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示威
赵县的这一场仗打下来,自然是有人有功,有人有过。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既然立了规矩,王政便要让所有人都牢牢记住,这条线从是不能逾越的。 半寸都不行。 一个时辰后。 赵县县衙左边旁的校场,已是万头攒动。 本地的百姓们在通告之后来了大半,此时熙熙攘攘站在周围,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却大多带着忐忑不安,不知这群黄巾贼寇又要做什么事。 中央近五千军士肃立正视,徐方等人俱是披甲在前,肃然无声。 下午的阳光温热,普照这同一处地方却截然不同的两分光景。 此时校场前方已架起高台,摆好座椅。 在吴胜的带领下,天诛营兵们守在高台长阶两旁。 本就比其他士兵高大一圈的身材,此时披上黑色甲冑,竖起长戈,在日头下闪烁生辉,平添了不少庄严肃杀之气。 突闻马蹄声疾,众人循声,见尘土飞扬间,熟悉的县君马车已施施然行了过来。 抵达校场的一刻。 号角声起。 王政披甲挎刀,矫然走下马车。 因尚未行冠礼,今日他特地在头上扎短髻,用一条红绳绑紧,两端垂至后颈,凭添几分英姿爽飒。 心念一动,徐方等二阶兵受系统感应,已自觉第一时间带头跪伏,口中高呼: “拜见天公将军!” 天军士卒们亦有样学样,尽皆伏地齐喊:“拜见天公将军!” 呼喊声如潮水般起落涨退,戛然长啸,山鸣谷应,全场气氛由极静霎时转为极动,顿时热烈沸腾。 四周县民面面相觑,瞪目以对,却也受到感染般不由自主地一一跪倒。 偌大地一片场地。 万人莫敢仰视中,独王政一人昂然而立。 目之所见,尽是俯首投地,体会着执掌权柄的美妙,每一分每秒都那么令人迷醉,几乎不可自拔。 他长吁一口气,收敛心神,气度沉凝地向着高台行去。 挥手示意间,众人纷纷起身,会场又恢复了先前模样,只是人人都沉默无声,静候王政指示。 望了眼吴胜,事先已交代过,吴胜心领神会,上前半步高声道: “天辅军一部赵福....” “二部董既.....” “三部....” “出列。” 随着吴胜一个个的点名,近百个天辅军的兵卒纷纷走出队列。 吴胜漠然地看着台下这群人,问道:“天公将军所制定的三禁九令,第一条是什么?” 赵福等人闻言登时一愣。 这些人正是昨日参与过多劫掠百姓骚扰民居的乱兵之一,只是后来在王政下令后便停手了。 那些不听令的自是早已丢了小命,而他们当时已想起自家主将王政,也是这赵县人。早就惴惴不安了一夜。 此时被喊到名字时,众人纷纷心叫不好,慌乱上前时,却不料吴胜开口第一句不是追究劫掠,却是先问出这么个问题。 几十个人面面相觑,讷讷半晌,竟是一个都没答的上来。 军规这东西,之前曹军也有,他们早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 见这些人连区区三条禁令都记不住,尤其其中更有一些队长,端坐的王政脸色愈发冰冷。 他早就对这群黄巾贼寇期望不高,制定军规已刻意压缩精简,想不到几次又是装神弄鬼又是施恩示威,却让他们连简单记住也办不到。 吴胜心有所感,凶性更是勃发,已是带他开口: “三禁第一禁,临阵不听上官指挥者,斩!”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已是杀气凛然。 听到这话,别说赵福等人,便是场上的其他天辅军卒,顿时生出哗然,俱是大感惊讶。 罪责不是劫掠百姓已然出乎人人意外。 而惩罚之重,却更是远超心理承受范围。 不少旁听的天辅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赵福等人回过神后更是脸色大变。 “将军...”赵福望向王政,壮着胆子刚要开口,吴胜却已大声斥道: “将军之前已问过尔等三部首领,当时命令是你们驻守在武备库和粮仓,不得离开半步。” “尔等竟敢擅离职守,好大的狗胆!” 说到这里,吴胜猛一挥手:“来人,将这群犯禁者拿下!” “将军饶命啊!” 性命之忧真的来临时,赵福等人吓破了胆,却还有些神志,知道真正想要取他们性命的人是谁。 随着噗通几声,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对着端坐的王政连连磕头,口中哀求连连: “小人等人目不识丁,不知此事如此严重,这才无知犯下过错。” “还请将军看在俺们从起事就为您厮杀搏命的,饶俺们一命吧……” 王政置若罔闻,吴胜更是理都没理,直接吩咐两旁的天诛营上前拿人。 “将军饶命……饶命啊...“ 随着手起刀落,一声声惨叫声后,几十个人头咕噜噜地在场上转动,整个校场死寂一片。 莫说一旁的县民们俱都吓得浑身瘫软,哪怕这群人昨日刚曾祸害了他们。 便是天辅军和一直跟随的姑奶奶营们,也是人人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喘。 搞这么大场面的王政,却没准备仅仅示威到此。 “吴胜!” 随着他舌绽春雷,便是一声大喝。 言出威随,刚还杀气凛然威风凛凛的吴胜立刻就转身对着王政跪伏,如之前赵福等人一样。 “末将在。” “刚是你问他人,现在本将也要问你,九令第五条是什么?” “...九令第五条,不得同僚相残、聚众斗殴。” “你既知晓,为何半个时辰前因为区区口角,便与少校徐方殴斗?” 吴胜张口欲言又止,过了片刻,还是闷闷地垂头承认。 “确有此事...” “承认就好。”王政闻言面色一冷,厉声道:“既知三禁九令,却还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来人,将吴胜拉下来,重打五十军棍!” 随即,天诛营两人直接便将自家的长官拖了下去,完全不顾及此时众目睽睽的场合,直接就在校场旁,一人按住耸拉着脑袋的吴胜,另一人抡起一根粗棍,毫无迟疑地打了起来。m.zwWX.ORg 呜呜劲风下,似是劲道十足,而粗棍每一次的下锤,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示威只为万人敬畏,牢记军纪如山! 责罚位低疏远的人,再是狠辣,也只能得到畏。 若要人人畏惧之外更生敬服,便需要吴胜这样职位既高关系又亲近的人了。吃瓜子的犀牛的骑砍三国之御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