更何况，她只是没有个人恋爱经验，不代表她没看过网文电影电视剧，姐妹二人眼神交流，那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

    她笑笑：“别人我不知道，赵瑟瞧蜀琴的眼神，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吧！”

    秦领心中擦汗：“......你倒是鬼精灵。”

    他心里倒抽一口冷气，更加警惕地瞧了陈小圆一眼，这臭丫头说聪明不聪明，说笨当然也不笨——她到底有没有看出来蜀琴怀着歪心思呢？

    这番蜀琴调任京外，是他试探陈小圆的调虎离山之计，没想到陈小圆不仅没问“为什么”，而且还直接用一套正当理由拒绝了他的提议，反倒让人更难揣度。

    半晌，秦领一笑，又圈了圈胳膊：“你既不愿意，本督便另外想办法吧。”

    看来大太监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将蜀琴野地放生了，陈小圆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珠一转转移话题：“说吧，毒香案查到幕后真凶了吗?”

    【大慧心国皇宫，万鹤宫内】

    太后殷氏这几日心情似乎颇为愉悦，连早晨众妃请安都察觉出来了，更是围着太后娘娘长娘娘短地夸老太太气色好，皮肤好，头发好，总而言之，什么都好。殷太后洋洋得意之余，一高兴当场赏赐了不少首饰，甚至连平日不假辞色的皇后封氏也没少一份。

    与之恰恰相反，封氏面色蜡黄，如病秧子一般蹙着眉，似有解不开的愁怨。

    她眼睁睁看贵妃蔡氏，还有唐氏等妃嫔一个个花枝招展春意盎然，心里就一股憋闷，却也只能交握三十岁的苍白双手，抓不住一丝青春的欢快气氛。

    殷太后和颜悦色，对众嫔妃道：“前日秦督主托人带回话来了，秋日宴筹办过半，就等钦天监夜测天象。选个好日子，咱们女人们也舒服痛快玩几日。”

    “有太后娘娘在，臣妾们才敢放心大胆玩耍——这回，是要给陛下添几位新美人了？”郑氏是太史院出身，只知侍奉太后，并不拿皇后当回事。

    “皇帝政务操劳，又无人为陛下分忧.......”太后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封皇后，“自然是要找几个合心可意的服侍才好。”

    如果说后宫嫔妃和睦相处也罢了，事实是皇帝登基一年多，皇后却总想一人霸占皇上的夜寝时间，最近更是罔顾宫内轮流侍寝的规矩，几乎夜夜留宿皇上，众嫔妃早已恨得牙痒痒的。

    “不生蛋的母鸡。”

    有人心中恶毒暗骂，渐渐变成了封皇后在后宫里的代名词。

    时间长了，女人之间难免怨气冲天，太后娘娘这一次秋日宴，便是用来打破封氏霸道专横的杀手锏，大快人心。

    正当所有嫔妃笑意盈盈为太后娘娘助威呐喊之时，封氏心中更是苦如黄连，又有苦说不出。

    皇帝陛下确实近日夜夜宿在凤仪宫梧桐殿。可是，他每夜来时早就精疲力尽，倒头就睡，甚至连宽衣解带都懒得动。

    封氏也曾想使些手段，多少让皇上亲近一番，谁知姜立似乎跟本不感兴趣，甚至连一点点反应都没有，只命她一边自己睡去，不准叨扰清净。

    封舟莲郁闷到快吐血，每日看着皇上满面餍足之色，又对她目不斜视，她心里多少也猜到了几分。

    辗转几夜，她终于下定决心去皇上办公的御书房一窥究竟，谁知就被她撞上了意想不到的荒淫一幕。

    ——偏偏她那副副落魄失意的模样，刚巧被秦领见到。

    思及此，封皇后闭了闭眼，面色灰败几乎坐不稳软椅，恍惚又听耳边一声娇滴滴呼唤。

    “皇后娘娘，太后问您看中了哪家闺秀，您怎么不回话呢？？”药师娘子的督主，江湖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