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做完再洗。”

    “可我还没处理下面，刚刚上过厕所，我不想得病……”

    “……”叶文轩似乎愣了一下，很快坐直了身体。

    林滦赶忙爬起来，进了卫生间，将门锁好。

    林滦抚摸着自己的嘴唇，痴痴地笑了起来，他的眼眸中再没有恐惧和害怕，反而是要将人溺死的温柔。

    二十分钟后，叶文轩不耐烦的敲着浴室的门：“还没好吗？”

    “我、”林滦的话还没说完，旅馆房间的门就被钥匙打开了。

    “你们是谁？有事情吗？”

    “蹲下！屋里的人都出来，身份证拿出来！我们是莲花街派出所的，动作快点！”林滦穿好衣服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正看见只穿着内裤的叶文轩蹲在墙角，一副屈辱的表情。

    林滦拿过身份证递给警察。

    ＂未成年就出来开房啊，我不管你们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未成年就不能出来开房，知道了吗？！＂

    等林滦和叶文轩做完笔录，受完教育，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叶文轩死死的盯着林滦，好像从不认识他一般。

    “是你报的警？”叶文轩的声音带着嘶哑，眼球浑浊，里面遍布血丝。

    “呵呵，你都要强奸我了，还不许我报警吗？”

    “林滦！”叶文轩后退两步，眼中浓厚的感情稍纵即逝：“你很好！”

    “我知道，我当然很好。”这次换成林滦逼近叶文轩：“我还要告诉你，晓若也很好，她会是我的。”

    叶文轩怒极反笑：“那你就试试看吧。我不仅要在你面前干她，还要让她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哎，你说要是我在她面前干你，是不是更有趣啊？”

    “你干得到再说吧。”林滦挑衅似的拍了拍叶文轩的屁股，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叶文轩站在原地，没有去追，眼眸深邃。

    林滦开始缠着白晓若，明目张胆的。

    只是白晓若的反应也变得有些奇怪，她表面上总是和林滦说说笑笑，可实际上对林滦的温柔或者勾引不屑一顾。

    她甚至会当着叶文轩的面亲吻林滦的脖子。

    每到这个时候，叶文轩都会将白晓若拉开。

    白晓若冷冷的看着叶文轩，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本应恩爱的情侣彻底变了样子。

    “叶文轩，你这样有意思吗？”

    “你要记住你是我女朋友。”

    “哦，现在记起来我是你女朋友了？你和林滦开房被送到警察局又是怎么回事呢？”

    林滦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晓若：“你怎么会……”

    “我当然知道，林滦，作为曾经的好朋友，我觉得我必须告诫你，叶文轩就是一条疯狗，你别以为他真的对你感兴趣，其实啊，只要上了床以后，他就会……”

    “闭嘴！”

    “怎么？怕我说出你的真实面目吗？”白晓若的面容姣好，杏眼水润，鼻子小巧，一两个雀斑更让她显得俏皮可爱，可从她那饱满的嘴唇里吐出的话语却大相径庭。

    “你在和林滦上床的前一天晚上来我家跟我上了床。”

    林滦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女，泪水一滴一滴的从眼眶中涌出。

    比起知道叶文轩和白晓若上床这件事，白晓若的变化更令林滦伤心。

    他终究还是让一个清纯少女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林滦仍清楚的记得白晓若在天台上管他叫滦滦的那一幕，少女娇羞的面颊如同初春的细雨，沁人心脾。

    林滦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白晓若会变成眼前这个满不在乎的说着上床的女孩儿。

    而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林滦的有意接触和引导。

    一个卑鄙者的愧疚，显得虚伪而廉价。

    “我让你闭嘴！”叶文轩一把扯过白晓若，拽着她离开了。

    林滦的眼泪停了下来，跟着眼泪停下来的还有他最后一丝恻隐之心。

    白晓若的话再次证明了，林滦的想法没错。

    叶文轩越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就越不能让他得到。

    陈奕迅的红玫瑰怎么说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林滦那天没能再见到白晓若和叶文轩，他们旷课了。

    赵陶然安安静静的坐在后排，张锋对着窗户若有所思，只有林滦低着头认真写作业，好像一切的纷争都与他无关。

    白晓若和叶文轩分了手，沸沸扬扬的校草追逐平凡女孩儿的故事落下了帷幕。

    叶文轩也不再来找林滦，反而天天准时上课，似乎终于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了。

    林滦的内心有些焦躁，叶文轩似乎对他彻底失去了兴趣，而他找不到理由，也找不到机会再去接近叶文轩。

    他害怕再这么下去，自己和叶文轩就真的没了交集。

    还没等林滦整理好想法，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中。

    他的妈妈。

    一位卷发红唇，围着丝巾的优雅女人。

    小时候的林滦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妈妈突然出现拥抱自己，然后温柔的哄他入睡，也曾经在老师要求写“我的妈妈”的时候，赌气跑到操场上玩蚂蚁，其实是偷偷的捂着脸哭泣；还曾经因为别人说他是没妈的孩子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是叶文轩到操场上找他，还是叶文轩替他打了那些嚼舌根的小孩。

    林滦对叶文轩的爱意从那时候就开始变得偏执和扭曲。

    连妈妈都不爱的孩子，抓住一丝温暖就不肯放手。

    现在的林滦早就以为自己不需要妈妈的爱了，可当真的看到妈妈站在面前的时候，却还是浑身颤抖到说不出话来。

    妈妈抱着林滦痛哭起来，诉说着她的思念。

    可林滦却只觉得荒谬。

    她的思念就是从来没有主动打过一个电话，就是从来没有来看自己一次吗？

    这种假惺惺的爱意，谁还需要呢？

    所以当妈妈握着他的手问他是否愿意去国外和她一起生活的时候，林滦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我可以不愿意吗？”

    妈妈的神色一顿，眼中在算计，手上在摩梭：“好孩子，国外的教育环境也好，还能跟妈妈住在一起，听妈妈的话啊。”

    林滦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不是商讨，而是通知。

    林滦笑得温柔而纯净：“好呀。”

    当反抗不起作用，那么做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

    妈妈见林滦同意了，长舒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块榴莲蛋糕的盒子：“滦滦，吃蛋糕吧。”

    林滦眉头也没皱一下的将蛋糕吃了个干净，又在妈妈离开后，全都吐了出来。

    榴莲，真是他最讨厌的水果。

    然而，爱他的妈妈从不知道。

    林滦捂着眼睛，眼泪从指缝中露了出来，“啪嗒啪嗒”的落在地板上，和灰尘融为一体。

    林滦去了趟医院，询问了关于冻精的事宜，并主动做了检查，果然被确诊为少精症，满足冻精的条件。

    出了医院，林滦又去药店买了壮阳药，在超市买了绳子，用500块钱租了一个破旧的地下车库，车库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脏兮兮的床，床板都裂了，坐上去就吱嘎的响。

    林滦做了完全的准备工作，他看着手里的试管发呆，接下来就是如何将叶文轩骗到这里来了。

    去美国不知道多长时间才会回来，林滦不愿意等他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叶文轩和他的妻子，就算是也要给自己留一个念想吧。

    这时候，林滦是有些后悔的，如果他不拒绝叶文轩就好了，做几次爱总好过现在没有经验。

    林滦给叶文轩打了电话，约他出来见面。

    没想到叶文轩一下子就答应了，林滦想好的理由还堵在喉咙口，一个也没说出来。

    叶文轩刚进入车库的时候就感觉不妙，但已经来不及了，林滦一棍子打在他的后脑，鲜血从额头落下。

    叶文轩迅猛的转过身，一把抢过袭击他的棍子，就向林滦打去。

    林滦后退两步，躲开了叶文轩的攻击。

    此时，叶文轩才看清袭击他的居然是林滦。

    “林滦！你在干什么？！”

    林滦一言不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喷瓶，向叶文轩喷去。

    “林滦！”防狼喷雾的效果很好，叶文轩根本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