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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解约

    夏棉种的西红柿又到了成熟的季节。红红的一串又一串在骄阳底下闪着鲜艳的光泽,只是被各种名贵娇艳的花团锦簇着,看着格格不入又十分诡异。

    他趿拉着拖鞋就啪嗒啪嗒跑出去,没两步白嫩嫩的脚就毫无阻隔地踩到了热得发烫的地上,他嘶了一声被烫得抬了下脚,回头套上拖鞋再度冲向那片红果果。

    姚管家跟佘阿姨隔着门看见了,无奈地摇头直叹还是个小毛孩,反倒是小悦随手挽了个筐子提上裙子就兴冲冲地跟过去:“棉棉,我也要来!”

    两个人没一会儿就摘了一筐,小悦还要伸手去摘一些粉红粉红还没完全熟透的,一条细白的手臂就搭在了她欲要“杀生”的胳膊上,“留一些,你们过两天还可以吃。”

    小悦从筐里捡了一个随手在裙子上蹭蹭就塞进嘴里,看着那张白里透红的脸眯了眯眼,本来就白,这站在太阳底下“真白得发光”,奇怪道:“过两天你不吃么?”

    夏棉抿唇笑笑,露出两个小巧的酒窝,没说什么提过筐子就啪嗒啪嗒往屋里跑。

    自己种的西红柿,甜甜沙沙的,汁水丰富,粉红色的汁液顺着那白白的手指沿着胳膊一路滴到餐台上,佘阿姨无奈地把纸巾边递过去边数落:“都多大了,吃东西还往外漏。”

    夏棉接过来胡乱蹭了一把,“20了,不怨我,这水太多了兜不住,吸得我嘴皮子都麻了还往外漏,你看。”说着便把脸往前凑,果真,那双不薄不厚的微笑唇已经嘟嘟地红肿起来,还水光潋滟的,看着像是被谁吻惨了似的。

    “嘴小还咬那么大口,你不漏谁漏?”小悦把自己那只已经被吸得干瘪瘪的西红柿往他眼前一凑,“看我的,咬痕完美,一滴血都不浪费。”

    夏棉极为捧场地竖了根拇指,两三口把剩下的解决掉,边擦手边边看向那边一脸慈祥的姚管家,“姚叔,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俞骁的警卫员,他今晚有没有空过来一趟啊。”

    “棉棉不是有少爷的电话吗?”这是夏棉第一次主动提出来让俞骁过来,姚管家既觉着稀罕又觉着诧异。

    夏棉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小鹿般灵动,“你就帮帮我嘛,万一我打扰了他干什么正事,倒大霉了怎么办。”

    姚管家:“……”合着您是不怕我倒大霉。到底还是疼孩子,拿起座机就给卫警卫员打电话,电话嘟了好久在最后挂断前的一秒才被接起,姚管家说明来意之后,那边静了几秒才道:“今晚恐怕不行,我们有一场夜间演习,少将恐怕抽不了身。”

    话筒里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夏棉隔着几米也听清楚了,无声地用口型和管家说了声谢谢边抬脚往楼上去了。

    姚管家挂了电话,三个人一起大眼瞪小眼地盯着那道“落寞”?的背影,猜不透夏棉今天是为什么突然转了性了。

    夏棉回卧室听了会儿网课,做完最后两张地理卷子一对答案居然上得了80,捧着卷子在床上地上来回蹦跶,这宅子并不豪华也不过分大,隔音并不怎么样,是以楼下的三个人是结结实实听了一会儿地震。

    夏棉睡着睡着觉得凉飕飕的,还有一群蝴蝶追着自己飞来飞去,扑闪扑闪的翅膀挠得他又疼又痒,怎么赶也赶不走,怎么甩也甩不开,气极了哼了一声,那群蝴蝶果真停了下来,不过下一秒又变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蝴蝶一翅膀就扇到了他屁股上,夏棉惊叫一声,总算彻底醒来,惊魂未定之际就看见一片黑魆魆中一个庞然巨物正坐在他身边,刚才还怦怦乱跳的心这下安静下来。能这个时候扰他清梦的人,除了俞骁有第二个。

    他眨了眨眼,适应一下黑暗,抬手推开在他背上作乱的人,翻了个身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灯,一瞬间昏黄的明亮也让他有些不适,不由得微眯起了眼睛看向那个人,尽管除了江雪墨其他人在他眼里全都是一个长相,“俞骁?你怎么回来了?”

    对面被遏制了动作的俞骁还穿着一身军装,英挺锋利的眉眼并没有因为熬夜演练显出任何倦色,他的视线落在那张秾艳得有些过了头的脸上,直到他微微适应了光线睁开那一双灵动又妩媚的眸子,低沉磁性的声音才在房间响起,“不是你叫我回来的?”说着就扥过他的一条腿把人拖到身边,粗粝宽大的手掌顺着衣摆就探进那一片光滑的肌肤上。

    夏棉再次捉住他的手遏制他的动作,“我找你是有事情要谈。”

    俞骁三番两次被打断,脸色不大好看,还是松开他让人坐了起来,一言不发等着听夏棉到底要说什么。

    夏棉起身下了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掏出两份文件和一根中性笔递到俞骁眼前,“我在网上看到长风集团针对信息素暴走症的特效药已经推出来了,我们的合约终止条件已经达成。”

    第一份文件已经有些微微泛黄,是他们三年之前签订的,第二份文件还是崭新的,是夏棉昨天刚刚拟好打印出来的,俞骁扫了两眼,零零总总十来条,中心思想无非是警告俞骁解约之后不许再去纠缠江雪墨。夏棉已经签好了名字,一笔一划的,小学生的字迹似的。

    俞骁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夏棉,军营里谁被俞骁这样的眼神一扫,一准要战战兢兢当即就跟俞骁当面检讨汇报自罚跑圈,可夏棉眼里根本察觉不到这点微表情,自从他被他后爹一棍子挄得耳朵流血昏死过去之后,再醒来除了江雪墨的样子一如往常的清晰,其他人都像是变成了游戏里的NPC,长相千篇一律地平凡普通且一模一样,包括镜子里的他自己,夏棉就再也不能凭长相区分江雪墨以外的任何人,跟了俞骁三年压根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再加上他只是个beta,除非在对方刻意强烈释放的情况下,否则他同样也无法靠信息素辨别任何人。唯一可能的就是记他们的身高,记他们的穿着,记他们的声音,可这样很累。

    俞骁盯了他半天,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把手中的纸笔随手往一旁一扔,“过来,给我舔。”

    夏棉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僵硬,可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在他胯间跪下,等他哆哆嗦嗦把那已经半勃的沉甸甸的大家伙掏出来,抬起眼帘看向高高在上的俞骁:“做完这个,你就和我签协议吗?”

    从俞骁的角度看过去,那双眼睛自下而上地仰视着他,睫毛纤长浓密,眼尾微微上挑,平视时像小鹿,俯视时像狐狸,无辜又诱惑。他没说话,沉默地按着他的后脑勺压向那个已经完全挺起的地方。

    夏棉猛地撞上去,被那玩意拍了下脸颊,当即就因为这过分难堪的耻辱气得红了眼眶,想着马上就要解脱,心一横就张开口含住了头部。Alpha的玩意都跟驴玩意似的,他张大到腮帮子都疼了也只能含住这么点。

    “嘴,包住牙齿”,俞骁捻了捻他的耳垂,“不是教过你么。”

    夏棉做得磕磕绊绊,他本来就学得不好,更何况其实这种事情俞骁已经很久没让他做过了。他试着吞吐几次后,腮帮子就累得又酸又痛,皱着眉吐出来之后见俞骁没有阻止,便在柱身上舔舐、亲吻,因为动作轻柔,不像是在做什么龌龊勾当,倒像是充满爱怜地亲吻自己的爱人,又像是是在亲吻一件稀世的珍藏品似的,垂眼时长长扇动的睫毛扫到那里,夏棉顿时觉得手里的东西弹跳了两下,烫得他要握不住。

    没等他反应,天旋地转之中,夏棉就被摔到了床上,摔得他弹跳两下,头都一阵眩晕。

    睡裤不知怎么就被剥落下来,露出的两条腿又细又白还笔直,俞骁轻轻松松地握住他单薄的脚踝就扛到了肩上。

    夏棉一看,那个炮仗似的玩意已经对准了自己,雄赳赳气昂昂,当即就脸色苍白如纸,那种如同被巨斧从中间硬生生劈成两半的疼痛已经让他怕到深入骨髓,beta的生理构造注定了他们不适合做承受方,不适合繁育,因为他们不会像omega一样只要碰到alpha的信息素,就可以自动分泌润滑,自动为伴侣打开腔道,他们需要心甘情愿的心情,需要暧昧热情的氛围,需要漫长的爱抚和开拓才能将那紧窄干涩的地方弄得湿润顺滑。

    “别这样,用润滑好不好”,睫毛一颤,两串晶莹的泪珠已经顺着眼角滚落,“疼,我怕。”

    明明是在家暴中长大的孩子,可丝毫没有培养出他对疼痛的耐受力,反而却因为对疼痛的记忆,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就开始恐惧地抽泣。

    俞骁眯眼看了他一会儿,一言不发地把人翻了个面叫他跪趴在床上,没怎么用力摁了一下人的腰,那腰便不堪承重地塌下去,腰窝深陷,两瓣白嫩嫩肉乎乎的小屁股被迫高高翘起。他在那因为紧张害怕而颤抖紧闭的入口处打了个圈按了两下,突然就刺进一指去,听到他一声可怜兮兮的惨叫,冷硬的神色也未出现半分软化,“没润滑,你自己给我出水。”

    回应他的是呜呜咽咽的痛苦的哭喘,夏棉紧咬着床单,将那里濡湿一片。早就知道俞骁根本不会对他心软,毕竟是他送走了俞骁心爱的江雪墨,毕竟他只是俞骁许多个用来化解信息素暴走症的工具之一,还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

    江雪墨……

    每当这个时候,他只能他拼命想象江雪墨的样子,想象那张清丽俊秀的脸庞,想象他单薄却温暖有力的怀抱,想象他依兰味高贵又雅致的味道,想象是江雪墨的手指在他体内进出,想象是江雪墨想要进入他的身体……每次,他都是靠意淫江雪墨才能捱过那痛苦的折磨。

    夏棉无意识地小声呢喃,“墨墨……”

    他的身体有什么变化,俞骁自然感觉得出来,里面热乎乎的软肉热情地吮吻拥抱他的手指,流出了透明的黏液,带着木樨的馥郁和梅子的酸甜味道。

    不知为什么,俞骁的脸似乎更冷硬深沉了。

    他抽出手指,带出一串晶莹的液体,甚至勾着粘连的银丝。

    随即将他那宽阔健壮的胸膛覆到那单薄的脊背上,凶器在那臀缝摩擦,叫人更加毛骨悚然战栗不已。

    他把那淋得湿哒哒的两根手指塞进夏棉的唇缝里,强势地入侵到他的口腔,色情地搅拌,“尝尝你的东西,什么味的?”

    夏棉极力闪躲,那带着厚厚枪茧的手指却不休不饶地纠缠他的舌头,游刃有余。除了涩涩的,夏棉尝不出什么味道。

    他当然尝不出来,否则他不会闻不到这屋子里弥漫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雪松味的,冷冽,森寒,不近人情。

    其中还夹杂着他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平时淡得除了高级别的alpha其他人几乎闻不到,只有在做爱时香气会浓郁一点,却仍然是轻轻柔柔的一抹,比之于omega强悍浓重的信息素,这味道简直寡淡。

    俞骁抽出来,将那湿漉漉的全都抹在他凹陷的腰窝上,亮晶晶的,“尝出来了没,骚吗?”

    夏棉被他羞辱,红着眼圈委委屈屈地小声呢喃那个名字,那个每次都会冲出来保护他的人的名字:“墨墨……”下一秒,他的尾音陡然颤抖着高亢,冷汗瞬间沾湿了他乌黑如墨的秀发。

    俞骁挤进去了,个头部。

    软软的,热热的,紧紧的,湿湿的。

    俞骁浅浅地插了两下,夏棉已然摇摇欲坠,只是不知是那腰太似杨柳,还是那双手太过修长宽大,他被完完全全地掐着钳着,不得动弹。

    又一阵疼痛传来,俞骁又挺进去一些,没等夏棉把这声痛苦的呻吟唤完,俞骁紧接着就又挤进去一部分,不给他喘息的时间就抽送起来,撞得夏棉一声接一声哀婉破碎地呜咽,胯骨和臀瓣撞击时发出的清脆响亮的声音,能让人想象到施虐的人有多残暴。

    昏黄的灯光,并没有给俞骁加上朦胧柔和的滤镜,那双在战火战场中洗练的眼睛,黑的发亮,带着浓郁的杀伐气,不言不语盯着人的样子宛如鹰隼,是站在食物链金字塔尖上的猎手,没有天敌。

    那冷硬的下颌线不断收紧,腮腺的肌肉紧紧绷起,似是隐忍的样子。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夏棉云墨似的碎发散在鬓边,小半张脸上的红霞一直烧到了耳尖,每撞一下,那两片单薄的蝴蝶骨就窸窸窣窣颤抖一阵,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背上的皮肤细腻顺滑,却并不全然光洁,仔仔细细辨认的话,还能看出一些淡粉色的疤痕,动了除疤手术也没能消除得一干二净,像是上好的瓷器被摔得四分五裂之后被大师精心修补,尽管美丽却还是留下了碎过的细纹。

    俞骁看了一会儿,覆上去,露出雪亮的犬齿,张口就咬破了他颈后的嫩肉,尖锐的牙齿戳进了beta那并不发达的薄薄的腺体,夏棉颤巍巍地哭叫,木樨味和梅子味的花果香丝丝缕缕地漫溢出来,凛冽汹涌的雪松香如瀑布一般注入进去。

    之所以会是木樨味和梅子味,是因为夏棉有两个腺体,生来即是如此畸形,长了两个却没有一个alpha或omega的,所以他除了畸形,还不值钱。也许这就是他不断被人丢来丢去抛来抛去的原因。

    无论夏棉被俞骁的信息素“腌得多透”,也并不能形成标记,因为他只是个Beta,而俞骁这样做似乎也只是alpha在交配中受本能的驱使的行为,他们要标记,他们要掌控,他们要征服,他们要占有,很显然,omega才是天然地为满足他们这些天性的存在,beta不行。

    夏棉承受不住这凶悍的挞伐,喉间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什么,咕噜咕噜,像小动物似的。

    可却未能激起俞骁半分爱怜,他像只野兽似的把那伤口上的血液吸食干净,从夏棉的身体里退出来,将人翻过来,将他的两条长腿掰得大开,再度挤撞进去。

    做着做着,夏棉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俞骁进得越来越深,甚至每次都顶到了生殖腔口上,给人一种下一秒他就会强行顶开闯进去的错觉,夏棉惊恐地瑟缩起来,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竭力想辨别俞骁的神色,可因为那一层又一层的水膜连千篇一律的脸都看不清楚。

    “别撞那里……别弄……”夏棉几乎要被他倒提起来折成两段,冲撞让他憋得上气不接下气,挥舞着手想推开压在他腿上的两只大手,“难受……我不喜欢……”夏棉断断续续地谴责,尽管知道俞骁肯定不会在乎他喜不喜欢,还是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谁在cao你?”俞骁居高临下地睥睨那张被泪和汗洗得水光潋滟红潮漫漫的脸,唇齿开合间露出alpha尖锐雪亮的犬齿,写满了危险。

    不知夏棉听见了没有,他紧咬着唇瓣不答话。说他自欺欺人也好,掩耳盗铃也罢,或许,在他心里,只有把对方想象成江雪墨,才能忍下去这一场,才能忍得过这三年。一旦说出俞骁的名字,他以后就再也不敢去寻找江雪墨了,因为他满身污秽。

    突然一个狠撞,叫他不禁咬破了皮,大滴大滴的眼泪蜿蜒而下,“我问你,谁在cao你?”俞骁再次狠狠地撞他一下,“说话!”

    夏棉不回答,俞骁一下一下使劲穿凿他,每一次都精准地撞在他的生殖腔口。

    尽管夏棉觉察到了俞骁好像有点不对劲,但他还是被逼得逆反心大起,“墨墨……是墨墨……”

    下一秒,俞骁就让他后悔了这个决定,一个挺身把还露在外面的一截就整根送了进去,强行顶开了夏棉的生殖腔,一声尖锐凄婉的惨叫陡然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回荡,夏棉难耐地仰起头,惊恐、不可置信得甚至忘记了流泪,他颈侧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床单被他攥得死紧皱成一团。

    俞骁第一次进夏棉这里,里面有暖暖的热流,像热带常年被阳光照拂的浅海一样,只不过这热流位于狭隘的峡湾,抗拒得厉害,几乎让他寸步难行,顶进去就好像被紧紧地攥住了,爽利到极点也夹得人疼得厉害,卡在里面抽送都很困难。

    夏棉是第一次被人进入这里,如果说平时的性只是把他劈成两半,那么这种性就如同肉体和灵魂都被撕得四分五裂,让人痛不欲生。“出去……滚出去……”

    俞骁咬牙整根抽出,没等他喘上气又凶狠地整根没入,夏棉又是一声惨叫,牙关都在打颤,肺部的空气都好像被榨得一干二净,粉身碎骨般的疼痛让他浑身战栗不已,“出去……你出去……”夏棉哭得是个人就会心生不忍。

    显然,俞骁不是人。

    他挺着一身在军营里训练出的充满扎扎实实的力量的腱子肉,没两下,把夏棉cao昏过去了。

    征讨中,夏棉昏昏醒醒,连他这个beta也闻到了雪松香,堪称浓郁到呛人,以为俞骁的信息素又暴走了,咬着床单哭着自认倒霉。

    “你还敢叫他的名字!”俞骁顶得越来越激烈,阴狠地盯着他身下那个还在呢喃江雪墨名字的人。

    夏棉的意识混沌,还是含含糊糊地凭本能反抗,“他是我的……是我先来的……他不是你的……”

    其他任何事情,夏棉都可以装傻撒娇卖乖,但是唯独对江雪墨不行,寸土必争。

    这也让这两位情敌在过去的三年里闹腾过无数回,夏棉对上这个问题就变得牙尖嘴利,俞骁对上这个问题就变得凶残至极。

    当然,结果只能是不会只是嘴上耍功夫的人胜了。

    俞骁直接将人捞起来下了床,面目狰狞尽染寒霜,边走边撞,夏棉疼得龇牙咧嘴,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顶个对穿,火热的身体突然贴到冰凉的墙面上,夏棉反射性地一哆嗦,俞骁闷哼一声,更加大力快速地抽送,其情态,足见alpha是多么狂野剽悍。

    夏棉把唇瓣咬得鲜血淋漓,浓黑的睫毛被泪浸得一缕一缕打着卷,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也是涣散迷离的,整个人像是刚被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散发着潮湿的花果香气。

    Alpha向来持久力惊人,不知道多久才能结束这一场对夏棉的单向折磨。

    光线一直在晃动,好像没有尽头似的,夏棉哭到嗓子都哑了,意识昏沉得厉害。

    在一阵让他几乎窒息的律动后,一场堪比地狱级的疼痛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他脑海像是有千万只来自地狱幽冥之第的厉鬼在尖啸,一片轰鸣,震耳欲聋。

    俞骁成结了。

    在本就不适合用来做交配对象的beta体内成结了。

    冠状伞似的头部卡在他的腔口,一股接着一股,射精过程持久得骇人。

    夏棉像是被滚滚天雷劈中了,不知是因为疼痛、愤怒还是恐惧,彻底没了意识。

    等他再醒来时,俞骁已经走了,两份文件不翼而飞,而夏棉一身狼狈像个残废似的地躺在床上输液,姚管家和小悦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应该是可怜他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不忍心再伤口撒盐雪上加霜了。

    窗外晴空万里,白云懒懒散散不疾不徐地在这无垠碧水中游弋,已是八月盛夏,是棉花盛开的季节,是江雪墨口中属于夏棉的季节,也是江雪墨离开夏棉的季节。

    “棉棉,这是属于你的季节”,彼时的江雪墨站在田埂上,随手掐了一朵棉花递到夏棉眼前,“知道为什么吗?”

    夏棉摇了摇头,抬眼看着他。

    他用那朵花指了指天上轻盈卷舒的云朵,又用那朵洁白蓬松的棉花扫了扫夏棉脸上的酒窝,弯起的眼睛像两弯月牙,“因为都是白白的绵绵的啊。”

    被棉花扫过的地方,痒痒的,一路蹿到了心尖上。

    就是在那一刻,夏棉发现他对江雪墨的感情已经变了质,从依恋变成了爱恋,从亲昵变成了倾慕。

    如果说夏棉生下来就长在寒夜,那么在遇到江雪墨以后才终于见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缕光。

    这个来自继父家庭的仅仅大他三岁的异姓哥哥,会一次又一次地在母亲对他的家暴中挺身而出;会在他母亲不辞而别卷款私奔之后抱着继父的腿求他不要抛弃这个弟弟;会在夏棉试图自杀时夺下刀,狠狠地甩他两耳光再紧紧地抱住他;会在夏棉痛哭流涕的时候带着他在田野上撒丫子疯跑,苦中作乐;会在他父亲酗酒自暴自弃之后握着他的手说我来想办法;会在继父也变成只会酗酒赌博家暴的男人之后,用单薄的身体替他抗下一切毒打……

    江雪墨的温柔,是温柔到骨子里的。

    即便夏棉一次又一次赶走江雪墨生平第一次喜欢的谈云烨,江雪墨都还一味纵容他。

    有无数次,夏棉都曾想,如果江雪墨不是这么不计回报义无反顾地为他付出一切就好了,那他还可以有个借口自私自利地把江雪墨留下,叫他和自己一起仍然生活在泥潭之下,不见天日。

    可显然,无论面前有多少条路,只要夏棉唤他一声,江雪墨就会乖乖地牵起他的手不再四顾。

    江雪墨让他知道比暴力更强大的是温柔,让他从此秉信臣服于温柔的力量之下。没人会不喜欢这样的江雪墨,即便是万花丛中过眼高于顶的俞骁也不例外。

    所以三年之前的那个夏天,夏棉生平第一次反过来保护了他。

    因为他知道爱而不得是多么痛苦,也知道苦苦仰望是多么煎熬。他不想让江雪墨也承受这样心火燎原似的折磨。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真的可以放手成全,是真的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牺牲自己,只求对方得偿所愿幸福顺遂的。

    无论如何,只要他能好好的,只要他能好好的。

    “棉棉”,略显苍老的嗓音打断了夏棉的思绪,姚叔把餐盘放在一旁,“昨天睡一天了,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佘阿姨做的鸡茸香菇粥,还有你喜欢吃的糖拌西红柿。”

    夏棉张开双臂一副要抱抱的姿势,姚管家拎小孩似的掐着他的咯吱窝把人扶起来,听见夏棉哈哈几声怕痒的笑,还哑哑的。

    怕痒还每次非要这样闹,姚管家无奈地笑笑,“自己吃还是我喂?”

    夏棉试着活动下手腕,“架小桌吧。”

    闻言,姚叔把东西给他拾掇好,拉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来,看着他吃饭,那白白的脖颈和手腕上的青得发紫的淤痕和齿印看着都触目惊心,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道:“棉棉平时不是也能和少爷好好相处吗,干嘛非得又和他抬杠招惹他。”

    夏棉把冰凉凉甜丝丝的西红柿咽下去,撇了撇嘴不在意道:“冤枉冤枉,我可不敢招惹他。”

    姚叔暗道:你没少招惹。

    “俞骁走的时候,有给我留什么东西或者什么话吗?”夏棉一边喝粥一边眨巴着大眼睛问他。

    “嘶——我记得没有,我那会儿在整理杂物,没见到少爷,我去帮你问问佘阿姨和小悦。”姚叔起身准备往外走。

    夏棉拦住他,“那就不用了,连你都没告诉那就是什么都没说。”

    “我还是去问问吧”,说着抬脚往楼下走了。

    不一会儿,姚叔上楼来,“没说别的什么,只是跟佘阿姨说叫她给你弄点好消化的。”

    夏棉把最后一口喝完,黄鼠狼给鸡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