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打工人的愁思

    十一　打工人的愁思

    之后的日子里，陈成接到妈妈的电话，她哭着说抱歉，然后对陈成说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如果没有钱就问她要。还说爸爸那里不要担心，他不再那么生气了，只是不愿提起陈成这个儿子，过一段时间就会软化的。

    陈成给赵傲侨发信息：周一“你最近有空没有？我想和你谈谈。”没有回。陈成习惯了这种情况于是暂时先忙工作去了。

    周二“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谈一谈。”

    赵傲侨“最近很忙很累。”

    “那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吧？”

    赵傲侨“再说。”

    陈成盯着手机屏幕，也拿不准赵傲侨真的很忙吗？还是有了新欢以为自己是紧迫盯人？自己哪有那个资格，陈成有些委屈地扁扁嘴，自己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的。

    他是一个打工人，除了不顺遂的感情之外，绝大多数时间他都需要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努力打工。

    周三陈成也很忙，开会，开会，和赵云广配合去广告公司，去电商平台，去客户公司。赵云广似乎心情舒畅，小动作不断骚扰陈成，一会要偷偷牵手，一会摸摸腰，一会体贴地整理陈成裤子。

    陈成对这种行为着实招架不住，几次都被撩起了火，只能大红脸。

    周四陈成抽空在自己小办公室里写着报告总结，他认真的样子让在外面隔着玻璃偷窥的赵云广心里痒痒的，脑子里播放着自己骚扰他的带劲画面，“一个禁欲的男人认真处理自己手头工作，身后他的合伙人却在上下齐手蹂躏他胸前两个小点直至红肿，吸吮他的小弟弟却不让他射出来”，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让赵云广下半身起了反应。如有实质般的眼神让陈成抖了抖，抬头看看外面并没有人，于是只怪自己敏感了。

    周五这一天　陈成觉得应该去主动找赵傲侨了，这两个月莫名有点和原先见面的节奏不一样了，频率不再那么多，陈成想，这就是结束关系的前兆，赵傲侨应该有所察觉吧？不过他在乎吗？陈成心里一阵难过，他回答自己“赵傲侨不在乎”。

    不过陈成在乎，所以亲自面对面说这个结束的事情也是因为陈成在乎，他不想口头电话里短信微信里结束，他希望正经八百地道个别，或者说是想看赵傲侨最后一面。

    赵云广在门口站了一会见里面的人抬头看见了自己，于是走进去笑着说“我请你吃饭然后看电影。”

    陈成为难，“我打算去见你弟。”

    “...我和你一起去。”

    果然是让人尴尬的回答。

    “我送你去，等你出来。”赵云广继续坚持。

    唉。陈成心中叹息，然后拿出手机给赵傲侨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

    陈成咽了口唾沫“喂，傲侨...那个...你今天有空吗？”他们之间一般都是短信微信联系，陈成不敢打电话是因为怕打扰到赵傲侨。

    “嗯。”赵傲侨似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我想来找你说点事儿。”陈成呼吸有点艰难，他下意识抬眼看赵云广，赵云广面无表情地观察着自己。

    “嗯。一会见。”赵傲侨挂了电话。

    ...

    赵云广的汽车里。

    “我可不是因为你才这么做的。”陈成坐在副驾驶里突然开口说道“我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以后...”陈成说着说着就没了什么底气，因为确实是因为赵云广说的那些话让陈成把心中的动摇提前暴露出来，虽然他有着幻想，幻想过自己和赵傲侨的美好结局，不过那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知道。”赵云广简单表达了一下，并没有多余的话。

    陈成扭头看了看他，然后车厢里陷入了沉默，直到汽车开到小区门口，保安确认后放行。

    赵云广被陈成拒绝陪同上楼，甚至劝他先走，在赵云广坚持下，陈成不管他，径直坐电梯去赵傲侨家。

    开门后看见那张让自己心跳加速，愿意成为地下炮友的脸，陈成犹豫了，因为自己还是爱着这个人的，会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而等待着期待着，陈成舍不得离开。只是作为一个成年人，陈成明白自己没有任性资格，还有多少年可以任性妄为呢？赵傲侨也许再过不久就会主动提出要结束关系了。不如就趁现在自己先结束了这段孽缘，至少可以不那么狼狈，陈成走进屋里，心里百转千回。

    “我是想说...呼...我们以后不应该见面了……”陈成没有换鞋子，他站在门里面，但是觉得只是几句话似乎没有进屋去的理由，于是下意识拉住门把手没让赵傲侨关上，“我就说完！说完我就离开。”话说完之后陈成感觉心沉了下去，还有赵傲侨的表情。

    “噔！”门被强行关上了。

    “不...不是，我...你年纪大了，不能再任性胡闹了，我想说...你要和别人结婚继承...继承家业的...我不想...”我不想做你的小三小四，我想成为你的唯一....陈成被吓到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

    “是赵云广告诉你的？”赵傲侨长得真帅生气起来也让陈成有种莫名心跳加速的感觉，他逼近陈成将他困住。

    陈成比赵傲侨矮了快一个头，这会更加有种压迫感，他们贴着两张脸几乎贴上了。

    “我...我不想要一个...一个炮友了。”陈成眼睛红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十分委屈“如果不能光明正大的恋爱，我不要...我想我...我要好好的恋爱。”说着眼泪汪汪起来。

    赵傲侨猛的吻上了陈成的唇，侵入他的嘴里开始强行刺入。陈成快窒息了，他使劲推开了他，发现自己的犬牙刮破了赵傲侨的嘴角，陈成红着眼呼呼喘粗气立马要扒拉门把手跑。

    “你说走就走？想不要我就不要我？”赵傲侨暴力地把陈成抓住向身后摔，“嘭！”陈成摔倒在地。

    赵傲侨也被自己的暴力吓了一跳，连忙去看对方摔伤了没有。

    “你大爷的赵傲侨。”陈成咬牙忍痛，挣扎起身，却被赵傲侨又按回了地上，他抓紧了陈成乱动的手按住之后就是不让他起来。

    陈成乱动一阵也累了，喘着粗气，盯着眼前这个男人问“你要干嘛？”

    赵傲侨抿嘴看着似乎很较劲所以脖子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了。

    “赵傲侨！你到底要干嘛？！”陈成身上背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也火气起来了“我他妈不想和你玩了，你呢？”

    二人就这样对持了几十秒，赵傲侨终于组织好语言开口说“如果我能和你光明正大的...恋爱呢？”

    陈成得到了自己一直所以期望的答案却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他想得到就算两人关系公开了似乎也并不会长久……对，就是没有信心能长久下去，陈成泄了气一般躺平了身体，他叹息地看着赵傲侨，“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老早就告诉你了，可是你却和我说只能做炮友...为了得到你...我原来想得太简单了。”

    在赵傲侨沉郁的目光里陈成挪动身体，最终赵傲侨还是放开了禁锢他的手让他坐了起来。

    “因为我不能承诺你的未来，你和我太不一样了。”陈成终于面对起自己的真实想法，“你的人生和我太不一样了，做炮友还行，但你想过永远和我在一起吗？我要的是永远在一起。”陈成慢慢站起身，“我现在没自信告诉自己能配得上你，也不想再和你这样相处。太难受了，对不起。”

    “赵云广就可以？”赵傲侨不甘心。

    “我们没有...”陈成突然想起上个星期的事，心虚地偏头。

    “行。”赵傲侨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背身往屋里走，“慢走。”

    “再见。”

    陈成心乱如麻，心如刀割却面无表情地转身开门走出。

    麻木地走向小区外看见赵云广的车，迟疑了片刻便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说完了？”赵云广忍不住嘴角上扬。

    “嗯。”陈成脱力般瘫在座位上。

    “吃完饭以后我送你回家吧？”

    “谢谢。”

    一路无话，赵云广再高兴也憋着，他已经成功地完成了重要的第一步，把碍眼的便宜弟弟踢出陈成的世界。

    唉，年轻的肉体啊，陈成回忆起赵傲侨的腹肌还有床上的浑话，自己不能自持的心动，还有懊恼自己还说出口的“我喜欢你，我爱你！”啊啊啊要疯，这就给人家希望了啊，摆明了自己舍不得离开的，力度也就是绿茶的力度...陈成心中有了悔意，他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暗骂自己又当又立的....不过赵傲侨被甩的气愤过去了以后...他在乎吗？陈成想到这里便又和泄气皮球一般。

    赵云广看着身边的人抽经一般的行为不由为自己的未来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