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审判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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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是午夜,从大沼泽之中出来的两人来到了阿沃尼格达市的市郊。李梅牵着婆罗门牛,举目眺望黑夜之中的城市,嘴因为吃惊而微张。 与新临汾与拉金贝德都不同,夜晚的阿沃尼格达市并不是漆黑一片,星星点点的光亮点缀其中。 作为阿沃尼格达邦的首府,阿沃尼格达市是整个邦唯一一座拥有稳定供电的城市。 阿沃尼格达市的市民可以骄傲的说,他们一个月里只断电六天。 根据记忆之中的资料,整个阿沃尼格达市大约拥有十二万的人口。这在兴都联邦里已经算得上一线城市了。 阿沃尼格达市可以大略的分为西城区与东城区。东城区外圈是贫民区和工业区,治安恶劣,犯罪高发。内圈是中产阶级的聚居区与交易市场。 而西城区则遍布大型企业的总部,奢侈的购物中心以及高级住宅和别墅。 一道无形的界限将这座城市分成了两半。 阶层的差异在夜晚之中的阿沃尼格达市十分的明显。东城区只有零星的灯光,而西城区却白夜如昼,明亮的路灯将道路照得仿佛一条流淌着火焰的大河。 因为蜿蜒的莫哈内迪河绕过了城郊,进入阿沃尼格达市之前需要先跨过一座大桥。 正是依托着莫哈内迪河防线,阿沃尼格达市才能抵御东夏人的入侵。 此刻大桥与河岸上,正燃着一支支的火把,一群激动的兴都人正神情激动的举着十数个木架,不断的呼喊着短促而难以理解的本地土语。 这些兴都人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一半是因为激动,一半是因为恐惧。他们恐惧着木架上的东西。 木架上的是一个个人,最前面的一个木架上架着一名遍体鳞伤的少女,被白色的布条死死的捆在粗粝的木架上,四肢已经勒得青紫。 几个年轻人恐惧的涉入河水之中,将那三根树干钉在了河底的淤泥之中。 三颗树干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用狼毛编织而成的绳索连接了起来。 中间的一棵是桦树,顶端挂着一只死掉的翠鸟,翎羽还带着一抹靓丽的绿色。左边那颗是柏树,顶端挂着婆罗门牛的头盖骨,右边的一棵是栾树,顶端挂着装满了烈酒的酒壶。 几位头发灰白的老人围着木架,他们的衣穿着宽大的牛皮衣,带着铜制的怪兽面具,露出来的皮肤上用颜料画满了诡异的斑纹。 篝火被点燃,他们绕着篝火跳起古怪的舞蹈。牛皮衣飞舞,露出了干瘦而有力的身躯。 “长着翅膀的生物在这里不能飞, 擅长爬行的生物在这里不能爬, 牙齿锋利的生物在这里不能咬, 你这从未知之海来的魔鬼, 你该回到未知之海去。” 他们大声的唱着,腔调古怪,声音嘶哑,直到精疲力尽才停了下来。 为首的老人拔出了一把尖刀,将刀身放在篝火之中烧得滚烫。 一头婆罗门牛被牵了过来。它焦躁不安,用蹄子不断的刨着。 看起来枯瘦的老人,一手按住了婆罗门牛的脑袋,一刀便用滚烫的刀刃将它的动脉刺穿。 滚烫的牛血从刀口之中喷射了出来,淋在烧得红热的刀刃上,滋滋作响。 那名老人一边哼唱古怪的歌词,一边干净利落的将沿着刀口婆罗门牛的牛皮整张扒了下来。 他将血糊糊的牛皮裹在了木架那名少女的身上,用绳子扎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那些举着木架的人立即迫不及待的将木架按入了汹汹河水之中。 原本丧心若死的少女因为被水吞没,立即惊恐的剧烈挣扎起来。突然,水下有什么咬住了她,撕扯的她的身躯。 凄厉的惨叫声让河岸边的人纷纷惊恐的后缩。 李牧看到了水下的是什么,那是发着荧光的源质体。那三棵树干与狼毛打开了废土与源质海洋的通道。 少女的恐惧引来了更多的源质体,它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 三角区内的水面仿佛沸腾了一般的炸响,区外的河流却依旧在缓缓的流淌。 “他们在干什么,向源质海洋喂食吗?” 李牧疑惑万分 “不,他们是在驱逐上潜者,普通的觉醒者根本就无法分别正常人与上潜者,有人就想出了一个方法,那就是打开源质海洋与废土的通道,将怀疑的对象扔进去。如果他是上潜者,那就相当于完成了驱逐,如果他是被冤枉的,就扔下一个怀疑者。” 李梅说道。 看来阿沃尼格达市已经混入了上潜者,并且制造了数量不少的受害者。否则这些兴都人也不会兴师动众的举行审判。 “看来有一个巨型通道被打开了。平时数年才会出现一两次的上潜者,居然如此频繁的出现,这绝对不会是自然现象。” 心怀叵测的灵魂教团,反常出现的上潜者还有反应迟缓的总督,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如今阿沃尼格达邦的水很深。wap..OrG 河岸边的兴都人发现被沉入河水之中的少女不是上潜者之后,非常的失望。唯有一名妇女嚎啕大哭,悲痛得撕扯衣服。被沉入水中的正是她的女儿。 她实在太穷了,即使花光了积蓄,也没法贿赂潘查雅特议会里的长老,才让女儿排在第一个被审判,如果能拖后几名,那她的女儿便可能不用死。 狂热的人没有理会这位悲痛的母亲,而是凑到了前面,疯狂的加价收购那张从水里捞出来的牛皮。 很快,第二头婆罗门牛被牵了上来。这象征着第二个牺牲的出现。 这些婆罗门牛在进行仪式的前七天,就被灌下了特制的草药,牛皮被快速剥下,再经过灵能处理之后,就能将上潜者困在夺取的身躯之中,即使被驱逐到了源质海洋之中也无法挣脱。 失去了活动能力的上潜者,只会成为其他上潜者的猎物。 很快,又一名嫌疑者被按入了源质海洋之中。在一片惊呼声之中,那位嫌疑者又被啃食一空。 连续两次都没有抓到上潜者,几名主持审判仪式的老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我们走吧,找个落脚点。” 李牧说道,他对继续观看面前草菅人命的仪式没有任何的兴趣。村民杨先生的我真没想当旧日支配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