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入梦乡拾记忆 茎塔高耸遇宝藏

    这是南欢苏醒过来的第一个夜晚。

    托养中心地处城市的边缘寂静地带。天幕没有被光线污染，星辰清晰可见。夜风温柔，轻抚人的脸颊。月华笼罩花园和屋舍。这样平和而美丽的夜晚，南欢却毫无心思欣赏。

    他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旁。

    眼神空洞洞地望着心脏监测器上它看不懂的符号。

    这里只有冰冷的灯光和消毒水的气息。

    病床上，南豪面色发黑，紧闭着双眼，他的手上插满了输液管，嘴上套着呼吸机。

    医生告诉南欢，他的哥哥因为肿瘤恶化，加上长期劳作，已经脆弱不堪，撑到如今已经是奇迹。

    南欢何尝不知道这奇迹是从何而来，哥哥恐怕是全凭着一股想要见到自己醒来的信念，才一直和病魔抗争着。

    南欢已经确信，自己当初在心灵空间听到的话都是真的，这也意味着自己的前世，自己接受英雄神传承的事情也是真实存在过的，可是，任凭他现在如何苦苦哀求，想尽一切办法，也呼唤不出小金人和那些神奇的力量，更是无法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以太能量所在，一切神秘仿佛只存在于他的脑海一般。他沮丧极了。就好像一个将要渴死的人遇见一口深不可测的深井，可井旁却没有可以用来打水的桶，只能无奈地感受着从井底上升的水汽。

    南欢握住哥哥的磨出老茧的粗糙右手，看着哥哥紧闭的双眼，叹了口气。他不停不休地努力了大半天，毫无成效，早已是疲惫不堪，此时昏暗的灯光更是让他格外疲倦，不禁起了一丝困意。于是他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把头埋到了南豪肩头附近的褥子上。“哥……我就眯一会儿，不要离开我啊。”他嘟囔了一句，便被沉沉的睡意拖进了梦乡里。

    ……

    “原来如此，我算是闹明白了。”

    白茫茫的空间内，南欢陡然跳了起来。

    在病床上第二次睡着的时候，他几乎是瞬间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心灵空间。同时还有一股奇怪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这段记忆，正是他灵魂出窍，化身欲火时所经历的一切。

    那时欲火裹挟着他的神魂，他的神智只有少量功能得以启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神魂重入肉身时，神魂与肉体之间也并未完全契合，只是能够让他重新获得身体的操纵权而已。直到他第二次陷入沉睡状态，进入心灵空间，他那被英雄神的神秘力量改造过的神魂才真正与自己这具肉身真正融合贯通，也难怪之前他怎么尝试都没有效果。

    不过，当他了解自己化身欲火时究竟做了些什么的时候，还是咋舌了半天。

    一幅幅男人与男人的春色画面从他脑海里走马灯一样闪过。

    有快递员和外卖员，学生与家庭教师，顾客与摊主，健身教练，黑社会成员，警察……一个个直男在他的挑动之下动了邪火，纷纷解开衣服裤子肉身上阵，干到大汗淋漓。

    “我还以为就是烧烧柴什么的……居然是干出了这么黄暴的事情啊。”南欢摸了摸自己的头，“不过，这种操纵别人的感觉，似乎还挺爽的。说起来，也不知道这些被我干涉的男人们后来的情况都怎么样了，倒还挺想知道的。”南欢一脸坏笑地思索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观念竟然不知不觉间改变了许多，自己以前多少还算个恐同分子，现在却几乎对此毫无警惕或羞耻之心了，甚至有点享受。这便是接受神灵传承之后，受到的连带反应了。

    “对了，宝座哪去了？”

    南欢咂摸了好一阵化身欲火的经历后，这才意识到原本位于这片空间的金色宝座不见了。

    说来也巧，他的思绪刚过，就听见一阵轰隆的声音从前方两三米的地方响起。

    意外的是，出来的不是宝座，而是……

    “这他妈是个大鸡巴？”

    不错，浮现在他眼前的的确是根巨大的鸡巴。

    准确的说，是一座长得和阴茎一模一样的鎏金宝塔。顶上是一个龟头，接着逐渐露出整根，最后定格在两颗肥硕的大蛋那里。这座宝塔大概有几十米高，大概有个好几层，塔身的直径约莫十米，最底部有一个小门。

    门上有一块匾额，写着“帝雄塔”。

    “帝雄塔？这塔长得未免也忒奇怪了。”

    南欢腹诽着，一边走近塔脚，拉开了大门。

    “也不知道这宝塔里有什么宝贝，最好能有点实用的，可以马上救下哥哥性命的。”

    刚一拉开，便是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门中流泻而出，南欢好一会儿才看清里面的样子。

    他本来以为里面会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堆满了海量的宝物，没想到里面的陈设极其简陋——地板和内壁的确是金色的，上面雕刻着繁复精致、密密麻麻的花纹，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些花纹是一个又一个造型各异的雄性生命。大厅内并没有什么堆成山的宝物，肉眼所见的，唯有两件。

    “有点让人失望啊……”

    “不管怎样，先看看再说吧。”

    那两件宝物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巨大的金色圣杯，正静静躺在塔底的中间。

    做工非常细致考究，仿佛天底下最杰出的工匠所制成。

    如果仔细看的话，奖杯的杯壁上均匀地分布着了六组精雕细琢的图画，每一组图画都有一个主题。

    每一组图画的中间都镶嵌着一颗菱形宝石，颜色却各有不同。红色、橙色、黄色、绿色、蓝色、紫色……六色宝石的旁边则是一个又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物篆刻。

    绿色宝石旁，有采摘果实的男人，有种植农垦的男人，有驯养牲畜的男人，有烹饪料理的男人，一派丰收田园、富足生活的画面。

    紫色宝石旁，充满了奇妙的事物和熟睡、打坐的人群，仿佛正在甜美的梦中。

    黄色宝石旁，有舞剑的剑客，拔刀的刀客，张弓射箭的射手，百般武器严阵以待，看起来气势汹汹。

    蓝色宝石旁，有人挥着鞭子，有人提着笼子，有人拿着镣铐，十分“和谐”，一副典狱景象。

    红色宝石旁，仿佛是母亲正用下体哺育着孩童，一旁还有好几个孩子，可这母亲却生得是男人面孔。

    橙色宝石旁，有威赫的骑士，坚毅的盾者，披甲的勇士，祝福的牧师。

    除了造型精美绝伦的圣杯之外，另一件东西就显得不足为奇了。

    那是一本厚厚的古朴书籍，周身散发着一股微光，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正当南欢好奇这两件东西究竟是什么的时候。

    一段信息凭空注入了他的脑海，仿佛他本来就知晓一般。

    而他几乎是瞬间就露出了一贯的见到宝物时的贪婪本色。

    两眼冒光，仿佛要将两件宝贝给吞掉。

    “英雄神的英灵圣杯，居然是传说圣物！”

    “英雄神的！独属于神祗传人的修炼法则，这才是真正的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