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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血之旗

    

破阵子·血之旗



    闹过之后,尉迟琳琅冷静下来,觉得这方法未尝不可。能隐去她身份,又得以在这县城立足,将戏彻彻底底做全。至于潮州那位痴傻的三公主,其实是贺逐的手笔。改头换面不在话下,能让她不说出半点可疑信息,却是羽的功劳。

    羽见自己的建议遭到了无视,夹着那话本又飞出去玩了。自他跟着尉迟琳琅,山间习性做派改了大半,唯独不喜欢在一个地方拘着,每到饭点,就会嗖的闪进门,张伯已然见怪不怪。可是今日,他做了满桌的饭菜,香味都要飘到别屋去了,也没见羽回来。

    起初,几人还耐心等候,但夜幕低垂,尉迟琳琅拿着与他约定的哨子吹了又吹,依旧没有人影。越竹溪当机立断,派了几个信得过的捕快,在城里寻人,自己与张伯拿了灯笼,往他平日爱玩的山头去。还未出门,就有百姓和医馆的伙计前来,道山上采摘灵草的几个汉子出了事。

    若非有灵草,平南县也难以如此快摆脱贫穷。这灵草生的五瓣叶子,夜里幽幽发光,乃是极好的药材,平南山上草木丰沛,甚是难寻,但若寻到一株,就是千金之财。露水初湛,是采摘灵草的最好时机,每日采摘的人都会在山上守夜,不料今日突生变故,那灵草旁突然冒出条一人合抱粗的大蛇,弓起身子,尾巴一扫就把几个汉子震出血来。本以为就要命丧蛇口,不知从哪飞出了一个黑影,与那蛇缠斗起来。

    “我们本以为是个精怪,后来才看清是个黑衣少年。他把那蛇打死后,瞥了咱几个一眼,真,真像狼啊。”

    “那他去了哪里?”尉迟琳琅急道。

    “他长啸一声,飞快地跑进树林里,不知去向了。”

    既然知道羽暂且无事,二人心下稍宽。此时更深露重,勉强寻人并不妥当。大夫道,今日县城里来了几位游侠客,暂宿客栈,明日可请他们相助。

    翌日,山上铺满了人,几个游侠客身手高强,仗义助人,连山洞都下去查看,也并未找到一个黑衣少年。众人寻到晌午,倒有了发现,一串脚印延申至山的那头,渐渐隐入迷蒙的雾气之中。

    那里是无人敢去的存在。

    “瘴气?”

    “那座山里,居住着传说中的蛊族,既不属于我圣朝,也不属于南黎管辖。外有瘴气保护,据说入口毒物环绕,多年来无人得进。”

    有一游侠客悄然出声:“倒也有例外。据说那蛊族喜好美貌男子,时不时会外出掳掠一些……咳咳。”

    将七嘴八舌的众人送走,越竹溪不禁长叹,回头望见尉迟琳琅:“你不会真想去吧?”

    他还未说话,尉迟琳琅已急道:“不能去。你若再有事,可如何是好?”

    越竹溪眸底一片暖意:“臣不做无把握的事。”他指了指布袋中露出的灵草,“此物能解百毒,所谓瘴气,也不过是一种毒物。”

    即便如此,尉迟琳琅也难放心,却见张伯跑了进来,结结巴巴道:“小少爷回来了。”

    同羽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女人,都是高挑身材,蜜色肌肤,衣着银饰叮当作响,身上许多小布袋,看着十分古怪。羽一见她,跑到她身后,他已长高许多,不能再全然藏匿。

    那年纪轻的女子不由得掩唇一笑:“在寨子里还像只猛兽一样撞来撞去,一见着女人就成小猫了。”

    这两个女人,竟来自蛊族,年长的唤阿奇善,年轻的唤阿奇托。据她们说,瘴气飘移不定,泄漏到了这边,羽吸入瘴气神志不清,他怕自己伤人,不敢回家,让出来修缮的蛊族人捡到带了回去。

    羽的身上有蛊。

    阿奇善道,三十年前,一个南黎人闯入了寨子,偷走了尚在研究中的玄嗜蛊,不久之后,一个名叫“血之旗”的组织建立了起来,无数达官贵族死于杀手的刀下。

    血之旗,尉迟琳琅自然是听过的,就连圣朝中,也有官员惨遭杀害。众人对血之旗的了解,只限于其首领名为血殇,座下有二十四位顶级杀手,以二十四节气代称。

    “这么多年,我们也只抓到过一个血之旗的人,身上果然种有玄嗜蛊。”阿奇善道,“这小孩是第二个。”

    蛊族捡到羽后,替他恢复神智,谁知道他醒来后大打出手,将寨子里闹了个翻天,首领并非迂腐之人,命二人带他出山,回到这里,将来龙去脉说明清楚。蛊族之意,是想替羽取出玄嗜蛊,但过程冗长,他若一味抗拒,便难实施。

    原来他年少却有高绝武功,浑身的伤痕,都是拜玄嗜蛊和血之旗所赐。羽对过去的事情所记甚少,时常陷入混乱的状态,有次将她推倒在地,醒来后抽了自己三十鞭子,即便发病,也努力克制着不会伤人。依二人所言,取出玄嗜蛊对他身体无害,甚至能恢复记忆,尉迟琳琅便柔声问他:“阿羽,你愿意吗?”

    一时半会也难做决定,阿奇善和阿奇托约定三日后再来,走之前,阿奇托对着越竹溪道:“你很合我的胃口,要不要做我的男人?”

    越竹溪干笑两声:“在下无福消受。”

    阿奇托将目光转向尉迟琳琅,皱眉道:“脸蛋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这奶子小屁股平的。。”

    尉迟琳琅遭遇飞来的身体羞辱,一时间气没喘上来。越竹溪皱眉道:“这里不是蛊族,言语不得放肆。”他神情严肃,将本来有些尴尬又好笑的气氛带的凝滞起来,连并不在意的尉迟琳琅都觉得他过于认真。谁想到阿奇托丝毫不惧:“但是你有个这么好的男人养着,多让他给你揉揉就好了。”

    她笑声如银铃清脆,翩然离去,留下阵阵幽香。越竹溪却突然跪下道:“臣有罪。”

    尉迟琳琅道:“你我都不是迂腐的人,何必在意这些。”

    院中传来些许声响,半亩花圃旁,羽正蹲着用小铲子破坏着。他不高兴时,往往一个人待着,见他们来了,转个方向继续。尉迟琳琅哭笑不得,也蹲下来,拍拍他的背:“只是去治病,治好了还会回来的。”

    羽不理她。

    越竹溪叹了口气:“不如让臣来劝说罢。”

    也不知越竹溪是如何劝说的,羽最终答应了去蛊族驱蛊。阿奇善赠予她一只追踪蛊,用于两人联络,羽一字一句道:“你来。”

    “我便在寨外等你。”尉迟琳琅道。

    他碧色的眼眸闪烁着光芒,对越竹溪道:“你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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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外出求医,父母含泪送行(?)

    存稿见底中sossoss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