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1」「这天生的、可悲的、野兽似的低劣而冲动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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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乔鲁诺·乔巴纳被空条承太郎压在身下。 那不勒斯最年轻的教父披散着灿金的头发,额前的发鬈有些凌乱。他微微颔首,满脸倦容。卷曲的长睫毛在他的脸颊上落下投影,像一只易碎的标本蝴蝶。 “倘若我……”他低低地,叹息般开口:“对您垂泪、朝您乞怜,诚实地向您提出请求……假若我这么做的话,您愿意盲目地满足我吗?” “……” 承太郎没有回答,他抿着嘴唇,显然在斟酌言语。 乔鲁诺没有看他,他似乎不需要承太郎的回答。他的身体在这时候显得格外纤细,像一只稚弱的小猫。他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些许,整个人软软地靠在承太郎怀里,他将他那苍白俊美的脸贴在承太郎的胸膛上,轻微地磨蹭了一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举止像讨要安慰的撒娇。 “我不习惯于哭泣与抱怨,因为那没有任何作用。”乔鲁诺说,“如果您对此不满,我只能向您道歉,承太郎先生。” 乔鲁诺柔软且亲昵的示弱举动令承太郎的气消了一半。但他仍然面无表情,他的手按在乔鲁诺的锁骨上,看不出是推拒还是安抚。 “真心实意的道歉的话,应该要更有诚意一点。”承太郎说。 “如果您想知道我的病情,我可以告诉您,这尚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这点问题实在不算什么。”乔鲁诺说。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承太郎说,“别再继续下去了,乔鲁诺·乔巴纳。做到这个地步,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呢?” “……”乔鲁诺的眼神似乎有点放空,他的手隔着厚重的呢子大衣,爱怜地拂过承太郎衣襟上的金属胸针。他显然仍在忍耐着病痛,苍白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的表情却很平静,甚至有点爱怜与恬淡的意味,一时间令承太郎分不清这会儿他俩究竟是谁的身体比较不舒服。 承太郎抓住了他绵软的手,青年教父纤长的手指上长着薄薄的茧。 “总之,”承太郎无可奈何道:“既然我已经来了,你就别再用药了……唔。” 话音未落,口唇便被滚烫的唇舌封住了。乔鲁诺抬起头,难得强硬地向他索取了一个热切而焦急的吻。这确实不像乔鲁诺的作风,恪守礼节的小教父一贯连接吻也要征求对方的许可。 后颈上传来的是发痒的抚摸。承太郎不由自主地回忆起alpha尖利的犬齿与馥郁的信息素。 27. 承太郎骑在乔鲁诺身上,支着身体自己动腰。乔鲁诺披散着头发躺在枕头上,眼神中透出一点茫然。他此时就像个懵懂的孩子似的,迷茫地盯着承太郎上下动着的身体,以及他们身下那潮湿的连接处。 承太郎累得够呛,扶着对方紧实的细腰,忍受着一阵又一阵的热潮,他的汗液穿过浓密的眉毛流进眼角,又疼又辣的感觉只叫他想骂人。但他一低头看到乔鲁诺的脸,又消了大半的气。 「我跟小孩儿计较什么」和「这家伙已经成年很久了」的想法在承太郎脑子里打架,令他一腔的怒火将燃未燃,火星子似的在胸口里明灭着,反而为另一种感觉推波助澜了。 alpha的激素紊乱期比omega要少见一些,发病性状也有所不同。两人做了一会儿,承太郎累得想要休息的时候,乔鲁诺又猫似的贴了上来要继续。 昏天黑地、暗无天日的两天过去,转眼又到了两人约定好的为承太郎加强标记的日子。 这还能怎么办?乔鲁诺几日来意识昏昏沉沉,临到事前倒也没忘了约定,他支着瘫软的身体要咬承太郎的后颈。只是他才刚刚伸出舌尖舔了舔承太郎汗湿的皮肤,就让承太郎陡然惊醒,男人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后颈。 乔鲁诺张嘴咬下,但只咬中了承太郎的手指。他尖尖的犬齿划伤了指节的皮肤,承太郎手指一抖,伤口处渗出些微的鲜血。 承太郎忍耐着刺痛,反手将乔鲁诺的头推回来,修长的手指抵着alpha狼似的犬齿,渗血的指节喂进乔鲁诺柔软的嘴唇里。 乔鲁诺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他金色的睫毛忽闪几下,疑惑而茫然地张着嘴,湿热的舌尖在承太郎的手指上掠过。 “……?”乔鲁诺嘴唇张合,发出含糊的喉音,承太郎听出那是他的名字,乔鲁诺在说「承太郎先生」。 指尖陷在热烫的口腔里,承太郎没忍住,在那里边轻微搅动了几下,还按住了乔鲁诺蠕动的舌面,大拇指在他沾血的犬齿上摩挲。 简直就像在摸家养宠物的乳牙似的。 “……今天不必做标记。”承太郎声音沙哑,眼神平静:“或者说,以后也别再做了……乔鲁诺。待此间事了,你我便……结束这不合常理的关系吧。” “……”乔鲁诺抬眼注视着他,像是恢复了些许理智。他眨了眨眼睛,舌头一动,将承太郎手指上的残血舔干净。他含着承太郎的手指,慢吞吞地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常理……?” 他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觉得承太郎的话荒唐似的。 他接下来又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却没让承太郎听清。才恢复一点体力的alpha不知哪来的力气,那忽然扑过来的强硬动作迅捷得叫承太郎怀疑这人前几日那病殃殃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尖利的犬齿最终还是咬中了omega后颈上的腺体,alpha香甜却极具威压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控制权几经摇摆,最后落在了年轻的alpha手上。 就像物竞天择的丛林法则一样,这生硬而不讲道理的……所谓秩序。 “像您这样强大的人,却要处处受信息素的辖制,失去了健康的身体、也失去了反抗的权利——这才不合常理吧?” 乔鲁诺松开嘴,洁白的犬齿上还沾着血,金发的青年微笑的模样有点像胶片机里播放的吸血鬼伯爵。 承受了过于强烈的威压,承太郎蜷缩着身体,在乔鲁诺身下瘫软颤抖。他高大健硕的背脊抽搐着伏在床单上,像一片连绵不断的山峦,也像一匹温驯受孕的牝马。 28. 对着承太郎说出那样讥讽的话,实在不是乔鲁诺的本意。在承太郎不断拒绝他的某个瞬间里,他产生了一种无可抵抗的恼怒,他被alpha的本能裹挟着,克制不住地想要将面前的男人据为己有。 这天生的、可悲的、野兽似的低劣而冲动的,本能。 他当然不想这么做,他不愿意这么做。他的本意并不是逼迫承太郎……他从来不愿意用alpha的天生优势压制承太郎。即使这符合常理、顺从天性,但乔鲁诺很清楚,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 风从窗帘外吹了进来。 看着一片狼藉的室内,与床上刚刚被他标记的强壮omega,乔鲁诺稍稍冷静了一些,并且从心底涌出一股愧悔与无奈。 每当他输给本能一次,他就再度清晰地察觉到,他与他那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父亲迪奥·布兰度非常相像。 他没赢过alpha天性喜好掠夺与征服的本能,也输给了他那英年早逝的父亲。 29. 承太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当他醒来的时候,宽敞的卧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窗外投进柔和雪白的月光,吹动垂帘的风很温和。 他和床铺都干干净净,看不出先前那持续几日之久的疯狂情事的痕迹。 他摸了摸自己酸麻的后颈,确认了那场强制的标记并不是他的梦境。 乔鲁诺·乔巴纳……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乔鲁诺?” 承太郎起身下床,试探地叫了一声。他光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于室内无声地走动。 没有回应,承太郎走出卧室,客厅也空无一人。 “……” 厨房、书房、卫生间、阁楼…… 承太郎转了一圈,整间房屋内都不见乔鲁诺的身影。 他肯定不在这儿。承太郎想。但他去哪儿了呢? 承太郎转过身,看着地上自己模糊的影子。他产生了一种一探究竟的冲动——他认为现在正是调查的好时机。 久居的房屋会暴露主人不自觉的秘密。哪怕是乔鲁诺·乔巴纳那种心事重重的小孩儿也不可避免。 承太郎思忖片刻,还是选择了走向走廊深处的书房。 30. 书房的门关着,但没有上锁。承太郎打开门走进去,感觉书房有不久前刚被使用过的痕迹。 承太郎看向他的书架,透明的玻璃柜一览无遗。许是年纪尚轻的缘故,书架上甚至留着一部分教辅用书。看着那一排熟悉的高校课本,承太郎忽然确切地感受到了他与乔鲁诺之间巨大的年龄差。 除此之外,可以看得出青年教父偏好百科类书籍。两面落地书架,摆放的几乎全是各类百科全书。他最喜欢的似乎是动植物百科书,那一格有更多的使用痕迹。承太郎依稀想起来,乔鲁诺确实经常这类书籍,有几次承太郎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便能看到乔鲁诺倚着枕头,屈起的膝盖上支着一本厚厚的百科全书。 放着动物类百科的格子内空了一个角,承太郎知道那本书此刻大概就在乔鲁诺的床头。鬼使神差地,承太郎抽出那空格旁的另一本书,那是一本爬行动物百科。漫无目的地翻了几页,书页中掉出一张张薄薄的纸片。 光滑的纸面载着月光,飘飘忽忽地落到地上。 承太郎捡起来,借着台灯的光看清了那张纸片。出乎他的意料,那纸片是迪奥的照片。 像是拍立得或是廉价胶卷冲洗出来的旧照片,看起来稍微有些模糊。 承太郎眯起眼睛,眉毛略显意外地一抬。他还以为这对父子的关系很差呢……至少,他以为乔鲁诺这边应该是憎恶着他的父亲的。 毕竟乔鲁诺一贯与迪奥少有往来,即使是在迪奥那堆放养的儿子中都属于关系特别疏远的类型。他明明是迪奥的长子,却主动放弃了遗产继承权,这一点也非常耐人寻味。 承太郎拈着照片摆弄几下,也没想明白,索性将那张照片夹了回去。放照片的时候,承太郎看到了这一面书页的内容。 页面左上角印着三号黑体加粗的拉丁文学名:「Ophiophagus hannah」(眼镜王蛇)。昏暗的暖光打在铜版纸页上,插图中的大蛇蜷成一团,立着身体静静地看着承太郎。 深色油墨反射着灯光,映出毒蛇细密发亮的黑鳞与尾部的倒三角金色排纹。承太郎看了看迪奥的照片,又看了看配图中的眼镜王蛇。 不知怎么地,他觉得二者似乎有种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性。这令他差点儿笑了出来,他习惯性地忍耐笑意,不自觉地将纸页捏得皱起。承太郎将书合上,放回了书架中。 他继续翻找乔鲁诺的书房,却没再见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31. 其他的地方,也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独居男人的住所,比较干净,陈设简单。非要说有什么特殊之处,那大概就是室内室外有很多绿植盆栽。阳台上甚至栽种了非常难以存活的花种,灌木顶上生着一朵孤零零的独花,在夜灯里瑟缩。 承太郎无功而返,他回到卧室,穿回自己来时的衣服。回到车库,承太郎发现乔鲁诺的车已经开走了。 薄情又干脆的小孩。 承太郎漫不经心地想。 他启动车子,划动蓝牙耳机,拨通乔鲁诺的电话。 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是乔鲁诺一贯的接听风格。 “……承太郎先生。” 透过两层电流,乔鲁诺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你在哪里?”承太郎言简意赅。 乔鲁诺叹了口气,就像知道他会这么问似的:“我在总部的办公室里。” “见一面吧。”承太郎说:“五分钟后。” 他将车子驶出车库,拨动换档。 “好。”乔鲁诺回答。 32. 再看到乔鲁诺的时候,承太郎感觉他似乎消瘦了一些。 定制的西装多出了一点支着的余裕,袖口下露出的小半截手腕看起来细骨伶仃。承太郎盯着他拿着文件的左手看,装饰不多的左手上只有大拇指扣着一只金扳指。 “抱歉,承太郎先生。”一见到承太郎,乔鲁诺就率先道歉:“昨天……还有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这一下倒使得承太郎的怒火没处可发了,他有点怀疑乔鲁诺根本就是故意的。 “是你的错又怎样?”承太郎说,“难道我还能像你父亲一样,惩罚你吗?” 乔鲁诺抬起头看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为什么不可以呢?只要您想这么做。” “不听话的家伙……都是因为你擅自违抗我的话。”承太郎指了指自己的后颈,“标记的时间又延长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才是不明白您为何如此抗拒。”乔鲁诺放下文件,他的声音似乎带了点情绪,这是很少见的,“难道真是因为顾虑我的身体?还是说,只是因为您不想让我替代父——” 说到这里,乔鲁诺猛然停下了话音。他的瞳孔微微缩了缩,像是也有点不可置信。他忽然扶住自己的额角,遮住了眼睛。 “……算了。”他说,“真的抱歉,承太郎先生……我想或许我们今天,不适宜谈话。” “确实。”承太郎嗤笑道,“你平时可不会说这种话,乔鲁诺。” “……抱歉。”乔鲁诺说,“您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意……请等我冷静一些我们再……” 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承太郎将半个身子倾了过来。 “何必总是维持那副冷静的样子?乔鲁诺·乔巴纳。”承太郎说,“现在这样还正常些,不管是生气还是不满,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克制着呢?” “……”乔鲁诺从手掌间抬起他那碧绿的眼睛:“……因为我有很坏的习惯。” 他似乎有些不高兴,重复了前几天承太郎批评他的话。 承太郎身体一抖,被他逗笑了。但他那笑意和往常一样稍纵即逝,很快就只剩一点依稀的微弧:“你明明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将谁当做迪奥的替代品。” “……” “迪奥是迪奥,你是你……当然,你是迪奥的儿子,这是事实,哪怕迪奥本人也无法更改。” “……是吗。”乔鲁诺不置可否。 承太郎垂着眼睛注视他,他的心跳稍微快了一些。 因为他感觉,他离知晓真相越来越近了。 那关于乔鲁诺为何采取这些行动的……理由的真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