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拾贰章，将军白发征夫泪（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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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 萧若渝站在城门楼上，看着前方一袭骑兵压境，为首之人正是那谷浑浴尔拓亲王，谷浑亲王抬头看向阳关，正好同萧若渝对视一眼，他顿时觉得此人不一般，侧目看向一旁的副将——北人燕问道：“你可知能青年是何人？” 北燕人微微摇头，他并没有见到过萧若渝。 关美上前说道：“殿下那人便是谷浑亲王，谷浑浴尔拓。” “确实有大将风范，接下来便按之前说好的，交由你全权负责。”萧若渝抬手挥袖，转身离去。 “诺。”关美点头说道：“传令三军，开城门迎敌。” “诺，开城门。”一名将领高声叫道。 关美手握长刀，走下城楼，跨马出城门。 谷浑亲王笑道：“看来那青年非是等闲之辈，定要注意。” “是。” 谷浑亲王手拉缰绳向前行走两步，微微抬手道：“关将军，久闻关美将军之勇猛，当年也只是远视一面，今日再见将军风姿更胜当年啊！” “谷浑亲王谬赞。”关美握刀拱手道。 城门一角，萧若渝手持紫砂壶清饮，暗影出现在身后，俯身道：“殿下都已经准备就绪。” “守营有多少兵马？”萧若渝问道。 “一万人马守营，且皆是精锐之兵，还有一万会在大战之时奇袭阳关。” “棋是好棋，不过也仅此而已，让关美带着他的兵跟着谷浑前往，让黄凼、古驰二人守城，若是城破让他们提头来见孤。” “是。” “让杨文正从旁协助关美，至于杨门小将便让……你带着去吧，直捣黄龙，孤要拿拓尔木还有这一口气，方便孤问一些问题。去的时候多带些口袋，能装的便都装下，不能装的也别浪费，有价值的可以让人带回来，找黄凼要三千兵，寻古驰要一千铁骑，四千人够了吧？”萧若渝饮了一口茶问道。 “够了。”暗影点头道。 “这么爽快看来是给你多了，四千人，伤亡不可达百人，若是伤亡过重，那你和烟云十三骑都去学宫镇守吧。” “是，属下定不负殿下期许。” 萧若渝转头看向下方战场，此时的战场已经是一触即发，但是都没有谁先出手，萧若渝微微摇头，寻人找了一张弓，挽弓搭箭，一箭射出，射杀一位副将，下一刻战场陷入混乱，关美知道萧若渝的用意，带兵开始斩杀。 谷浑亲王倒是敏锐的察觉到萧若渝的动作，他命人进攻，随即取下身后长弓，脚掌一踢，一支箭矢从箭包内飞出，谷浑亲王弯腰挽弓，刚好有几位长矛士兵挡住了他的身影，搭箭上弦，左手微微上移，一箭射出，然若惊雷，径直朝着萧若渝而去。 就在要射中萧若渝之时，暗影一把将萧若渝身后，箭矢穿过，暗影睁开双眼自己并未受伤，再看一杆长枪竖立在身前。 凌风一把手抓住长枪，纵身一跃直接飞身进入了战场，一道声音传来：“一天天的，小影啊，你能不能上点心？表兄你欠我一条命，待会儿我回来再谈谈价格。” “滚。” “得嘞。” 萧若渝说道：“我有它守护，你本不需要出手。”说着拍了拍腰间香囊。 暗影摇头说道：“这是长公主留给您的唯一东西，现在还不到使用的时候，属下下去安排了。” “去吧。” 萧若渝虚眼看向中间位置的谷浑亲王，微微摇头道：“神箭手？倒是有些意思，看来鞑靼一部将会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殿下，请下城楼。”一名将士跪地道。 萧若渝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无妨，站好你自己的岗位。” “是。” 城门之下，凌风一枪杀至，横扫一片可称威猛，马背之上的谷浑亲王也被这一幕给震惊到，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之上的萧若渝，扬鞭道：“鸣金收兵。”【波斯语】 “是。”【波斯语】 关美见匈奴退兵便拔出腰间佩剑大喝道：“杀。” 随后臻国之将全部开始追击。 凌风则是站在城门之下，打了一个哈欠，显得十分疲惫。 萧若渝走下城门，来到关外问道：“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凌风笑着说道：“都好了，此番陛下派浊清大监来，已经到将军府了。” “嗯。”萧若渝点头说道：“接下来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这一点暗影会告诉你，我需要你做的便是将粮食全部抢来，不可毁坏。”. “……”凌风一阵无语，“能不能说清楚一些？” “不能。” “行吧！” “我先去看看浊清要干什么，你就跟暗影去吧。” “行……行。”凌风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萧若渝也是见怪不怪了，转身便离去。 ---------------------------------------- 西夏，君陌城。 君陌城，西夏帝都，自西夏立国以来，这一座城池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二十万户，有过繁华当然在这繁华的过程之中也出现过许多的“无奈”。 西夏的国运要比臻国还要早上整整八十年，而也就是在臻国立国前夕，西夏国发生政变，君陌城从当时的十万户在一夜之间被屠戮只剩下万户余，曾经繁华的街道，满是尸骨。 而像这样的事情在十年前，景和二十年也发生过，那时西夏君主驾崩，幼君继位，六王干政，也是在一夜之间，二十万户化作孤魂，街道两侧除了尸骨多了许多无家可归之人，换子而食，可见其乱。 “我看到过繁华，也看到过黑暗，就在这一块土地之上。繁华之时，人来人往，井然有序；黑暗之时，路无过往之客，满是污垢之人靠坐一侧，换子而食。”顾南槿意站在窗户旁，看着一方繁荣的街道一字一句的说道。 就在其身旁的年轻男子微笑着问道：“先生，这是想要告知在下？” 顾南槿已走回桌前抬起酒杯说道：“侯爷应该知道我所指为何，侯爷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年轻男子双眸转动，眨眼之后挥袖说道：“先生可知这代表着什么？” “自然知晓。” “那先生还要如何？” 顾南槿意淡然一笑道：“我顾氏一脉早已离开那是非之地，即便侯爷相邀，我也不能答应。” “先生可知新政开始，需要人才。” “此同我何干？” “先生如此不顾昔年之情份？”年轻男子上前走了两步，双手摊开有些无奈的问道。 顾南槿意微微摇头说道：“我还是那句话，顾氏一脉已经离开朝堂，此生断不会入。” “先生就不怕惹来灭族之祸？” “顾氏一脉本该消失在这历史的长河之中，昔年侯爷救我一脉三人，侯爷所托之事我已全部做到，若是侯爷要灭我一脉，我顾南槿意悉听尊便。” “先生好气魄，今日之事还望先生再仔细思考一二，在下告辞。”年轻男子说罢便转身离去。 顾南槿意坐在椅子上说道：“出来吧！” “公子。” 一位满头花发的老者走出俯身作揖。 顾南槿意倒了一杯清茶，抬起在鼻下闻了闻，然后轻饮一口，将茶碗放回桌面问道：“以你所见，我顾氏一脉当何去何从？” “公子，老奴自公子年少之时便伴随公子左右，今整整十二年，公子向来不问老奴这家政之事，更何况此番之事牵扯朝堂纷争，老奴不好回答。” “我知道你的意思，此番是我太操之过急了，暂且看看吧！此番臻国发兵，虽非指西夏，但西夏也断不会作壁上观，让他们都准备一下吧！” “老奴知道了。” 顾南槿意轻轻点头，然后抬起茶碗继续品茗。 在桌案一旁放着一只锦盒，其内是一封信件以及一张画像，画像之上的人正是臻国逍遥王——萧若渝。 顾南槿意抬起茶碗，轻饮一口，随后呢喃道：“我顾氏一脉本就出自中原，不远千里至西夏，而此番我又当何去何从？逍遥王？若是真能助我顾氏脱离苦海，我顾南槿意自当追随，不过你的时间不多了，但愿在这几日会有所答复吧！”说罢他起身来到窗边看着下方繁华之景微微摇头，随后抬头看向远方，那个方向是阳关。 年轻男子下来楼，登上马车之后，说道：“回府。” “是。”车夫点头，驾车而去。 车厢之中年轻男子问道：“国师觉得顾南槿意此人究竟如何？” 他正面所坐黄紫道袍的老道，他双眸微闭，气定神闲，右手掌中握有一支拂尘，左手轻捻胡须。缓缓说道：“顾氏一脉可逆乾坤，顾南槿意身负气运，若能入朝为官可保我大夏气运两百年。” 此人便是西夏国师，紫韫真人——李如墨。 年轻男子心中一惊，双眉微蹙道：“顾氏一脉当真如此神奇？那他们因何不留在臻国反而不远千里入我大夏国门？” 这一点他一直没有想清楚，也曾派人调查，但终究无果，只知道顾氏一脉曾为道门，入西夏之后向来低调行事，所做买卖也不过只是书纸，并没有什么不妥异样之处，在这顾氏之人从未出现过入朝为官之人，这一点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紫韫真人睁开双眸，看了一眼男子，微微一笑问道：“侯爷调查过？” “是，本侯曾命人暗中调查过，但皆是无功而返。” “侯爷非是道门之中的人，自然不知其中奥妙，即便是派盗梦中的人也调查不出什么。” “这是为何？”男子有些纳闷。 紫韫真人微微一笑，随后正色道：“此事还要自六十年前说起，天下道门出龙虎，龙虎山乃‘道教祖庭’，后出武当、青城二派别列为‘道教圣庭’和‘道教明廷’。武当有吕祖、青城有葛玄，他二人自然不必多说，而在三山之外还有一脉便是天机门，天机门十分神秘，有人传言天机一脉乃是夺天地之造化，推演天命。” “天机门？从未听说过。”年轻男子摇头道。 紫韫真人道：“天机门之神秘即便是贫道也难以窥其全貌。” 男子大惊，“连国师都不清楚？” “六十年前贫道于臻国习道法，当时只是在龙虎山有所停留，在回归之时便听闻天机门被灭，当时贫道也未有多想，直到数月之后，顾氏一脉入我大夏，贫道才有所调查，但也只是只言片语，难窥其中奥秘。” “难道说……” “不错。”紫韫真人点头说道：“这顾氏一脉便是出自天机门，顾南槿意之父，顾灵武便是天机门掌教之徒，天机门掌教有五位弟子，而这五人现在皆是绝顶，首徒李淳风，臻国国师，一甲子未出长安城半步，一身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二弟子顾灵武，对于他贫道倒是没有线索，只知道他在来到大夏后，没有几年便病逝；三弟子君赋、五弟子李如豫此二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贫道也没有线索；四弟子周毅，便是现在中胡皇庭的大祭司，数年前贫道曾与他论道，他之道，即便是现在贫道也没有看清楚，而此人十分神秘，同时也有着极大的野心。” “真没有想到顾氏一脉居然还有此过往，看来本侯要进宫一趟了。” “侯爷有句话贫道要告知与你。” “国师请讲。” “我大夏局势很危，此番拓尔木领兵争战臻国，侯爷要多加防范，贫道要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顾氏之时便交给侯爷了。” “本侯知道。” “侯爷，若顾氏有归心，当斩。”紫韫真人说罢身形一动便消失不见。 男子倚靠在位子上，右手按压太阳穴，此时的他也陷入了两难之地，一方面是臻国、一方面是匈奴现在还加上了一个顾氏，他有些无力了。 “换道，入宫。”男子撩起车帘说道。 “是。”车夫点头，调转马头朝着皇宫而去。 ---------------------------------------- ---------------------------------------- （本章未完，待续）灵昀子的朝云啸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