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野合就会毙命
苏孟辞急得步履生风,生怕那三人不欢而散,各自回屋,可就危险了。 好在他到了前院,远远看见三人仍端坐亭中,只是分外沉寂,像在静候什么。 他笑着走过去,恭必衍一看见他,便想站起来,却被宫殊连拉住了。 他的目光自个落在了危应离身上,谁教他人在远处时,便瞧见了危应离脸色阴沉,眸光冷冽呢。 “回得晚了,各位担待……” 宫殊连客气地抬了抬手,恭必衍则一直担忧地盯着他看。 危应离侧过头饮酒,一言不发,也不看他。 他自知理亏,在危应离旁边坐下,拉了拉危应离的袖子,见弟弟还是不扭头,就捏了个小桃酥递去:“这个好吃,你尝尝。” 危应离还是不动,他只好动动手指攀上危应离小臂,再慢慢摸到危应离腕间,轻轻按住。 危应离下颔一绷,喉结一滚,终于回眸看他一眼,眼里却有股暗火。 谁教他心虚呢,他只好捏着点心又凑近一些,满眼歉疚讨好。 危应离眸光一动,敛一敛眉,低头凑来,竟然张嘴从他指尖咬了桃酥去吃,他指腹触到一阵湿软,整个人下意识要后避 ,危应离却挑眸看他,这一眼让他心魂乱颤,动弹不得。 他看不见危应离的唇,却清清楚楚感觉到对方如何将他指尖桃酥咬尽,又如何舔去他指腹咸甜。 危应离终于直起身,拿了桌上帕子替他擦手,而他瞧见危应离嘴角沾了一点碎屑,没有多想,便伸手替危应离抹掉了。 危应离却愣了一下,直到他收回手,眼神仍有些惊诧迷醉。 这时一旁有人拍掌,他一看,宫殊连一脸艳羡,啧啧感叹道:“你们这情意绵绵的,教我连嫉妒也不是了,唯有祝愿祝愿。” 而有道目光太过偏执锐利,使他不由望了过去。 他和恭必衍四目相对,心中突然一紧,恭必衍一眨不眨看着他,双眼越来越红,水波阵阵,教人心疼极了。 他知道,恭必衍心思纯质,对他更是一心剔透,没有半分假意,没有任何图谋。 这样一颗真心,就算他不能要,也不忍伤。 而宫殊连偏偏请了恭必衍来,到底安了什么心,他现在才明白。 但他仍旧不能说什么,不能做什么,只能在心里劝慰恭必衍。 “哥哥。”危应离声音里有些不满。 他立即看向危应离。 “哥哥对我说过的话,是不是从未放在心上?” “什么?” “哥哥在房中同我说的话,为什么一出门,就两次三番置之不顾?” 他听明白了,忙说:“我方才当真有事。” 危应离笑了一声,“哥哥真是有趣。” 他也知道荒唐,清冷宅院,他一个人躲去角落,能为了什么?可又偏偏解释不清。 他还以为危应离吃了他递的点心,已经不生气了,原来是自己天真了。 想到点心,他急忙又拿了一颗,觉得故技重施,好歹能教危应离心情好些,慢慢消气。 但危应离只冷淡地瞥了一眼,“哥哥想哄人,也该换个新鲜法子了。” 他不解,危应离却摘过他手里桃酥,抬手送到他嘴里,他下意识便咬住了。 正此时,恭必衍猛地起身,宫殊连赶紧一挡,提醒似地咳了几声。 恭必衍紧握着拳,死死盯着苏孟辞的脸,这张脸茫然乖顺,没有丝毫厌恶不愿,那双鹿一样清澈的眼,甚至不能从危应离身上挪开分毫。 这一幕让恭必衍再难忍受,他转过身立即就走,宫殊连也追了上去。 自欺欺人也好,他就是不愿看。 而苏孟辞,正像被勾了魂般盯着危应离的俊脸。 颈侧被人抚过,温热的指探进他发丝中,又痒又麻,他忍不住拽住衣襟,夹紧两腿。 而后,危应离垂眸凑了上来,他听见清脆一声,嘴里桃酥被咬断了,他尝到一丝咸甜,然后双唇便被细细舔舐起来,甚至危应离的眸,也一直星子般望着他。 他顿时面红耳赤,危应离眼含笑意,然后闭上眼,彻底吻住他,将半粒桃酥推到他嘴里,自己也跟着进来,好一番胡搅蛮缠。 两人分开时,嘴间都清晰地“啵”了一声,只因先前亲得太深,吸得太紧。 危应离拿拇指蹭着他湿亮双唇,“想要哄我,起码要这样卖力。” 他拿手背贴贴面颊,想降降温,危应离也只是笑笑。 他这才发现,恭必衍和宫殊连都已离席了,便望了望左右,黑白无常分别从两侧屋中飘出,现一现身使他放心。 他点点头,黑白无常便遁入墙中。 再回头时,却发现危应离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了?” 危应离摇头,握住他的手,牵他起身。 “无事,哥哥累了,我们回去歇会儿。” 回房路上,他瞧见头顶鬼影森森,他们去哪,鬼魂便避着飘远。 进了屋去,危应离将他按在椅上,自己站定,神情冷肃。 “哥哥,有些事,我仍想问你。” 他眼皮直跳。 “你问罢。” 危应离一撩衣,单膝蹲伏下去,握住他膝上的手,诚诚恳恳仰头看着他。 “我知道,哥哥从前与恭必衍私交甚密,是贪他钱财,所以自我袭爵之后,料理银钱,全想着哥哥。”危应离蓦地神色一痛,好像再说下去,是剜他自己的心,可他又不得不说,“今日恭必衍有句话说得极对,他说你既关心他,又对他无情。而哥哥对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危应离……”他心中沉闷,也手上用力回握住危应离,却似乎没有丝毫,宽慰弟弟的作用。 危应离墨眉敛得人心碎,他两肩微微一颤,情难自已,声音都满是委屈:“哥哥对我若即若离,好似冰火两重,难道对哥哥来说,我这个弟弟,真和外人没有区别吗?” 他真的想问一句:究竟是哥哥没有心,还是我不配看哥哥真心? 可这句话,他问不出口,他败给哥哥太多温柔,他不忍心说。 “当然不是!” “那哥哥,究竟是如何看我的?”危应离偏过头去,怕自己眼中失望伤了哥哥,“不要再说‘只当我是弟弟’之类的糊弄话了,我对哥哥所做的事,早已逾矩,我早就……做不了你的弟弟了。” “危应离……” 危应离猛地起身,转过身去。 “我不愿逼哥哥,哥哥自己想一想吧。” 说完,危应离便出门去了,将门也带上了。 他有些担心,跟了上去,却拉不开门,又用了些力,也只拽得门哐哐响了两下。 门外危应离的身影傲岸轻狂,他沉声说:“哥哥自己说要和我待在一起,却两次三番丢下我,若哥哥管不住自己,我就替哥哥管。我回来之前,哥哥哪儿也不许去,谁也不许见。” 他焦急拍门:“你去哪儿?” 危应离的声音温柔了一些:“我有事和宫殊连谈,最多一刻钟就回来,哥哥等我,哥哥……别怪我。” 他不得不锁上门,否则哥哥一定会去见恭必衍。即便这一锁,违了此行试探的本意,他仍旧要锁。 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 若是哥哥生气,回来再哄就是,就像方才他生气,哥哥也那样笨拙又努力地哄他…… 想到这里,他心口一暖,不由一笑。 他转身正欲朝侧房去,却突然一定,拧眉望着空荡荡院落,黑漆漆夜色,似乎有什么不对…… 直到他从黑暗中,看到一抹若有若无的红色,就像蛛丝蝉翼一般,平时难以察觉,可若意识到了,凝神去看,便觉得气息沸腾滚动了起来,同一般的夜色里竟剥离出了不一般的东西,即使不能看得分明,也确实看到了。 渐渐那抹红,飘荡起舞,好像轻纱荡在水中。 他心中想起了哥哥,没有犹豫什么,便负手跟着那抹颜色从廊下往后院去了。 而苏孟辞无可奈何,只能在屋内等着,一边踱步一边思索,可心中却越来越乱,以致他甚至不盼着危应离回来了,他怕自己一会儿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并不想胡说扯谎,他也想对危应离有问必答,有答必真,可他身上许多事,都不能说。 等他回过神来,突然觉得不对。 危应离说一刻钟便回,可现在,估摸已有三刻了。 他一惊,不会出了什么事罢?毕竟此处恶鬼游荡,虽然黑白无常说鬼魂不近危应离的身,但危应离毕竟只是肉体凡胎。 他一急起来,便去敲门推窗,都没有出路。 但外面突然有些声响,他一喜,以为是危应离回来了,没成想却是他不想听见的声音:“危大公子,是我,宫殊连。你怎么被锁在屋内了,小侯爷呢?” 宫殊连从外头将门打开了,他一出去,就看到宫殊连身后还跟着黑无常。 “危应离去找你了,你没有见着他么?” 宫殊连一脸疑惑,“没有呀。” “你方才在哪儿?” “我在堂弟屋内劝他,这不一出来就听见你这儿有声响,便来了。”宫殊连摸着下巴思索道,“难不成小侯爷在我那里等我?” “你快去看看。”他推着宫殊连回去,却猛然想起一桩事来,便又拉他一下,问道,“先前我差人送了一封信给你……” “信?”宫殊连侧着头,疑惑地一抚下巴,“什么信?我怎么没见着?” “怎会?” 宫殊连便回过身来,眉眼浅笑道:“危大公子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写信呢?难得相见,不如你现在就说给我听吧。” 他一皱眉,心中有些猜测,可现在又不是耽搁的时候,更何况他最不想和宫殊连纠缠。 “没什么事了,你快回去吧。”他说着望望黑无常,示意请他接着看顾。 宫殊连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便朝前院去了,可他仍旧心神不宁,总觉得不对,危应离是不会为了说几句话而等人的。 所以他总觉得,危应离大概不在宫殊连那里,而这宅院并不大,要找的地方,也就只有后院了。 他急忙沿环廊拐去后院,直走到临近院墙的地方,看见几棵老树,便走了过去,随着位置变化,目光越过树干遮掩,突然瞧见中间空地上有摸艳丽的朱红。 他急忙屏息,定睛细看,那红影一动,衣袖一垂,露出雪白的手臂来,她身前有一个人,而她一对修长细腻的手,正扶着他肩,搂着他腰。 他急得冒了冷汗:“危应离!” 他弟弟抬眸望向他,那双眼漆黑深沉,极其好看,但透过这双眼,却看不出他神智是否清醒。 他正要过去,那女鬼却回过头来,他猛地一眨眼,头痛了一下,只记得自己瞧见张美艳无双的脸,对上双泛着灼红的眸。 而再往前看,那女鬼已换了姿势,贴在危应离后背,揽着他的腰,娇柔可怜地贴着他,好似冷极了,要靠他这火热身躯续命一般。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因黑白无常说过这女鬼厉害,他怕自己一个不慎,害了危应离性命。 那女鬼周身漫着丹色烟尘,有股极香的气息,飘到苏孟辞身前,虽然已经稀薄,但一闻,还有些目眩神迷,浑身燥热。 不知道他弟弟置身其中,如今是什么感受。 “你真好看……”女鬼两手攀上危应离衣领,玉手沿衣缝探了进去,她愈发情动,仰头吐着热气,痴道,“我从未见过你这样俊美的男子,若我生前遇着你,一定为你从良,若能与你欢合一次,将我凌迟处死,我也甘愿……世上怎能有你这般俊美人物,世上真有你这般俊美人物……我死得可真妙,啊……真想你也碰碰我。” 苏孟辞眉头紧锁,将手往后一背,手掌朝上,正想念诀,那女鬼突然瞪向他。 “不许阻我!”她实在美艳,即便面容狰狞,仍旧好看,“这位郎君也想和我欢爱,你阻我,他就要死……可他好看得我不忍教他死。” 他冷汗直冒,紧张极了,胡思乱想,不知究竟该不该念诀,又想要不要拿了阴阳镜出来除妖。 “哥哥?” 他一愣,诧异地望向危应离,而危应离确实正望着他,只是面色突然泛红,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哥哥……怎么站着不动?是来找我的吗?” 那女鬼瞪大了眼,张臂环住危应离,仰头委屈地说:“怎么中了我的咒,还看不见我?” 她想捧住危应离的脸,手指却穿了过去,什么也碰不着。 “分明动了情欲,为什么想要的不是我?” 她哀怨极了,像要落泪一般,飘起身来搂住危应离的脖子,贴在他脸边,唇间吹出一缕浓浓丹烟,危应离在这烟雾中眯起眼来,眼窝泛红,呼吸愈重,额角渗出汗来。 但他仍抬眸望向苏孟辞,用力吞咽一下,喑哑地唤着:“哥哥……” 苏孟辞身子里好像有什么猛地炸开,这时的危应离,就像小时候一样,更像当初临死时一样,巴巴盼望着一个人来救他,并不是救他的命,而是救他的心。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猛地冲过去,危应离目光一软,也伸出手来接他。 可此时危应离的眼里,却突然看到抹艳红,这艳红遮住了他的眼,比先前看得清楚,以致于挡住了哥哥。 这片艳红飘荡得烦人,使他的视线朦朦胧胧,他不悦地仰头盯着夜色与红影,分明什么也分辨不出,却似乎有什么代替他的眼睛来分辨了。 他蓦地朝半空伸出手,这里分明什么都没有,只有夜风吹过手掌,可他指如鹰爪地一抓,手臂斜向上一举,空空攥着什么,他的目光,也不自觉地往上,停在手掌更高一些的地方。 而苏孟辞,早已呆在了原处。 他回想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女鬼想要阻拦自己过去般,突然背对着他飘起,想要挡住危应离,将危应离按入怀中。 而下一瞬,她却停滞在半空不动了,哀哀痛苦呻吟,紧抓着脖上那只手,却又痴迷无比地顺着危应离手臂摸着,被掐得面目狰狞,仍娇声说:“啊……果然、果然……这样的男子,这样的男子……” 苏孟辞不敢多想,回过神来立即抬掌默念“火、火、火”,而后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倏地落地,黑白无常分立两侧,他二鬼的中心正是危应离和那女鬼。 二鬼吏说道:“那两人房中已下了护符,不会有事。你弟弟神智清醒,你不要言语,交给我二鬼便是。” 说完,黑无常甩出一截锁链,那链子好像无边得长,飞出多远就延长多少,在那女鬼身上一绕后,又飞向白无常手里。 他两个握紧锁链两端拽紧,那锁链如活物一般,在女鬼身上又分数截,不断生长,渐渐将她身躯裹住。 而她恍若不察,只含羞带怯地看着危应离,眼里爱欲如花,妖娆盛放,她拼了命伸出手想碰碰危应离的脸。 她凝视着危应离,知晓这双眼看不见她,并非不能看见,而是不屑看见。 即使这人眼里没有她,她仍兴奋得鬼躯乱颤,朱唇轻启,丁香一吐,喘息阵阵:“如此容颜、如此威仪……究竟是何方神圣?莫不是神龙失势?” 黑白无常听她胡言乱语,“说什么鬼话呢?” “你们懂什么?”她猛地左右一瞪,却又突然温情下来,“也不怪你们……有些眼连珠光宝气都不禁多看,更何况是日月之辉呢……” 苏孟辞走近来,危应离一见哥哥,便松开了手。 他想,自己方才举止有些奇怪,而哥哥脸色苍白,兴许是被自己吓着了。 那女鬼被危应离一放,鬼躯便被锁链缠着悬在半空,她猛地撕挠起来,不愿被他们抓走,一顾伸手想去碰危应离。 苏孟辞一皱眉,上前把危应离拉到身边,避过了那女鬼的手。 她凄凄哀嚎,苦苦恳求,说什么只求与这人神交一次,叫他看看自己,便无欲无求了。 而黑白无常早已闭塞听觉,不听她这烦鬼的哀求。 “哥哥……” 危应离被苏孟辞拉到身前后,便搂住哥哥的腰,捧起哥哥的脸,直勾勾盯着哥哥的唇,觉得燥热无比,好像只有哥哥口里软舌能解一解热,使他极想含来尝尝。 苏孟辞也发觉弟弟不太对劲,隔着衣服,他都摸着危应离身上极烫,抬眸一看,危应离眼底红晕沉沉,双眸更是血丝密密。 后头白无常将锁链丢还黑无常,锁链便绕绕缠缠,把那女鬼裹得虫茧一般,黑无常再一拽,锁链竟缩得拳头大小落到他掌中。 这边危应离正拿指腹揉着他的唇,情难自已地说:“哥哥,我有些渴……” 他没敢回话,黑白无常正欲上前,不知为何踌躇一下,转而贴着墙根,离他二人最近也有十步,才说:“你弟弟被这女鬼强勾出了色欲,必得欢合疏解,否则欲念会越积越沉直至暴毙。我二鬼继续去照看那两人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黑白无常便一下没了踪影。 苏孟辞抬起头,还想问问方才的事,危应离却已然亲了上来。 急不可耐钻进嘴里的舌头烫得吓人,又极尽凶狠霸道,弄得他无可躲避,反而欲拒还迎,两相纠缠,亲得啧啧乱响。 他推开危应离,喘了喘气,“我们……往里头走些。” 他牵着危应离,往那几棵老树间去,统共也就三四株树,零零散散,其实遮不住什么,但总比空旷地界好上一些。 一站定,危应离就搂住他的腰,抱得两人紧贴在一起,主要是下身,隔着衣裤,他也描摹出了危应离勃发的情状。 “要不……” 危应离已经从他耳畔细吻下去,手上也不忘撕扯起他的衣服。 “先等一等……” 他的衣带掉在地上,前襟被危应离一层层剥开。 “要不还是回房去吧……” 说到此时,他也知道没有希望了,只好按下危应离的肩膀,对上那双如狼似虎的眼,商量着说:“扶我靠在树上,总行吧?” 危应离越过他肩,看了看他身后几步远的树干,然后温吞地说:“不必,你待会儿就过去了。” 他还不知这是何意,一条腿便被危应离小臂抬起,他一低头,竟不知自己何时被脱得下身赤裸。 危应离与他一抵额头,唤一声“哥哥”,便毫不客气挺腰杵了进来。 他闷哼一声,竟并不太疼,仔细感觉,自己后穴竟湿湿软软,好似是被危应离亲过之后,便起了反应。 危应离一歪头又亲上他,堵住他的嘴,而后无甚技巧地挺送起腰来,插得尽根,抽得干脆,每一下都干得满满当当。 而他既无痛意,便只剩舒爽。 他见过的男根不多,但仍知道危应离这样东西,实在是天生傲人,粗长也就罢了,更坚挺得不讲道理。 都说无人十全十美,为什么危应离偏偏处处受了偏爱,他身上无论什么,都是最好,怎样比较,都天资卓绝。 他单脚站着,也只是将将脚尖挨地,其实整个人是倚着危应离的,以至后来两腿都被架起,也没有区别。 他挂在危应离身上,下身光溜溜的,两腿之间本就娇嫩,又被危应离急急抽送拍打得刺痛,而双臀也被危应离手掌抓着,抽干之余,危应离还要尽力掰开他的臀瓣,揉捏他的臀肉。 他伏在危应离身上急喘低吟,身子无力坠下,便被危应离用力一提,而后穴男根却不曾抽出,在他体内随之一翘,顶得他目眩神摇欲仙欲死。 也就两刻钟的功夫,他便泄了,而危应离不过浅尝辄止,甚至雄风更甚,肉刃在他体内有愈发粗硬之势。 他抱紧危应离,攀上去在弟弟耳边说:“做就做了,但我实在腰疼,你还是抱我去树边吧。” 危应离笑了笑,“哥哥回头看看。” 他汗流浃背,虚弱无力地往后一瞧,一棵老树就在半步开外,原来危应离抱着他操干顶弄时,顺着力道,不知不觉就挪了过来。 他赶紧伸出手去,按住树干,危应离也体贴得抱他靠近。 还好衣物结实,身后衣袍一铺,他再贴上去,一点也不怕树皮粗糙了。 “这样很好……” 危应离一手搂他,一手按在树上,闻言挑眸看他,两人皆是欲海沉沦的模样,只是他眼中情意绵绵。 “哥哥。” 他看着危应离,危应离倾身一吻,痴情道:“哥哥,我真的爱你……” 他心神一颤,浑身无力,危应离却在此时狂突乱顶,使他不得不按紧树干,仰头呻吟起来。 危应离便吻上他伸展的美颈,一点点细细舔弄,时不时宠溺轻咬,粗喘着急动下身,腰如狼犬般起起伏伏。 他窒道内肿痛之处突然被连顶数下,一时浑身战栗,身子一绷,先挺得如弦月一般,又像不堪拨弄铮然断裂的琴线一样坠下,扶是扶不住树干了,好在被一双大手稳稳搂住。 对上危应离迷离沉醉的眼,一时教他有些恍惚,这人一边不顾一切地猛干,却又能在他脱力的一瞬便立即将他护住。 说来荒唐,他竟在被人肆意挞伐索取之时,心生无边感动。 他知道,无论何时,无论何事,他其实怎样跌落都不用怕,危应离一定会来接他。 他的心声或许流到了表面,以致危应离不安地抚上他的脸,恨不能将他捧在心上地问:“哥哥怎么了?哥哥……真这么不情愿吗?” 他连忙摇头,“我情愿,不止情愿,还……” 还……什么呢? 他也说不出来了。 危应离没有追问,似乎听他这样说,已经死而无憾。 他心中迷惘之际,危应离却轻轻将他放下,握着他手臂牵他背过身去,挺身趴在树干上。 他外衣早已脱下,如今倒披衣裳,只有两臂插在袖中,衣袍像床被一般铺在身前。 “危应离?” 危应离正撩开他薄薄一层湿衣,握住他两胯微微向后一提,然后便俯身贴上他的后背。 “这样,哥哥应该少受些苦。” 他还没有说话,那粗长肉刃便抵上穴口,危应离缓缓顶入,粗喘一声,不像之前那样自顾自鲁莽了,竟然慢慢磨了起来。 他立即闷哼几声,这样温吞欢爱,竟然比之前还要折磨,他后穴嫩肉一下下蠕动收紧,把危应离肉根轮廓描摹得清清楚楚。 而危应离似乎也极受刺激,虽然动得慢,茎身却青筋暴起,突突跳动。 “危、危应离……” “哥哥。”危应离自后吻着他颈项,下身抽送的频率渐快,力道也愈重。 他低声呻吟,危应离便抬眸看着他红透的侧脸,有些难以忍耐,将他两腿分得更开,而后一下下大力抽送,撞得他身下水声阵阵,淫水溅出,湿了危应离腰腹。 他仰头贴近树干,咬住衣袖,在弟弟的疼爱中又忍了半刻,实在忍不住泄了出来,而危应离还尚未泄过,仍旧不知疲累地猛烈抽送,做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将一股浓精射在他深处。 而他还来不及喘息,危应离便将他翻过,提抱起来,甚至不曾将凶器拔出,便继续顶送。 他又成了脸对脸挂在危应离身上的姿势,这回危应离将他腰身搂得很紧,所以他倒不辛苦。 只是这样姿势,他后穴恰好向下裹含住危应离肉刃,体内白浊虽然浓稠,射得又深,但仍随着危应离的抽送,渐渐淌了下来,甚至在穴中便被捣成了白沫,沾满危应离硕长肉根,又溅得他腿间到处都是。 而他数次渐入佳境后,后穴本就湿得可怜,随着肉刃冲撞,带起水声阵阵,让他觉得夜色之中,他二人太过大胆放纵了。 他中间劝过几回: “回房去吧……免得被人看见。” “外头容易着凉,进屋上床好一些……” 但危应离好似饿狼一般,死死咬着猎物,红着两眼,怕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就要饿肚子了。 他心道不怪危应离,谁教他被勾了色欲,不得不如此呢? 于是他只能奉陪,两人就在青草地上,老枯树间做了许多回,危应离才渐渐冷静下来,他趁机相劝,危应离便松了口,将他裹紧后抱他回房去了。 他抵在危应离肩上,被抱到廊下时,瞧见墙边有样东西闪着光,他起初以为是珍珠碧玉一类,可又想若掉了这样东西,早就被人捡去了,再加上危应离已抱他走远,他便没有在意。 危应离抱他回房后出去了一趟,然后宫殊连便带了个人来送了浴桶热水,脸上笑容还有些心照不宣。 之后闭紧房门,和弟弟同浴,擦洗干净,换上新衣。 两人再四目相对时,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先踏出一步的,是危应离。 危应离似乎总是这样,从不计较受不受累,吃不吃亏,心甘情愿就朝哥哥来了,即便走了许多步,仍是枉然,也从不灰心。 他撩了撩苏孟辞垂落鬓角的碎发,脸上仍有动情之态,却只是喉结一滚,垂眸在他额上亲了亲。 “先前教哥哥想一想,但说得不好,我再说一遍。” 他抬眸望着危应离,仍旧被这人面容惊艳得心魂乱颤。 “我想知道哥哥的真心,也想哥哥能知道自己的真心,哥哥能不能,好好想一想?” 危应离的声音从耳边落到心间,他的心里好像已经装了许多东西,以致不能思考,便点头道:“好。” 危应离对他一笑,轻轻亲了他的嘴角,若即若离时低声说:“我等着哥哥,多久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