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林滦醒过来的时候，只看见白白的天花板。

    他躺在医院里，胳膊上扎着吊针，胃还在微微作痛。

    他突然笑了起来，还有比自己更惨的吗？好不容易能吃到喜欢的人的鸡巴，结果因为中午盒饭吃的太多，直接吐了。

    林滦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他还记得叶文轩大鸡巴，那么大那么长，硬邦邦的，带着野性的气味儿。

    林滦没能回味很久，白晓若来了。

    少女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搭配一双小白鞋，看起来青春活力。

    林滦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他觉得白晓若和平时不一样。

    她的眼睛更大了，嘴唇更红了，身上散发出清新的柑橘香，比在学校里的时候漂亮好多。

    林滦一时移不开眼睛。

    欣赏美好的事物是人类的共性。

    白晓若被林滦灼热的眼神弄得脸颊微红，她不自在的扯扯裙子，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了桌子上：“林滦，你感觉好点了吗？”

    林滦转过头，见到塑料袋里的葡萄，笑了起来：“谢谢你。”

    瘦弱的少年躺在病床上，嘴唇苍白，窗外的微光似一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下颌。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微光便成了陪衬。

    白晓若的心跳声音那么大，鼓荡着耳膜。

    这一刻她甚至有点不敢跟林滦说话，一种奇异的感情涌进她的心里，痒痒的，令人迷醉。

    “没……没关系……”

    紧接着，就是未知的沉默。

    “啊，……”

    “你……”

    两人同时开口，白晓若“噗嗤”的笑出声来，气氛终于回暖。

    白晓若从善如流的坐在病床边上，笑得露出两个酒窝：“你是病号，你先说。”

    林滦左手的大拇指死死的扣住食指骨节上，语气关心：“若若，那家伙，没为难你吧。”

    白晓若显然知道林滦说的是谁，她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嘴唇抿了抿，还是开了口：“林滦，对不起，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我当时应该拦住他的……”

    只是几句话，林滦的心越来越沉，他的左手大拇指几乎要把食指抠出血来，可他的笑容却更加灿烂：“没关系，是我自己要跟他去的……”

    “林滦，你放心，以后他不会找你麻烦了，我……我都跟他说清楚了……”

    说清楚？说清楚什么？

    林滦心里有了一种糟糕的猜测，一种令他无数次感到恐慌的猜测，他几乎要维持不住温柔的假象。

    可他用恐怖的自制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反而笑得越发温柔：“若若，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白晓若低下头，几乎看不见弧度的点了点头。

    “你们在一起了吗？”

    白晓若的眼神游移：“抱歉，没能早些告诉你……”

    “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他……”

    林滦的声音突然提升，语调有些尖锐，他的眼圈儿通红，浑身颤抖，像一只孤注一掷的幼狼，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的伸出利爪。

    白晓若惊讶的抬起头，杏眼中带着一丝惊惧。

    显然，她被林滦的过激反应吓到了。

    林滦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瞬间将眼里的嫉妒和憎恶隐藏，反而变得破碎悲伤。

    当白晓若抬起头的瞬间，只以为那种扭曲的表情是自己看错了，眼前这个美丽的如坠落凡尘的精灵一般的，具有忧郁气质的王子才是林滦本来的样子。

    “若若，我不是反对你谈恋爱。你能找到真爱，我真的替你高兴。可是，他太暴躁了。现在我只是你身边的朋友，他就大打出手，以后……我真的害怕、害怕你受伤害……”

    白晓若的眼圈也红了，她轻轻握住林滦的右手，哽咽道：“没事的，他只是太爱我了，才会吃醋做出这种傻事，以后我会看好他的……”

    嫉妒和愤怒几乎要将林滦的心脏吞噬殆尽。

    爱你？看好他？你以为你是谁？女主人吗？

    你凭什么看好他？！

    林滦心中怒吼着，这一刻，道德、责任还是什么该死的好学生守则都被他抛诸脑后，偏执和疯狂让他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

    他一下子面无表情，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儿，咬出血来才缓过劲儿来，找了一个角度，微微抬头。

    他知道，这个角度会显得他尤其可爱。

    他反客为主，一把抓住白晓若的手。

    这是一双少女的手，柔柔的，软软的，带着初春的温度，本该让人沉迷。

    可惜，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林滦只觉得滑溜溜的皮肤有些恶心。

    他的眼里很快蓄满泪水，像是湖泊里明亮的珍珠，让人忍不住的赞叹美丽。

    “若若，我还有机会吗……”

    白晓若吓了一跳，像被烫到了一般，一下子抽回手来。

    林滦本就虚弱，被她一带，竟然向前扑去，额头扎在了白晓若的怀里。

    少女的胸部似成熟的蜜桃，柔软而饱满。

    林滦有些头晕，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好软啊……

    白晓若惊慌失措，尖叫一声，紧接着病房的门就被粗暴的踹开了。

    “若若，你没事……”

    出现在门前的是叶文轩，他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阴晴不定。

    白晓若的脸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她惊慌的站起身来，没有着力点的林滦一下子摔在了床下，额头和地面亲密接触，发出一声巨响。

    疼痛瞬间袭来，林滦紧皱眉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啊，林滦！你没事吧！”

    看林滦摔倒了，白晓若也顾不得叶文轩了，赶紧蹲下来要扶林滦。

    叶文轩却比她还快一步，将地上的林滦粗暴的扯了起来，推到在床上。

    白晓若赶紧拉住叶文轩的袖子，焦急的解释道：“文轩，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林滦他不是故意的……”

    叶文轩面无表情：“叫医生。”

    白晓若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愣着干什么，去叫医生啊！”

    白晓若吓了一跳，她再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陌生，他神色中的不耐烦让她有些慌乱，但她来不及细想，还是转身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林滦才刚刚缓过来一点儿，就被叶文轩恐怖的眼神吓得抖了抖。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啊……”

    林滦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白晓若奶子很大啊……”

    林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文轩一把掐住下巴。

    叶文轩的眼睛里晦暗不明，彷佛夜晚的大海，林滦总觉得里面是波涛汹涌，而自己只是里面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船毁人亡。

    捏住林滦下巴的叶文轩脸色更加阴沉，他伸出另一只手撬开林滦的牙关，不费力的夹住他的舌头，俯下身说道：“最好不要让我再听见这种话，否则，这可爱的小东西就不会出现在你的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