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历史会记住,人民会记住
12月6日，日军突破重重阻拦，前锋已经出现在南京第1条防线的阵地前。 蒋委员长在当日召集一众高级将领开会，会上委员长慷慨陈词，鼓励一众守军坚守国都，守护中山先生之陵寝。 然而在12月7日上午五时四十五分，趁着日军飞机还未出动的间歇，委员长和夫人乘坐美龄号悄然离开了南京，留下草包将军唐生智全权保卫南京。 12月7日，日军攻破南京城外阵地，进逼城郭。 当日上午，七八十架日军轰炸机如成群的乌鸦一般飞到南京上空，一颗颗炮弹在南京城内炸响。 南京，这个千年的古都在战火中浴血，承载着中华文明数千年历史的建筑在炮火中化成一堆堆瓦砾。 防空警报整日整夜地在南京上空响起，许多没有来得及撤走的百姓死在了小鬼子的炮火中。 也是在7日下午，日军飞机投下了华东派遣军司令长官松井石根老鬼子的劝降书，书中要求唐生智及中国守军必须在12月10日之前出城投降。 草包将军唐生智和十几万中国守军对日军的投降书不予理会，仍然坚守在各自的阵地上，给予了进攻的小鬼子极大伤亡。 江东在前几天去检查了他让丁北风秘密修的码头，并亲自命名为希望码头。 顾名思义便是想给南京留守将士和百姓一个希望，让他们在战事不可为之时有撤退转圜之余地。 江东还到江北去看望了那1500个溃兵，经过张胜清十来天的整治，溃兵们的心气神提升不少。 他当即给每个士兵发下10块大洋，提前告知他们将可能会面对的残酷战斗。 10块大洋在这个时代不算多，但也不少了。 士兵们基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出身，10块大洋抵得他们两三年的收成。 长官发给大洋的目的弟兄们心知肚明，苦战和恶战在等着他们。 绝大多数的弟兄选择将10块大洋寄回老家，因为这一战过后十有八、九是活不下来了，算是死之前给家里面挣的一点收入。 江东还向弟兄们允诺，战死的弟兄家中将收到抚恤，受伤的兄弟也可以领到补贴。 只是没有几个人相信江东的话，毕竟他们跟着江东的时间还太短。 那也没有人选择当逃兵，无一不是抱着将一条老命丢在长江边上的想法，唯盼死前多杀小鬼子。 江南的江东团2000弟兄以及丁北风招的1000年轻人，江东也每人给了10块大洋。 这一番下来，江东手里大洋基本花干净了。 12月7日凌晨，也就是在委员长和夫人离开南京之前，江东接到了王世和打来的电话。 电话中王世和传达委员长的命令，让江东带领队伍渡过长江，去归第三战区长官节制。 江东对王世和一番道谢，表示将遵从命令撤离南京。 在委员长走后，江东便把命令抛去爪哇岛了。 7日下午，江东召集所有主官在军官学校议事，他将对接下来的战斗做全面的部署。 “兄弟们，你们信不信我！” 江东的问话让几个主官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都知道我最近在秘密筹备一场大战，只是不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 下边几个人一起点头，团长又是发大洋又是抢武器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将会有一场大战。 “你们相信小鬼子攻破南京后会屠城吗？” 此言一出，几个主官都面露惊讶。 从上海到南京这一路上他们见到了小鬼子毫无人性的一面，但是要说小鬼子敢屠城，他们还是不相信的。 “我相信小鬼子一定会屠城，因为他们来自一个毫无人性的民族。所以我们此次作战的目的就是在南京城破之后，掩护和帮助南京的数十万同胞撤退。我们将讨论的是一场解救数10万同胞的战斗，兄弟们，再问一遍，你们信不信我！” “信，俺老王誓死跟着团长走，要没有团长，我们早就死在淞沪战场上了。” 王老虎第一个炸炸呼呼的表态。 “我也信团长，团长不会平白无故带着大家去死的。”张胜清说道。 “俺也信团长，跟着团长能杀小鬼子，能**！”这是朱二狗。 有了人带头，何定远，冯金章，刘大贵等也纷纷表态。 “好，在所有人都慌忙撤退之时，让我们逆着人群而上。请相信我，我们即将所做的一切，历史会记住，人民会记住。你们都将是中华民族的功臣！将是人们口口传颂的活菩萨！” 江东的话激起了主官们的热血，这便是他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只有指挥者先坚定信念，才能带领手下弟兄坚定不移地完成作战目标。 “接下来我将具体对此次战役进行部署，所有人接到命令必须一丝不苟的执行，必须达到既定的战役目标，绝不允许给老子掉链子！” “是！” 雄壮而威严的男音在屋子里面响起。 江东走到早已经准备好的作战地图旁，招呼所有人过来。 “你们看，南京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本为虎踞龙盘之地。但如今长江下游各个城市已经丢失，小鬼子又是从三面攻击而来，整个南京城将只有唯一一条退路。” 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江东讲解。 “在这！”江东拿铅笔指着地图上，“下关码头。城内居民逃离和守军的撤退，都只有从下关渡过长江这一条道，其余三面都有小鬼子的重兵。” “那团长的意思是让咱们守住下关，保障军民的退路？”张胜清看着地图问道。 江东摇头，“咱们的目标不是守住下关，下关是国军高级将领的撤退方向，如果咱们去那里提前布置，将会和守军产生不必要的冲突。” 江东笑了笑，“唐生智是不可能会管守军的死活的，一旦战事不可为，他肯定会第一个逃跑。所以我避开了下关这个小鬼子和国军都盯着的地方，在上游两公里的地方新修了一个码头，我将它命名为希望码头。” “希望码头！” 大家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都明白了团长的用意。 “在码头周围我藏了10艘用于渡江的轮船，10艘轮船一次大概能运走5000人左右，同时还向外国商人租借了5艘，加在一起一次能运走七八千人。当然，之前从德国佬那里抢来的武器弹药也还藏在船上。” 一次就能运走七八千人，那团长是准备要运多少次啊，难道真的有数10万军民要撤退？主官们还有一丝丝疑惑。 “一会咱们会议结束之后，武器弹药会送到你们各自的阵地上。” 想到那一批批崭新的枪炮，几个人相视一笑。 打仗最怕啥，不是怕小鬼子人多枪多，而是怕没有趁手的武器。 “先别高兴，再过来看地图。”江东把大家拉回来，“我们这一次作战就是要保证从挹江门到希望码头这一带的绝对安全，这将是一条生命的通道。拯救生命的同时，也要我们的弟兄用生命去守护。” “是，请团长下命令！”所有人挺身立，目光中无丝毫畏惧。 “好！”江东的手重重拍在地图上。 “张胜清！” “在！” “江北那1500个弟兄你最为熟悉，所以此次江北的防务将全部交到你肩上。” “请营长放心，只要我还活着，绝不让一个小鬼子越过阵地。” “很好，你来看。”江东对着张胜清仔细讲解，“我就跟你明说了吧，江北主要防御的是从西边过来的小鬼子国琦支队，人数大概六到八千，我估计他们应该会在14日下午到达浦口前方。你的任务便是在希望码头的西边构筑阵地，一旦小鬼子到达，坚决不能让他们威胁到渡口。” 没有人怀疑团长的情报，也没有人问来源。 七八千的小鬼子，张胜清对着地图仔细地看着，许久之后他抬起头问道： “团长需要我们坚守多长时间？” 江东看着张胜清，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兄弟此时眼中已经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神采，江东知道他宁死也不会丢了阵地的。 “大概需要守到14日下午，但目前还不确定。只要南边还有一个中国人没有撤退，你的阵地就不能丢。”江东盯着张胜清，“能不能做到！” 张胜清咬着牙恶狠狠地道：“人在阵地在！” “好！” 第一个任务就如此艰难，其余几个主官都在紧张地等待江东的命令。 “何定远！” “卑职在！” 江东看了看他，二营长的年纪比自己稍稍大些，“带着你营的弟兄，要给我守住从挹江门出来到希望码头这段距离的东边，把沿江河上的小鬼子拦住，不让他们威胁到生命通道，能不能做到！” “保证完成任务，誓死不退！”何定远毫不拖泥带水。 “你防守的这一段很有可能会遇上小鬼子第13师团，具体会有多少鬼子向防线发动进攻还在不能确定。一旦南京保卫战失利，你的防线后方将会经过大量的国军战士，你若有办法让他们协助你防守阵地最好，如果没有溃兵的帮助，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请团长放心！” 接下来江东将目光转向冯金章，后者立刻站了出来， “请团长下命令！” 江东点点头，“想必你也想到了，我交给你的任务就是防守希望码头的西边，你面临的小鬼子进攻人数和火力同样不详，但你必须把他们给我挡住，不准放一个小鬼子进来。” “是，团长，我这里你不用担心，只要老何的东边不掉链子。”冯金章笑着说道。 “嘿，咱俩比比，看到时候谁他，妈先尿裤子！”何定远回怼一句。 “哈哈……” 大家都被逗乐了，严肃的气氛缓和许多。 江东又看向朱二狗和刘大贵。 地面上的防守布置完了，但要提防小鬼子的飞机轰炸和扫射渡船，同时还要防备从江面上可能过来的小鬼子炮艇。 防空和防江也是极其重要的任务，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丝毫差错。 【作者题外话】：作者求点票票支持一下！鱼夫的抗战之重整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