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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世间不存在爱情

    魏驰插钥匙孔的手都是抖的,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了这么荒唐的事,绑架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遍又一遍的压制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乞求两个孩子没事。

    门开,窗户的边框上只剩下几个尖锐的玻璃块,破碎的玻璃盖了魏无形和年甚一身。

    “啊!”魏驰惊讶得滞了一下。他赶紧跑厨房去接水,翻遍了橱柜都没有杯子,折进浴室去找。

    警察紧随其后,一下子涌进屋内,直奔受害人。

    周岚迪先林佑青一步出电梯,跟在警察后面。她和打手们都在警察手上看过扔手机嫌疑人的视频,知道对方是个长头发的中年人。

    客厅没人,周岚迪给打手们递了个眼色,打手们迅速散开,片刻后,悄然归队。

    将受害人解救后,一名警察发现了死在浴室里的魏驰。

    周岚迪脚步紧跟背着年甚的警察,一时间,她陪年甚长大的点点滴滴都浮光掠影一般的在脑内划过,每一场景都是那样的温馨。

    周岚迪暗道:儿子,上次你心软,执拗地把绑架你的那两个人交给法律,这次,妈妈做主,替你杀了他。

    有妈妈保护你,再也没人敢伤害你了。

    *

    急救室外,周岚迪坐立难安。

    年甚被医护人员推出急救室,医生摘下口罩说,“身体里遗留的毒素,已经排干净了。现在是免疫力低下造成的高烧,没什么特别大的危险。我看他身体很好,怎么会免疫力低下?”

    “早产儿,两斤半。”周岚迪习惯了这样的询问。

    “哦,先天的啊。这么多年都没提高,是耐药吗?”医生问。

    周岚迪没回答,只极慢的摇了下头。一路小跑,急急地跟上推远的病床,进了病房。

    年甚睁开被玻璃碎片划出细小伤痕的眼皮,喉咙涩又痛,轻咳了几声。

    周岚迪立刻拿水杯,把吸管递到年甚嘴边。

    年甚慢慢咽了几口,抬起没插针管的那只手摸额头,沙哑道,“快超过四十度了吧。”

    “嗯。因为缺水,中毒。”周岚迪把准备好的脸盆毛巾从地上端起,放在床头,开始拧毛巾。

    年甚见状不对,“妈,你要做什么?”

    “物理降温啊。”周岚迪知道这样做没意义,但手上不做点什么,她心里难受,“把衣服脱了。”

    “妈——”年甚这声长长的“妈”,是一条曲线,两头高,中间低,呈一个碗型,装的是他作为成年人的羞涩。

    周岚迪拧毛巾的手一顿,突然被萌到,软声回了句,“欸……乖儿子。”

    年甚无语,闭上了绝望的双眼。

    窗外仍下着雨,忽然而至的冷风吹动薄薄的窗帘,鼓起波浪的形状,周岚迪即刻丢下毛巾去关窗户。

    这阵冷风往年甚全身因为发热而张开的毛孔往里钻,好似把火球一样的身体坠进冰里,弄得他例外难受,精神愈加萎靡。

    再这么下去,会死吧。

    这次的症状不同于以往,年甚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到了崩盘的边缘。眸光一闪,一个坏点子蹦了出来。

    他对周岚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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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补丁|———

    曲姐听见动静,以为谁来砸场子了,赶来查看,“你搞什么?”看见着满地狼藉,她心疼地斥道,“没钱赔,还敢砸。”

    “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她嫁给你了,你混吃混喝这么多年,她都养你了。”李彩条没遇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由此格外赞赏林佑青对魏驰的感情,她真心的替林佑青不值,“你居然还在外面乱搞,你连个东西都不是,你就是一坨S。”

    “浪李彩条。”曲姐听她骂男人骂得过分,隔壁还有顾客,影响不好,喝止道,“男人谁不是这样,你没资格骂。”

    “无情无义的,根本就不是人。”李彩条咬着牙冲靠在墙角的魏驰恶狠狠地骂。

    “你闭嘴。”曲姐冲上去捂李彩条的嘴。李彩条不服,仍大声骂,两人火气都盛,扭打在一起。其他女人陆续赶来,劝的劝,拉的拉。

    傅宣站在人群外,目光偶然对上魏驰暗淡的眼神,她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看不起的轻笑一声,小声说出了刚够自己听到的两个字,“垃圾。”

    第二天。

    魏驰厚着脸皮回了家,他清楚,自己深爱着林佑青。负面情绪需要发泄,林佑青偏偏撞上了那个时间点。这件事,他当是两人这么多年的婚姻生活里第一次吵架了。

    夫妻没有隔夜仇,林佑青表面上原谅了魏驰,没多久,两人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魏方。

    魏方健康又少哭闹,家里闷沉的气氛渐渐活了起来,有了些欢声笑语。

    好景不长,高利贷催债催得魏驰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吃不下饭。这么大一笔钱,家里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

    挺而走险,他瞒着林佑青继续贷继续赌,他不再幻想发财,只求能够还上所有欠款。

    两年后。

    欠款已经高达千万,魏驰又开始不回家,这次不为别的,只为不拖累林佑青。

    床上。

    魏驰和傅宣翻云覆雨,两幅泛起薄汗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退出性/器,魏驰发现避/孕套的顶端破了,他并没在意,取下扔掉。

    “破了啊。”傅宣发现了,有些担忧地问,“会不会怀孕啊。”

    “没事,不会的。”魏驰抚摸着傅宣光滑细嫩的背,“你真的要走了?去哪儿?”

    “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当然要走了。”傅宣左右扭动身体,和背上魏驰的手指玩起了躲猫猫。

    因为李彩条骂的那些话,傅宣对魏驰的第一印象很差。长期接触下来,慢慢有所改观,但也就只能算是一个不错的床伴。

    “你要找谁?”魏驰配合着她玩这个游戏。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错。”傅宣不着边际地答。

    “啊?”魏驰每一个字都没听懂,“佛曰?什么佛?”

    “你有几个耳朵啊?”傅宣俏皮地问。

    魏驰答,“两个。”

    傅宣问,“你有几个眼睛啊?”

    魏驰答,“两个。”

    傅宣问,“你有几个蛋蛋啊?”

    魏驰一下子搂紧傅宣的腰,抱起她在床上摇来晃去。傅宣银铃般笑声撒满房间。

    “咚咚。”有人敲门。

    两人停下打闹,各自穿好衣服,傅宣去开门。

    “外面有个下巴很尖,鼻子也很尖的男人找你。”女人冷着脸说完准备走。

    “谁啊,为什么不进来。”傅宣追问。

    “憨批搓搓的,说我们这里污秽,秽他老娘舅。”女人白眼骂道,“脑子有问题,白长得那么有个性了。”

    傅宣一惊,她知道是谁了。

    在房间里到处翻找,最后,她把一条质量上乘的长丝巾挂在脖上,停在门口站了好一阵,鼓劲似的捏了捏拳头,才大步往外走去。

    看见傅宣的动作,魏驰觉得有点奇怪,他自身都难保了,并没闲心管。手机又响,高利贷的电话他不敢不接,接起,对方带齐十八辈祖宗辱骂加恐吓。

    魏驰心神俱疲,不停搓脸,几乎到了崩溃的临界点。他想用以前听到的那个办法躲债了——坐牢。

    不能连累林佑青,不能连累林佑青。魏驰铁了心不能让林佑青苦苦支撑着的家再遇不幸。苦于无法转移这份债务,他一直没决定去犯法。

    抽了两杆烟,窗外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夹杂着傅宣的哭吼声,魏驰伸长脖子探出窗外,看见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傅宣跪在旁边,好像在哭。

    直觉不好,鞋都来不及穿,他打着光脚跑出去。

    傅宣的长纱巾紧紧绕在停止呼吸的男人颈间,捂着脸嚎啕大哭,一下接一下磕头,快速得没有间隙。嘴里喃喃不清地念着,“弟子知错,弟子知错……”

    魏驰听不清傅宣在说什么,他抖着手去探男人的呼吸,心重重沉了一下。

    以为傅宣害怕坐牢才吓哭了,魏驰赶忙跪在地上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别怕,别怕。”看见地上穿戴豪华,俊美矜贵的男人,他猜到两人的关系。

    非常巧合的,一个卑鄙无耻的想法在他脑里出现了。

    “宣宣,你要找的是爱情吗?”魏驰福至心灵的懂了傅宣刚才的话,他急急地问,“你离开上海去找的是爱情吗?”

    傅宣停住哭声,抽抽噎噎地打哭嗝。

    魏驰抓着傅宣的肩膀,将她板正,面向自己,“我爱你。”

    傅宣水气朦胧的双眼猝不及防地对上魏驰漾着深情眼波的目光,脑子顿时一空,直直地看着他。

    “我爱你,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去坐牢,我爱你,我愿意为你顶罪,嫁给我吧,我爱你,嫁给我吧。”

    下一秒,魏驰狠狠地吻了上去。

    玫瑰花的花瓣,一片一片,纷飞而至,落进傅宣心中。

    这个场景,这个告白,她相信自己终于找到了佛口中,世间不存在的爱情。

    “怎么了,他怎么了?”路人上前,指着地上的人询问。

    魏驰起身两拳打走路人,边脱男人外套边交代,“你快跑吧,我会去自首的。这种事情我听得多,有经验。”他膈肢窝夹着外套又取丝巾,吼傅宣,“快走啊。快。”

    傅宣颤颤巍巍起身,临走前,魏驰补一句,“萱萱我爱你。等我定罪了,你一定要拿户口来和我领结婚证。”

    傅宣笑着,眼泪从眸里滚落。

    魏驰拥上去,吻她。

    这个缠绵的吻充满歉意,带着愧疚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