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滴答、滴答、滴——

    四周安静得出奇，只能隐隐听到不远处有滴水的声响。一列士兵正快步穿过幽深阴冷的暗道，越往里走视野能见度越低，领头的少校调亮了头顶探照灯的光线，低声命令后面的人都跟紧点，以防走失。

    暗道内冷风阵阵，但却悄无声息，无人知这股风从何而来，也找不到通风口。这个深邃的洞穴一眼望不到头，石壁上布满了藏绿色的苔藓，明明是热带星球雨林里特有的生物，却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寒冷的北方帝都。

    昨天白鹭星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最高山顶峰上凭空多出了一个幽暗的洞穴。洞口堆积了许多碎石，像是前不久刚发生了场坍塌一般。

    有探测仪查询到了生命迹象，但却因洞窟太深里面没信号而退了回来。军部担心有异族入侵，从而派了一支由二十个帝国优秀士兵组成的队伍冒险深入探索，外面还有数万人的军队原地待命。

    他们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还是没到头。少校打算让所有人先找个地方休息，然而话音刚落后面却猛然间传来一声喊叫，众人一惊，立马朝队尾跑去。

    只见队末的一个士兵头上顶了个半人大的白色不明物体，那东西好像是从洞穴上壁倒扣下来的，淅淅沥沥的透明黏液顺着透明防护罩源源不断地往下流。

    “别动！”

    少校举起枪，正准备上前查看时。身边有人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满脸惊恐地指向洞穴上方，面色煞白：“你们看！好多！好多的……”

    好多的白色不明物体。

    密密麻麻地遍布整个洞穴上壁。

    它们看起来像是虫子的卵或是茧，但体型却超出了寻常虫类的数十倍，大得惊人。

    “啊！啊……救我！”

    大家都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方才被扣头的士兵倏地被拽了起来。其他人见状连忙伸手去拉，但还是太慢了，倒霉的士兵瞬间被吞到了虫茧里，不到三秒。

    感知到有异族侵入的气息，周围的虫茧也渐渐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走！”训练有素的少校反应很快：“快！快走！这里危险！”

    .

    来不及为同伴的死去而悲痛，士兵们一路狂奔，在一处巨大的石坑前停下脚步。察觉到身后再没有异动传来，大家都松了口气，纷纷瘫倒在了地上。

    少校喝了几口水，感觉到缓过来一些后起身去四周察看。这里异常的干净，没有苔藓，上方也没有那些虫茧。对面有股水从上方流下，在地面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湖。

    湖边有个石砌的高台。石台四周还围着一圈虫茧，但这些比刚才那些小了不少，大概有手掌那么大，将石台围在了正中央。

    少校像是受了蛊惑般向石台直直走去，身后有人叫他也不予理睬，着了魔似的一路爬上了高台。

    眼前有个雪白柔软的生物正在沉睡。

    不，准确来说像是个人类。

    浑身赤裸的“它”呈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蜷着，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团。及腰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是男是女。白皙光裸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痕，双腿上也尽是半干的白浊。

    “它”像是不久前才被狠狠蹂躏过一番一样，累得昏死了过去。“它”睡得很沉，连有人在触碰“它”的身体都没察觉到，只在睡梦中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哽咽。

    少校撩开他的长发，终于看清了“它”的容貌。放在美人如云的帝都，“它”的长相也足够令人惊艳，并不女气，只能用温柔来形容。

    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脸上的红晕衬得“它”愈发好看，只是眉头紧皱着，像是在饱受什么折磨一般——睡得并不安稳。睫毛被泪水沾湿，微肿的唇瓣红润润的。

    怔愣之际“它”突然痛苦地闷哼一声躺平了身体，少校这才得以看到“它”双手下高高鼓起的肚子。“它”的手指都是白生生的，呈现出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

    “它”太瘦了。除了被撑得圆滚滚的肚皮外，身上其他地方似乎都没什么肉，胸前的肋骨清晰可见。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这个年轻的士兵感到惊奇。

    “它”在昏睡中细细地发抖，下身像是预知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开始汩汩地喷水，很快便在“它”大腿下形成了一小片湿黏的水液，如同失禁似的源源往外潮喷。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它”腿间半硬的性器，终于将下面隐藏的东西给完全露了出来——

    那是一条粉嫩湿润的肉缝。

    少校能很清楚地看到穴缝中间的肉红色阴蒂，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揉过或是吮吸过一般，肉蒂很是肿胀不堪。微张的肉口时不时地开合着喷出些许透明的汁液，细长的两条腿还在微微颤抖着，腿根处被弄得汁水淋漓的一片，在灯光下反射出亮晶晶的光泽。

    很神奇。颈间的喉结和下体的阴茎都昭示着这是具男性的人类躯体，身下却多长了女性才有的雌穴，腹部高高隆起，像是怀孕了八九个月才会有的模样。

    那么“它”还能算是人类吗？

    “它”那鼓起的肚子里又装的是什么？

    是谁把“它”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少校想来想去没个结果，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的认识。正欲叫其他人上来帮忙时，“它”却猛地弓起身子痛叫了一声。

    高隆的腹部突然开始剧烈地收缩起伏，“它”双手抱着肚子、仰直脖颈大口大口地喘气，似乎是为了缓解肚子里的东西滚动挤压时所带来的疼痛。

    雪白鼓胀的肚皮上已然能看到好几处乱动的凸起，争先恐后地试图离开母体。但却不知这样使“它”更难受了，异物卡在了窄小的产道里，撑得宫口酸痛无比。

    这胎“它”怀的时间太长，地震导致“它”被困在这里许久，产道没被好好扩张。吸取了长时间母体营养的虫卵又生得格外粗大，出不去全都被堵在了宫腔里。

    “它”又翻了个身，似是想找寻个合适的姿势。圆翘的屁股肉乎乎的，又白又嫩，连股缝间的另一个小穴都是粉粉的。

    “它”跪趴着，雪白的臀部高高翘起，双腿张开，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声。一个体型较大的虫卵卡在宫口，出不来也退不回去，肚子里其余虫卵感知到危险，混合着体液在母体里疯狂乱动。

    “唔！嗯啊……”

    少校能看出来“它”很难受，更有甚是疼痛。“它”的身体开始出汗，乌黑的长发黏嗒嗒地贴在背后，肩胛处因为用力而突出，美丽的翼骨缓缓打开。

    他只看到“它”腿间那条张开的肉缝里钻出了个白色的头部，连内壁深红的嫩肉都带出了一些，但很快又缩了回去。少校这才迟钝地意识到“它”的异常是为何，再联想到石台周围的虫茧，一切显而易见。

    “它”即将要分娩了——产卵。

    .

    连越小跑着赶往研究院。

    他几乎是一路用枪逼开了拦路的守卫，气喘吁吁地在拐角处缓缓停了下来。

    透明的实验室外围了不少人，议论声此起彼伏，基本全是在说里面那只属性不明的生物。

    连越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的事实。他看到被绑在圆台上的人全身未着一物，白皙的肌肤是全是暧昧的红痕，凌乱的长发下那张熟悉的侧颜勾起了深藏已久的回忆。

    他认识这个人。

    位于帝都地下的秘密研究所正在进行一场实验。封闭透明的实验室里两个小时前刚被送入了一只怀孕的异族生物，“它”的外表很像人，但身上人类的气味却微乎其微，体液和毛发都检测出了异族的基因。

    此时“它”正被束缚在实验台上，双腿大张，露出腿间粉嫩开合的肉穴。一根细长的金属探测仪正在穴道内往里面探，将这只异族生物体内的景象全都呈现在了计算机屏幕上。

    “它”疼得在哭，不时发出细小微弱的抽泣声。但这些无情的研究员却视若无睹，操纵着探测仪伸到“它”身体深处，却被一个白色的硬物挡住了去路。

    “等等！别硬塞。”

    所里年老的研究员一把按住了暂停键，他仔细地看着屏幕上的白色不明物体，脑海中一个久远的设想一闪而过，似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一般，那个东西突然开始大幅度地滚动了起来。

    和送来时相似的场景，“它”下身又在喷水，肚子里的虫卵疯狂蠕动着想要出来。

    “啊——”

    “它”徒劳地挣扎着试图缓解疼痛，但根本无济于事，穴道内的探测仪挡住了虫卵排出的路。它们不安地乱动，一次次地顶开宫口但又被挤了回去，在柔软湿润的穴腔里来回滚动着。

    “这是……”

    脑子里迅速搜刮着以往所学，老教授喃喃道：“白蚁……居然会是白蚁……”

    “斯里……”

    他颤声道：“快！快去把我的手提箱拿过来，‘它’快要生了，不能让‘它’肚子里的东西活着出来。……快去！”

    被叫到名字的青年满眼伤痛地看向被捆在实验台上的生物，下一秒便迅速地冲出了实验室，却猝不及防撞上了门口的连越。

    “你……”

    他才刚出声连越便焦急地抬手抓住了他的领口，哑声质问道：“岑凌……里面的是岑凌对不对！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明堂？”

    “先别激动，连将军。”

    斯里面无表情道：“你先松开我，跟我到办公室来，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连越看到“它”浑身颤抖不止的模样心脏又是一抽，到底还是遵守军规没有硬闯，跟着斯里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你是岑凌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怎么忍心看着他……”连越皱起眉：“他究竟怎么了？”

    “你以为我愿意吗？你知道他肚子里的是什么东西吗？！”

    斯里压抑的情绪猛地爆发，气得抓着头发把桌上的仪器胡乱摔到地上，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地咆哮道：“全是白蚁的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