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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权利游戏当赢家

    “对不起,我把这里面的东西弄丢了。”我把往外冒毛的大头娃娃递给高炫,一脸难堪。

    高炫的表情很复杂,想笑又不想笑,想发火又不想发火的样子,我想更多的可能是完全没想到的茫然吧。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再次道歉。

    高炫接过大头娃娃,把娃娃颈后的白绒毛往里塞,无所谓似的自说自话,“听天由命吧,不过我希望老天站在我这边。”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高炫居然不怎么在乎,他既然都不在乎了,我也没有纠结的必要。

    期末考试我又帮高炫做了弊,他是年级第一,为了不和他同分,我语文没写作文。

    考完本来就要放暑假了,但学校通知全体学生第二天去活动厅集合,做暑期安全普及以及颁发奖状。

    知道要上台领奖,我还特地去理了发,走进教室却发现高炫没来,我心里嘀咕:昨天知道自己要得奖状的时候挺开心的呀,怎么今天会不来呢?

    四年级发奖状的时候,我帮他领了,拿好两张奖状和大家站成一排,冲台下的摄像机微笑合影。

    “那条狗!”

    舞台下方传来一声令人战栗的喊声。

    我吓一跳,全身激灵了一下。

    高炫目露凶光,杀气腾腾,抬腿跃上舞台,飞速冲向我,手里扬高的钢管照着我的头破空劈了过来。

    “啊——”

    舞台上其他人尖叫着四散跑开。

    我根本没反应过来,被这使尽全力的一棍砸得栽倒下去,模糊不清的视线里,高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剧痛袭向大脑和全身,呼吸都停了几秒,我刚才仿佛听见了脖子断裂的咔嚓声,痛得全身发抖,脸颊抽搐。

    一双手正粗暴地扒我的衣服和裤子。

    高炫的吼声和着台下的惊叫传入我的耳里,“你们谁敢走我就杀了谁,都坐好!”

    身体痉挛,我根本反抗不了他的动作,股下一凉,我绝望的意识到——内裤被他扒掉了。

    “都看着,好好看看这条斑点狗。”高炫言语中尽是戏谑。

    右小腿上一阵凉意来回滚动,我眼前发黑,眩晕得大脑都快停止思考了,猜想,那应该是钢管在腿侧摩擦。

    我听见高炫说,“连这玩意儿上都是,真是斑点狗变的。”

    我的下/体被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重重压住,它像捻熄烟头那样左右擦动。

    他是高炫?高炫会对我这样?唯一对我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高炫似乎骂了我很多,脊椎牵连着全身的神经,每一根神经都突突跳着痛,清晰又密集,我蜷缩身体,痛得顾不上听。

    右小腿被钢管猛抡几下,我意识空白,昏了过去。

    胸口被什么死死压住,快不能呼吸了,胸腔像要炸裂了一般,我猛抽一口气,睁大眼睛醒了过来。

    正上方,高炫解开裤扣,掏出那根软物扶住前端,浓腥味的滚烫液体喷洒下来,打向我的口鼻,顺着我大大张开正喘气的嘴灌进喉咙。

    !

    我被呛得偏头急咳,从上而来的液体浇头淋下,骚腥味在我口鼻边弥漫开来。

    “年甚,狗装得不错啊,我居然都被你骗了。”高炫被几个保安按住押走时,留下这句话。

    *

    我在私人病房里醒来已经一天了,依然不解高炫的所作所为。右腿上了石膏,吊在床脚。脖子被软包的钢架固定住。

    背部平靠着枕头,我想偏头看窗外都没办法,只能斜着眼睛。

    门口传来脚步声,病房门被推开。

    我的视线从窗外平移到门口,入眼的这一幕吓得我连尖叫声都没能发出。

    两个男人一人架起一边肩膀,将昏迷不醒的高炫拖进病房。

    他的腿!

    他的腿居然没有了!膝盖往下全部没有了!

    “你们出去吧。”周岚迪走进病房,男人把高炫往地上一扔,听命往外走。

    肢体的断裂面正对着我,血肉殷红,白骨嶙峋。

    男人即将走出门,她补充一句,“给我找一把大点的剪刀来。”

    周岚迪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虽然体态还是显老,但看得出,在慢慢恢复。

    我醒来,第一眼就察觉到她很开心,由内而外的开心。这种愉快的心情是她恢复神采的重要原因。

    但是,她为什么会开心呢?

    我真的被吓到了,连怎么会这样都问不出口。

    周岚迪开口,“儿子,他打断你一条腿,妈妈要他两条腿,不算太过分吧。”

    高炫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明明老师都打电话通知她了,她也无动于衷,反而等到现在才开始算账。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老板,剪刀找到了。”男人将一把不大不小的剪刀递给周岚迪。

    接过剪刀,周岚迪握着,试手似的压了两下,吩咐男人,“你出去吧,把门关上。”

    门从外面被轻关上,周岚迪朝高炫走去。猜到她要做什么,我悲戚地发出嘶哑的喊音制止,“不要——”

    晚了。

    高炫裤/裆里的软物被周岚迪剪下,拎起扔远。

    看着那坨肉飞离周岚迪的手,划出抛物线,我的三魂七魄倏地被高炫痛醒后的仇恨眼神冲散了。

    “儿子。”周岚迪扔掉剪刀,起身唤我,声音耐心又平静,“别觉得妈妈这么做残忍,在权利的游戏中,你不当赢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中间地带。”

    权利?

    权利的游戏?

    这个词突然搅起我的记忆——为了查白至鑫,我去了银行和保险公司,他们对我的态度截然不同,前者经过权利疏通,恭敬送茶,后者没有权利光环加持,拳脚相向。

    周岚迪说得没错,不当赢家,死路一条。

    高炫喘着粗气醒来,额间冷汗直流,面色苍白,看见淌血的下/身,神情难掩崩溃,但却没骂一个脏字。

    他想活命。

    高炫不激怒周岚迪,是想保住性命。

    我预想中的眼神并没有出现,高炫现在虚弱得大概只剩下呼吸的力气了。

    “送他去医院。”我的声音极小。

    现在我的心情介于“高炫把我打成这样,还当众侮辱我,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可原谅。”和,“他是我的朋友,唯一能够触及我内心的人。”之间,很矛盾。

    我从来不是圣母,谁伤害了我,只要我想反击,就一定会十倍奉还。

    “你想他死吗?妈妈可以杀了他。”周岚迪这句话说得过于平常,引我猜想,难道她杀过很多人?

    “够了。够了。”我没有同情高炫,一点点那种想法都没有。

    周岚迪打开门,吩咐门口候命的男人,“把他扔去福利院。”她看着地上的高炫,有些惋惜地说,“这孩子聪明又有灵性。如果不是伤了阿甚,会是一颗绝好的棋子。”

    男人进门将高炫抬走,由始至终,他都没看我一眼。

    “看见老师对你的评价,那些褒义词,我就觉得你很讨厌,特别讨厌!”

    “真巧,我也讨厌你。”

    现在才发觉,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能成为朋友。

    他毫不避讳的带着目的接近我,我心甘情愿的做他的狗。

    从一开始,我和他就不是“朋友。”

    脖子打了麻药,一点痛感都没有,但高炫当着全校学生脱光我,是比伤害肉/体更狠的做法,他想要我——活不下去。

    没有失去朋友,只是,少了一个敌人而已,我这样告诉自己。

    高炫第一次打我,周岚迪不闻不问,那时,我猜到她是假降,用那片树叶假降。

    她想让我愧疚,让我觉得对不起她。没出手教训对方,是她想让我知道,离开她,离开她所代表的权利,就只能挨打。

    周岚迪试图用一切办法改变我,她还是那个拍着我的病床,逼我接受周家的周岚迪。

    她根本就没有妥协过!

    可是,坐在公交车站台上那个初显老态的人的确是她,她的确被折磨得老了十岁。

    为什么现在突然有了神采?她最期盼最想要的权利和地位回来了?

    周岚迪坐在我身边,专注地削手间的苹果。

    “妈。”我说,“你抱我一下。”

    “啊?”周岚迪明显懵了。

    我上半身几乎动不了,只能做表情,就微微笑了一下,亲昵道,“我好久没看见你,想你了。抱我一下吧。”

    周岚迪笑着,欣慰的样子,放下刀和苹果,靠近我,虚虚地抱了一下。

    她刚要离身时,我喊住她,加重语气,“妈,我真的想你了,抱紧我好吗?”

    这下,周岚迪结结实实地抱了上来,我使劲吸气,去闻她印花长裙上的味道。

    我对气味,声音,数字的记忆力都很强,轻易分辨了出来,确定这股味道是——劳斯莱斯里的车载香水。

    轻叹一口气,我心道:真不愧是我妈,又骗了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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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补丁|———

    霹雳啪啦挂掉周岚迪的电话,瞬间兴奋起来,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他等了四年,第一次有机会接触到传说中的周飞天。

    ?他把带有录像和录音功能的耳钉拿出来戴上,这一趟,无论怎样,总能收集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观察镜中的自己,霹雳啪啦觉得耳钉太过显眼,有些突兀。

    出门修面,理发,换上新买的衬衫,再戴上平时不会戴的手表,精心打扮后,霹雳啪啦才觉得耳钉看起来自然了些。

    谁知,刚走进目标人物的家里,就被拦了下来。

    霹雳啪啦不想轻易放弃,假装崴脚,手摸上耳朵,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下了耳钉捏在手里,趁年甚来扶他时,抱住年甚,将耳钉插在书包下方的布料里。

    得知年甚要单独返回周飞天家,霹雳啪啦又试一次,却依然被拦下。

    “书包给我吧,我帮你拿。”霹雳啪啦叫住往里走的年甚。

    “好吧。”年甚犹豫一下,取下书包递给他。

    霹雳啪啦接过,走出门外,取下书包底部的耳钉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