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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剧情)

    单承将单羽柠送到教学楼前时,恰好遇到了弟弟的好友梁愿。

    原本单承对梁家的小孩没什么看法,梁愿跟弟弟一样单纯,某些方面比心思细腻敏感的小柠迟钝许多,所以单承一直很放心弟弟跟他玩。

    直到上次发现小柠欺骗他,后来单承回想那些梁愿帮弟弟打的掩护,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小柠瞒着他跟秦煊过夜了多少次?

    梁愿还不知道单羽柠的谎话被戳穿了,看到兄弟俩人笑嘻嘻地打招呼:“单大哥,小柠檬。”

    随即又夸张地:“哇——”

    “你戴了耳钉!”

    单承轻轻颔首以作回应,把书包递给弟弟:“去吧。”

    单羽柠不像梁愿这么缺心眼,对方没察觉兄长的态度,他却感觉到了,霎时想到单承冷淡的原因。

    他犹豫地接过自己书包,语气带上丝轻微的讨好,软声问哥哥:“下午你来接我吗?”

    梁愿挠挠头,心想小柠檬真是离不开哥哥。

    单承:“我忙完后赶得及的话就来,好好上课。”

    “嗯,好。”

    “单大哥再见!”梁愿也挥挥手,待男人走远后才一把搂住单羽柠脖子要去看他的耳钉,“你怎么戴耳钉啦?!”

    “我刚刚发现你哥也戴了诶!”

    单羽柠把人扒拉下来:“大哥送我的礼物,挺好看的就戴了。”

    梁愿听了叹道:“这黄钻不便宜吧?看这透澈度都快闪瞎我的眼了。”

    “哎,我姐什么时候能给我送钻石,而不是骗我的零花钱呢。”

    单羽柠拖着他往教室走,边回答:“我也不知道,大哥说切坏了两颗原石才做好。”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耳垂上的石头,记得那天单承认真的叮嘱:“不管发生什么,小柠都不要摘掉它好吗。”

    *

    单承今日在校要处理的学业不多,忙完后便在秘书的陪伴下去往公司。

    周睿文递给他一个平板,上面显示着一幅详细的地图,其中一枚红色光点在G大闪烁着。

    单承双指放大画面,显出红点所在的具体楼宇。

    他唇角轻勾,关闭定位软件把平板放到一旁,问道:“陈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周睿文回道:“陈遇醒来后应是家族内部先询问他当晚发生过的事,然后陈家立马派了人去会所查,当晚的代驾司机听说陈遇出事慌得什么都说了。”

    “不过他知道的信息不多,所以陈家没得到多少线索,加上陈遇被送进铭康当夜医院报警了,现在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这个案子。”

    “陈家面上再不愿意也得给司法面子,况且既然这件事已经传出去了,这会儿借用警方的力量比他们自己查更好。”

    “不过短短三天肯定找不出凶手,陈家上下还处在暴怒当中,不断在给警方施压。”

    单承听罢神情嘲讽:“就为这么个废物也值得陈家为难警方。”

    周睿文跟在单承身边做事已久,自然清楚圈内子弟们的风评,说:“如果不是陈家一昧纵容溺爱,陈遇在外不会玩得这么疯。”

    “即使没有我们设计,他也迟早会出事。”

    周睿文说完面色有一瞬的迟疑,单承注意到了,淡声问:“怎么了?”

    身为秘书不论能力多么出色,最重要的是会看眼色、能懂老板的心思,别对老板的生活和私事怀抱个人感情色彩指手画脚。

    但人非草木,很难做到机器般冷血。

    周睿文在知晓单承要设局陷害秦煊时,是有些犹疑的,因为这件事对单承的事业发展而言没有任何益处,他的上司完全是出于感情私怨要对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穷学生下手。

    而这个人原本在未来还很可能成为单承的助力。

    说实话这并不符合周睿文的普世价值观,不过领其俸禄为其分忧,他也清楚他这个位置不可能只处理公事,还是照着吩咐做了。

    他回答:“抱歉,单总,我不太明白您费这么大功夫对付秦煊的用意,您是瓷器,他是瓦砾,我个人觉得没必要把他逼到绝路上。”

    单承指尖轻轻敲着膝头,不介意给自己的心腹解惑:“睿文,同是男人,你应该听说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之仇’,我这么意气用事是有些不可思议。”

    “但如果今天我能把心爱的人让出去,那么我劝你趁早另寻伯乐吧,没有血性的人在这儿只会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区别不过在于早晚而已。”

    单承语气十分平淡:“不要小看秦煊,我要的并非是他放弃小柠这么简单,这样的人如果不能彻底解决,一定后患无穷。”

    “是我多事了。”周睿文说,“我会看时机把消息递给陈家的。”

    “嗯,到时帮我约陈其,我来跟他谈。”

    *

    周二,一弯银钩冷冷挂于天际,几颗星子点缀,是个没有寒风的晴夜。

    单承从浴室出来时,眼眸忍不住一暗:“小柠?”

    如今虽然不会抗拒他的求欢,但也绝不会主动的弟弟,穿着自己给他买的情趣睡衣,怯生生地坐在床上望向他。

    “呵。”单承没觉得高兴,瞬间便猜出了单羽柠的想法。

    他走过去单膝跪上床,掐住少年下巴令弟弟抬起脸来,看进那双藏不住秘密的眼睛。

    “宝宝想做什么?”单承不需要单羽柠回答,继续说,“是又要见秦煊了么?”

    难言的羞耻愧疚在弟弟清澈的眼底浮现,单羽柠张了张唇,发不出声音。

    那天他删掉了煊哥的来电记录,他本来打算瞒着大哥的,可是周一早晨他们遇到梁愿时,单承的态度让单羽柠猛然惊醒——

    他的谎言能欺瞒兄长多久?周三他又能找出什么完美的理由去赴约?

    单羽柠想不出来,他一定瞒不过哥哥的。

    那么……等他回家,等哥哥问起,或是对方发现,会怎么样?

    他害怕大哥在床上的诸般手段,害怕那些冷漠和强势的命令。

    那完全不同于跟煊哥恋爱时的情趣。

    单羽柠最后决定提前告诉单承,可惶然无措的少年选择了最差劲的方式。

    连日以来他们之间仿佛“平静幸福”的表象再次撕裂开丑陋的内里。

    “小柠,你这是在气我?还是在作践你自己?”单承嗓音微哑,仿佛浸透了水汽,质问中带出的压迫感使单羽柠忍不住想要颤栗。

    “有时我真的好奇,你为了秦煊愿意天天被我操。”单承一边继续问着,松开他的下颌用指尖勾起单羽柠肩头上的细吊带,动作充满狎昵,“现在又为了见他,自己穿上这东西来讨好我。”

    单承面无表情地抚摸弟弟锁骨上自己的咬痕:“是不是为了他,你什么都可以做?”

    他总是难以自控地想起那个凌迟他的短视频,强迫弟弟穿了各式各样的情趣服装,但单承心知肚明,或许单羽柠在秦煊面前淫浪娇媚的姿态更多,少年在性事中数不清的自然反应足够说明,他纯洁的弟弟早就被他的好友调教成了一个荡妇。

    不论这段时间单承用什么方式什么道具想要洗去秦煊在弟弟骨子里种下的印记,他都从未奢望过,有朝一日单羽柠能对他“自愿”用上这些小玩意儿。

    这些东西在他与弟弟之间象征着控制的手段、胁迫的惩罚和束缚的项圈,唯独不代表单羽柠跟秦煊之间甜蜜激情的情趣。

    他的弟弟面对秦煊的亵玩心甘情愿。

    他没想到,单羽柠甚至能为了秦煊对他做到这种地步!!

    多好笑啊,他拿性爱控制单羽柠,他的弟弟便拿性爱当作跟他谈判的筹码。他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到头来不过是自我安慰。

    单承收回手,语声轻淡:“单羽柠,我宁可你不是我弟弟。”

    单羽柠闻言猛然抬头看他,脸色瞬间苍白一片,不可置信的眼神犹如锋利的刀,伤人伤己。少年红润的双唇褪尽血色,微微颤抖着问:“你说什么?”

    他穿着一条女式丝绸吊带裙,薄凉丝滑的料子紧贴身躯,明明房间内暖气充足,单羽柠好像被一条阴冷的巨蟒或寒冬腊月的风裹住了身体。

    冷到刺骨的痛,痛到他失神麻木。

    哥哥强迫他那天说:“我们身上才流着一样的血。”

    哥哥面对他的崩溃时说:“我们是亲兄弟所以应该在一起。”

    曾经他为所有靠近单承的人而生气时,哥哥一遍遍耐心地哄他:“小柠,不管我周围出现什么人,你要记住,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永远没有人能胜过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朋友打趣他“你哥迟早要结婚的啊,不可能永远给你擦屁股吧。”

    他洋洋得意恃宠而骄:“结婚也会离婚啊,但是不管他结几次婚,永远都是我哥!”

    父母比不过他们之间无人能撼动的感情,他们相依为命,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就算后来他喜欢煊哥,有了新鲜的恋情,都没有动摇过对单承的依恋仰慕。

    他是他永恒的骑士,他独一无二的哥哥。

    所以哪怕兄长强暴他逼他乱伦,要他做遍那些兄弟间不该做的事,他都没办法真正恨他,因为单承是他最爱的哥哥。

    可是现在——单羽柠怔怔地看着眼前俊雅无匹的男人,他哥哥说,宁可他们不是兄弟。

    “作践我的,不是一直都是你吗?”他轻声问。

    “你想操我,我就乖乖地张开腿。”

    “你要我口交,我就吃下你的精液。”

    “你问煊哥有没有跟我玩过那些东西,于是要我回家就戴上。”

    “你说我跟煊哥拍性爱视频不知羞耻,我就配合你拍下更多的录像。”

    “你要我塞着振动棒睡在笼子里等你回家,要我在煊哥的视讯前失禁。”

    “……”

    “我都做了。”

    单羽柠认真地问:“哥哥,我还不够听话吗?”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个正常的人了,他是走失了的宠物,被新的主人捡回家,为了不被丢弃,只能用在上一个主人处学会的滑稽技能讨好对方。

    遗憾的是新主人并不喜欢。

    不等单承说话,单羽柠自顾自地笑了笑,仿佛随波逐流的认命:“也是,如果你还把我当弟弟,怎么会这样对我。”

    他为什么还认不清,自己爱的那个臆想中完美温柔的兄长早就消失了,现在的单承只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鬼,只会在他听话的时候短暂地伪装哥哥的样子。

    或许在他答应跟煊哥交往的那一天,就已经失去哥哥了。

    他努力地想要找回哥哥,真的找得回吗?他拼命地抓住那些温柔的碎片,翻过手心每一块里都倒映出他茫然惊慌的模样。

    单承强忍住心底的痛意和抱住单羽柠哄慰的冲动,仿若冷静地陈述:“小柠,我已经回答过你,我们不可能变回从前的样子。”

    “你既然不能接受跟哥哥乱伦,那我们就不要做兄弟了,但你也不许哥哥离开你。”

    “你要我永远做你的大哥,也要我永远只能爱你,忍着妄想和欲望注视你。”

    “会不会太自私了一点呢?”

    是这样吗?单羽柠想,是他太贪心太自私了吗?

    直觉告诉少年不是的,这是男人的诡辩,但长久的被摧毁意志和调教使他大脑一片混乱,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现在我让你选择,我公开跟你断绝兄弟关系,不再勉强你,以陌生人的身份追求你,愿不愿意在你。如果日后你还是与秦煊在一起,或是跟谁有了新的开始,我不会再打扰你。等我接手单家会把资产大部分给你,就当我们兄弟的缘分到此为止吧。”

    如果说刚刚的质问只是让单羽柠面色苍白不可置信,现在单承的这些话让他承受不住的深深恐惧,几乎完全傻掉了。

    他熟悉依恋的嗓音悦耳,说出第二个选项:“或者是,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你乖乖听话,我永远是你的大哥,你不喜欢我身边有别人,我就永远只有你。你喜欢哥哥温柔,我像从前一样宠着你纵着你。”

    单羽柠感觉自己站在砝码失衡的天平上,那一头放着他比父母还重要的血缘至亲,这一头放着轻飘飘的自己和随时消失的爱情,他会失去煊哥……他配不上煊哥。

    他不能失去单承,他唯一的哥哥见过他所有肮脏淫荡模样,他只有哥哥了。

    单羽柠已然变成刻板行为的困兽,在兄长的诘问下生出自省情绪,主动令肩头细带滑落:“我错了哥哥,我会乖的,会让你舒服的,你不要跟我断绝关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