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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我是你的小猫咪

    魏无形?“报仇”的动作很大,撞得年甚的身体连连后退。

    年甚一紧张,手指扣动了一下,指尖触到魏无形软滑的舌面。

    “别……害怕。”魏无形含糊地说,顶胯的动作大起来。

    年甚难受得开始有煎熬的感觉了,他不由自主的扣动手指,像以前每次那样。

    魏无形用柔软的舌头包住年甚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迎合他扣动的频率,像一位极有耐心的抚慰者。

    感受到魏无形的舌头在拥抱自己不安的手指,并且试图让它放松下来,年甚这时才懂“别害怕”的意思,他强力伸直可能会伤害到魏无形舌头的手指,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做那个动作,不要做那个动作。

    或许是爱人的安抚太过温柔,亦或是感觉到了有人在乎自己,年甚指尖的执念在“温暖的拥抱”里渐渐消散。

    第二次结束后,魏无形兴奋的情绪越发高涨,扯掉保护套,还没软下去的阳物迅速又挺立起来。

    因为四年前那场绑架,年甚厌恶男人的触碰。因为早产而得的无汗症,因为害怕而生出小动作,这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好了。

    他彻彻底底的重生了。

    年甚喜极而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外滚落。

    听见吸气啜泣的声音,魏无形第一次反应是自己把年甚弄痛了,赶紧松了口里的手指,去查看小穴。果然,有些红肿。

    “形哥坏坏,小可爱乖乖,不哭了,不哭了。”魏无形趴下去,双手环抱住年甚的头,又哄又亲。

    年甚不想说出这些故事,反正,明天一切都会结束了。他顺着魏无形的话,哼唧道,“你这个大坏蛋……”

    年甚觉得魏无形在飞快的离开自己的世界,他双手死死地抱住魏无形的腰,像溺水的人抱住浮木。

    他把要这“生的希望”抱紧一些,再紧一些,紧得透不过来气也没关系。

    安抚好年甚,魏无形出门去买清凉消肿的药,拿出手机给吴阿姨打去一个电话,来到上海这个家里两年多了,他还是第一次撒谎,“吴阿姨啊,武空他发高烧了,你也知道,他在上海没有亲人,我现在在医院照顾他呢,晚上就不回家了。”

    挂掉电话,他下楼去药店买药。

    回想起刚才年甚长达十分钟,差点把他勒死的拥抱,魏无形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失魂落魄,结账的时候,找零没拿就走了。

    一单元的墙体上多了一副食用油的巨幅广告,代言人是运动员姚大明一家,妈妈抱着笑得可爱的女儿依靠在爸爸肩上,而爸爸则一手竖起大拇指,一手抱油直视镜头。

    照片看起来有点搞笑,但足够温馨。

    魏无形的视线停留在妈妈和女儿的脸上,渐渐的,出了神。他想到了一些遥远但又触手可及的事情,一个铺满掌声和鲜花的未来。

    忘记吧,就当今天晚上是个梦好了。魏无形这样安慰自己,他垂眼,离开巨幅广告。

    路灯照在他身上,映出一个低着头,有些悲伤的影子。

    魏无形给年甚上药,房间里开了灯,年甚戴上眼镜,这才看见满身的细小红印,笑道,“你是猫变的吗?爪子这么厉害。”

    魏无形看着年甚身上指甲划过时留下的痕迹,挺惊讶的,懵道,“我抓的?不可能吧,我没有挠人的习惯啊。”

    “小猫咪,学一声猫叫我听听。”年甚伸手去揉魏无形的头,像人类摸猫头那样。

    “不叫。”魏无形歪头,躲过摸头杀。

    年甚狭长的眼睛闪出精光,阴阴地道,“你不叫,我就上了你。”

    “嘿,我还怕你了,来来来……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魏无形无所畏惧地敞开怀抱。

    年甚弹起来,扑上去抱住这个胸膛,苦苦地道,“好形哥,你就叫一声嘛,我真的好想听。”

    耐不住年甚的头没完没了蹭胸口,魏无形清清嗓子,懒懒地“喵”了一声。

    年甚仰起头,下巴抵在魏无形平坦的胸上,两条不淡不浓的眉毛迅速皱成“八字眉”,睁大眼睛,萌萌地道,“好像那种早上刚刚起床,正在伸懒腰的猫。”

    年甚这张脸,卖萌的样子实在滑稽,魏无形下不了眼,看着他的嘴唇,伸手戳了戳唇边的小梨涡。

    年甚得寸近尺地问,“你是谁的小猫咪?”

    魏无形轻轻地笑两声,宠溺答道,“年甚的。”

    年甚缓缓低下头,将脸埋在魏无形的胸膛里,差点又泪奔。

    两人依偎着睡了一夜。

    房间里却没有呼噜声。

    这一夜,两人没有睡着,都闭着眼睛装睡。

    天微微亮,年甚起床打开抽屉,拿出头绳,套在魏无形手腕上,他拉起头绳,松手,“啪。”头绳上的牛奶白宝石由稀到密,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魏无形适时的假装醒来,起身马虎扫一眼手腕上的宝石头绳,以为是手链,嫌弃道,“这手链是送女生的吧,全是珍珠。”

    “这不是手链,这是扎头发的。”年甚手指着魏无形嘴里的那些珍珠,“这上面是一百一十颗白宝石。”他肌肉线条明显的身体在薄薄的阳光里,格外好看,“我的生日是一月十号,所以让珠宝店做了一百一十颗。”

    “这么多宝石,要多少钱啊?”魏无形这才把手腕举到眼前,细细地看。

    年甚突然想笑,用见多识广地口气说,“你们家不是地产界排名第一的富商吗?你怎么像没见过钱似的。”

    “我在小山沟里长大,还真没见过钱。”魏无形认真的回一句。

    想起魏无形有幼年被拐卖的经历,年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跳上床,抱住魏无形,抓紧时间与他温存。

    “我头发这么短,你送我扎头发的,是想让它当个摆设吗?”魏无形裹住年甚的身体,目光流连在宝石头绳精细的做工上。

    “为我留长头发吧。”年甚亲吻着魏无形的身体。

    时间像是有着柔软肉垫地猫咪一般脚步轻盈,从两人身边缓慢而过,魏无形身上传来暖暖气流,他恍惚听到了秒针转动的嘀嗒声。

    为我留长头发吧,多么像老电视剧里情哥哥对情妹妹说的话,情妹妹总会一脸羞涩的点头答应,然后,结局一定是圆满的。

    魏无形脸色微变,眸里翻腾起不舍与悲意,心里升出无限郁怅。

    在清晨的浅薄阳光的照射下,魏无形的身体宛如一个陶瓷做成的艺术品,干净,一尘不染。年甚虔诚得如同信徒,一寸一寸,至真至诚地吻着他的信仰。

    出门去上学前,年甚被他的“信仰”毫无节制地干了四次。

    他果然会爱上交/欢的感觉,年甚忍着相交处火辣辣的疼痛这么想。

    因为“那儿”肿了,不能坐,年甚把上午的飞机票改签到晚上,魏无形给他涂药,没多说什么,只淡淡应一声。

    看见年甚突兀的站着,早上上第一节课的老师训道,“已经上课了,你还站着干什么?”

    “老师,我腿抽筋了,不能弯。”年甚面不改色的回答。

    老师看年甚是校长公开表扬过的满分学生,不再追问,开始上课。

    傅如来的视线刚好平行年甚的臀部,他看一眼年甚的翘臀,再转头看一眼若无其事的魏无形,小声啧啧道,“居然跟我想的不一样。”

    年甚脚踢一下傅如来的凳子,在傅如来仰头看他时,抛出一记寒光乍现的眼神杀。

    傅如来反正也不怕死,斜眼吐舌做了个鬼脸。

    傅如来昨天准备回家时,被年甚拦住,年甚命令他晚上不许回家,他才邀请武空去网吧玩。当时他猜,年甚和魏无形的关系会有突破性的进展,因为白天发生了非常挑战两人关系的“第三者事件”。

    魏无形那么帅气,几乎满足了花花世界里,对男色的所有期待,傅如来理所当然地认为年甚在这段关系里扮演的是“泡男仔”的角色。

    现在看来,并不是。

    你真的喜欢他吗?傅如来在本子上写下这句话,推到年甚的桌面上。

    年甚本想不理睬的,最后还是提笔回应了,在问句下面画了一个有梨涡的笑脸。

    看到这个回答,傅如来只想握拳猛力捶桌,心里恨道:这么懂事的另一半,我何时才能拥有一位。

    离开上海,是年甚听到傅如来的话之后,才决定的。

    傅如来嘲讽魏无形为了掩盖同性恋身份,去接近女生。年甚这才明白,自己可能永远不能战胜魏无形内心那个拧巴到极点的认知。

    来上海这四个月,年甚从没看到魏无形和女生有任何接触,他猜想,这个转变,魏无形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定倍受煎熬。

    每个人都可以改变自己,拥有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权利,更不要说那个人是魏无形。

    年甚认为,他口中的同性恋正确论并不能代表什么,比起拥有魏无形,他更宁愿魏无形做一个自由自在,不被束缚的人。

    决定离开上海。

    代表着,他放手了。

    仍由命运,在他和那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之间,划出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