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01

    “哥！吴大哥！稍微等我一下。”

    “好。”吴叶青站在门口，已经摁下门把的手复又抬起，“不过到了上班的地方，就不要叫我‘哥’了啊，不对，最好是少说话。”

    “知道了。”方益站在宿舍的客厅中央微笑了一下，一边拉开沙发旁的柜子，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往自己的制服外套的内袋里一塞。最后将柜门关好，向玄关走去。

    吴叶青看着方益，什么也没说，只是忽然没来由地问道，“今天几号？”

    “4号。怎么了，哥。”

    “…没事。”吴叶青摇了摇头，眼睛却从方益身上移开。“今天你第一天去公司，好好干哈，别出岔子。”

    公司，是林柯所在的公司——青林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而“上班的地方”，仅指以林柯为中心半径十五米的区域。

    “好。”方益点点头，但心中却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爽快。他非常忐忑，甚至说有些恐惧。紧张感从昨晚开始就盘旋在他的心上，甚至比他之前在保安服务公司就职时还要严重。他并不是在害怕成为保镖后，在保卫雇主时会面对的重重危险，他是在害怕——

    做雇主的地下情人。

    现在是早晨七点整，他和吴叶青两个贴身保镖需要在雇主林柯八点半出门前抵达他的住宅，护送他一路到公司。而这个小小的任务对方益却另有意味。

    他自从酒店辞了职开始，就投入到了保镖培训当中，为期一个月。培训机构似乎是归青林集团所有，但这与集团主营的电器实在相去甚远，如今这家机构的业务依然主要面向集团内部人员。

    最重要的是，这期间，他连林柯的面都没见到。方益常常思索林柯到底是作何打算，一边说着要他提供性服务，另一边却把他丢在员工宿舍里一个月都不露面。但他不可能揣测得到那些上层社会的人的想法，要知道这背后原因，还得去问本人。

    当然不是用嘴巴问，而是用身体——指在日常工作中察言观色。

    ——

    “我终于见到你了。”

    这当面的第一句话是方益怎么也没想到的。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难道自己并不是被林柯“发落”的？他板直地站在接送林柯的轿车旁，眼看着林柯一把把吴叶青拉到一边。

    “我怎么不知道他做保镖还得培训？”林柯叉着腰，瞪眼盯着吴叶青。

    “老板，这是规矩呀，这可是你的贴身保镖。身体素质啊，思想觉悟呀。不说培训，总得摸底吧。”

    “他不是都说了自己之前在保安公司做过吗？还‘身体素质’。”林柯不依不饶，从口中“嘁”地出了口气。

    “老板，就是看在他有工作经验的份上，只培训了一个月的，不然就是半年起步了。”

    “哎呀，行行行，不跟你扯了，我要上班。”林柯转过身，朝车后门走过去。方益看看吴叶青的眼色，赶紧开了车门。

    方益一手握着车门，一手遮在车门上边的门框，看着林柯上了车，他关上车门，自己从车后绕到另一边也上了车。

    而吴叶青还得兼职司机。因此方益只好把关注点全放在林柯身上。

    “老板，系好安全带。”他开口提醒。

    “后排系什么系。”林柯把胳膊肘往车门把边上一搁，眼睛瞟着车窗外。

    “那我来帮您系好了。”方益凑近林柯，一只手直接横跨了他的身体，一把抓住另一侧的后排安全带，再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咔哒”，插片与插扣连接上了。“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林柯猛然转过头，眼中含着些许不满，似乎有话要说。方益知道必然不是什么好话，但也毫不在意地对上林柯的视线，甚至微微挑眉假装无辜。果然，林柯只是盯了他一会儿，又把头转回去了。

    方益坐正身子，把自己的安全带也系好。

    吴叶青将车子开出了别墅区。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三人抵达了公司大楼下。与方益想象中不同，车子停在了一条荫凉闲适的老街道旁，没有什么气派宽敞的大门，面前的只是一个狭小且人烟稀少的大厅，以及一张略显局促的前台。唯一的一个保安小跑过来接过吴叶青手里的车钥匙。

    吴叶青走在林柯的斜前方，方益走在林柯的正后方，三人进了玻璃大门。前台后探出一张脸，那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性，她微笑着朝林柯微微鞠躬，浑身透着端庄与干练，“林董早上好。”

    “早上好，商秘书。”林柯朝她点一点头。

    秘书？为什么坐在后门的一楼前台？

    但林柯待她态度极好，吴叶青也向她示意。方益也只好跟着向这位商秘书微笑。而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新人，商秘书并没有遗漏方益，也向他回了一个笑容。

    方益感觉到商秘书的视线似乎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但他假装没有注意到，只是紧跟着林柯进了电梯。

    电梯里有三张嘴，却没有一个开口。只剩下电梯广播机械的语音播报：

    “电梯门关闭——”

    “电梯上行——”

    这气氛简直是跌倒了谷底。方益暗自腹诽。他不清楚这到底是日常还是特例；林柯到底是今天心情不好，还是只要上班就心情不好——毕竟他们认识的那一天他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因此他只能这样猜测——现在也不能询问吴叶青。他只能给自己预留最差的结果：这种日子恐怕还有的他过的。

    “二十八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三人又紧锣密鼓地出了电梯间。随着林柯将自己的工卡往楼层的玻璃门上一刷，“哗——”，一个方益从未见过的世界向他打开了大门。

    办公室里一片沉静，几乎只有纸张的翻页声和低声的讨论，还有谁在苦恼地叹气；谁在小口啜饮着水……但方益看得出，前一秒，这里的气氛估计还是热闹的——几个座位相近的女同事用手遮着似笑非笑的嘴角；一个两手空空的男性正快步回到座位上；还有……

    看来，林柯不算一个亲切的领导。虽然从门口到办公室用时不过十秒，方益已经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方益只觉得前路惨淡，不料等到终于可以离开林柯的视线范围的时候，吴叶青却说：“你去他办公室里面站着。”

    “为……”

    “我站外面。外面站一个就行了。”吴叶青拍拍他的肩，把他往里推了一把。方益看了眼已经开始办公的林柯，还是照做了。

    “可是他看起来很烦躁欸……”方益嘀咕着，满不情愿地站在了办公室的大门旁。

    董事办公室格外的宽敞，办公区、会客区，塞满文件伫立在墙边的两扇大书柜。林柯坐在最里那张三米长的红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噼噼啪啪地打字，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是键盘在哭诉。方益在心里叹口气，面上装着不动声色，实际上刚进门便不迈步了，中间隔着一整套会客用的茶几与沙发。

    “啧。”

    方益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林柯忽然将头从电脑屏幕后伸出来，“站过来。”语气听着非常不善。

    方益顺从地向前移动了几步。

    “再近点。”

    方益又动了几步。但这次他没等林柯给他下指示，而是看着他的脸色挪着步。但直到他已经绕过那套沙发，被林柯的办公桌给逼停，对方才终于稍稍舒展了眉头。

    林柯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宽大的办公桌，站到方益的面前，接着忽然张开两手，在方益两侧的办公桌面上一撑，将方益围在中间：

    “我今天烦得工作也做不下去，你猜是为什么？”

    方益没有回话，他知道林柯的下一句话就是答案，他只需安静地等着。

    “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开荤了。”

    方益脸上的淡然有些挂不住了，他怎么没想到这个？他在一瞬间回忆起今天早晨的所有经历：抱怨不知情他的培训、想冲他发火但又忍住…是因为想和他——

    什么味道？

    方益忽然有些发愣，不自觉地眯起眼回忆起来。这是什么味道…？有点熟悉，又好像想不起来。

    “笃笃。”有敲门声。

    但林柯没有去开门，也没有打算放开方益。只是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又开口问道：

    “你猜为什么他要敲门？”谁敲门？方益快速地思考了一下：是吴叶青？

    方益摇了摇头。

    “因为我的信息素马上就要穿透那扇门了。”林柯的眼神中的似乎是冰冷，但又似乎是炽热。

    那是林柯的信息素的味道。方益想起来了，这是那时的味道。

    “那么，您打算做什么？”方益开口。他觉得如果再不说话，他就没有机会控制住当下的场面了。

    “切，”林柯偏过头翻了个白眼，“做爱咯。”

    “现在？”

    “我现在没办法工作。你也能闻到吧？”林柯侧目看着他，眼神莫名地充满挑衅。Alpha失智了都会这样想尽办法让人不爽吗？方益忍住想皱眉的冲动。

    “在这里？”

    “不可能。”林柯的语气忽然短暂地恢复了正常，“这里可是神圣的办公室。”

    这句话可能只是大脑不清醒的林柯随口一说的，但倒是让方益厌恶的心情减缓了不少——至少他看见了一个职场人最后的责任心。

    “去卫生间？”方益试着开口。其实他也毫无头绪，但是眼下，这仿佛是首选了。

    “你说的。”林柯的脸上终于勉强出现一个得逞的笑容，随后又消失了。他松开两只撑在桌面上的手，转头便往外走。

    “等等。”方益忽然拉住林柯，“您不能这样出去。”

    “干什么？”林柯满脸的烦躁。

    方益拉住他的手臂，再往自己的方向一扯，让他靠近一些。他这个Beta虽然无法闻出信息素背后的情绪，但他起码还能从这个人的脸上看出来。按林柯现在的心情释放出的信息素，恐怕会让门外已经气氛低迷的人群倍感压力。

    “请您做个深呼吸。”方益只是淡然地盯着林柯。

    林柯不太情愿，但是他还算分得清事情轻重，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接着，方益便看着他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些。

    有效。“Beta的信息素有助于稳定Alpha和Omega的情绪。”说罢，方益习惯性地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你朝我释放信息素？”林柯的眼神一霎那又覆上了些许冰冷。

    “这在Alpha之间或许是在挑衅，但是我是Beta，而且您是我的上司，我并没有这层意思，”方益又补上一句，“如果您不喜欢我这样做，我不会有下次。”

    “不，”林柯缓和了语气，“还不错。但是，只有我允许时才能这么做。”

    “好的。”方益松开林柯，看着他转过头又继续向门口迈步。

    发癫的Alpha真难伺候。方益终于没忍住皱起眉，一边的嘴角也开始难以控制，露出一个厌烦的表情。

    ——

    林柯还算平静地经过了办公室的过道，和方益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卫生间门口。方益回想起吴叶青脸上掩盖不住的震惊，想必这种事还是头一回发生。

    “咚！”厕所隔间本就不是两个男人应该同时进入的地方，不料门一关，林柯就猛地将方益摁在了门板上。

    好熟悉的姿势。方益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但林柯竟然没有直接开始，而是自说自话起来：“方益，你听清楚，这次我要：你主动。”

    “我？您是说我在上位？”

    “对。”

    但是我怎么记得，他之前还说自己喜欢主动。但方益看着林柯又开始逐渐失控的表情，还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那么您坐下吧。”这个卫生间大概是领导专用的，用的也都是马桶。林柯应声坐下。“您想要我全脱还是只脱一半？”

    “啊？那…一半吧。”林柯对这个问题似乎很陌生。“还问这个？”

    “既然您要我主动，就得遵从我的习惯。”方益开始松他的皮带，“作为服务人员，我需要随时知道顾客的偏好.但我闻不出您的信息素，只能靠问了。”

    “还挺麻烦。”林柯的眼神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四处游走，似乎是在回避直视方益。方益已经将下半身的衣物清空，还把自己的裤子垫在马桶水箱的边角上，让林柯的背靠得更舒服些。最后依然是一句询问：“嘴，还是手？”

    “…手。”林柯抬起一只手在嘴上摩擦了一下，又放下，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在考虑什么。他还是不肯看着方益的脸。

    方益思考着其中的缘由。首先排除害羞。或许是因为陌生感，毕竟在工作时间甚至是在公司里做爱，他大概是第一次，但这不是Alpha生来就有的本能吗？不太可能不熟练吧。

    一个合适的词语出现在方益脑海里。“愧疚”。

    如果真是这个理由，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方益俯下身，将林柯的皮带解开，拉链拉下，隔着内裤，他就能看见一个清晰的形状。虽然和上次的全盛状态无法相比，但还是让方益不禁感慨“啧，Alpha”。

    方益渐渐将身体下滑，双膝轻轻跪在地上，上半身像蛇一般伏倒在林柯的大腿上。一只手摸索进林柯的内裤。

    林柯终于将视线移回到了方益的脸上，他微挑起一边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方益只是漫不经心地直视着林柯，一边将林柯的下体摸了出来，两只手握住了根部。接着将脸凑近，张口含住了顶端。

    林柯觉得后脑勺一阵发麻，情不自禁皱起了眉。“我不是说‘手’吗？”

    方益盯着林柯情难自抑的表情，又深含了一下，才慢慢松口回了一句，“据我的实地观察，只用手或许不太足够。”语毕，还附加上一个微笑。

    “哈，艹。”林柯又叹了口气，但这一次显然心气顺畅了许多。

    方益又开始了他的工作。事实上，他并没有实际地操作过这种手法，但等到嘴里真的多了个东西的时候，他才觉得原来这也不算太难。他只需要尽力地包裹住，维持这个湿暖、黏滑的小环境——甚至用不着像那些成人影片里的演员一样发出故作享受的声音，就能眼看着林柯的胸口的起伏越发明显，眼神逐渐的飘忽。

    那么林柯究竟作何感想？

    林柯持续了一整个月的烦躁在一瞬间消散如烟，剩下的只有情欲催生出的冲动，毕竟一阵阵涌上来的强烈快感不能骗人。方益生涩的口活多少有点单调，一味地舔舐和勉强的深喉，让林柯几度想要打破自己让方益做上位的承诺，但最终还是忍住。他想再等等，看那张脸还能有怎样的表情。

    方益口中吞吐着，眼睛始终停留在林柯脸上。这原本是他为了更好地观察“顾客的偏好”而有的习惯，却阴差阳错地歪打正着了。

    林柯看着那张清秀、端正的脸，口中不熟练的动作搭配上略带挑逗的眼神。既青涩又情色。而那双坚定的眼看中的目标还明明白白就是自己。林柯心底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明明该我来开发他，现在倒成了我被他开发了。林柯忍住自己意欲上扬的嘴角，强装着矜持。

    方益感受着口腔里的家伙什慢慢膨胀，逐渐顶住了自己的上颚。他适时地松口，看看那根已然硬挺的下体，再看看林柯脸上的淡漠，断定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做这个。不过，他倒有另一件事情可以更擅长。

    林柯将十指交叉，在后脑勺一放。两腿再张了一些，身体也随之放松地下滑，“什么时候能进？”他估摸着自己的耐心还能再坚持个十分钟。

    “稍安勿躁。”方益伸出两根手指，忽然地含住。林柯见他腮帮子动了动，两根手指又拿了出来。指间黏连一片晶莹的液体，不太美观，但也没关系，毕竟也不是拿来看的。方益将手指伸向背后，在臀部中央的凹陷处——

    林柯挑了挑眉，心里一惊又一喜。

    ——后穴边缘试着按了一按，第一次触碰这里的人现在正津津有味地观赏着这一切，方益不紧不慢地再往里按着。他有意让林柯看清这一切，就算是给他的“特殊服务”吧。润滑很足够，方益的后穴已经没入了第一截指节，但后面的进入开始渐渐滞涩起来，方益不自觉将肩膀向后侧，让手指再向里深入一点。一边来回挤弄一边……

    “呃…！”一不小心碰到了。方益抿紧了嘴唇，但却还是不受控地俯倒在林柯的大腿上。剩下的那只尚握着林柯下体的手忽地收紧了一下，脸庞也因垂下了头而直接紧贴了上去。但方益没有空闲移开自己的脸，他的手指已经抵达了那个位置，就像突然被魔咒附身一般再也无法脱身，断断续续的快感逐渐漫上他的胯部，他的大脑马上就要只剩下一个想法：

    填满。

    “呃…哈…啊哼，嗯，嗬啊……啊…嗯嗯…”不行，不能这么快就沉进去了，我得……

    方益的腰身不间断地抽动着，紧靠着下体的脸庞也随之轻蹭起来，那只握住的手还在艰难地上下撸动着。口中呻吟时吐出的气息喷在林柯的皮肤上，温热地氤氲在林柯下体的周边。而他秉承自己一贯的“服务精神”，还下意识要抬起一点头，看看林柯的反应。

    林柯面无表情，手捂着自己的下半张脸，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方益有点恍惚了，他原本就难以思考，现在更加捉摸不清。

    “你……”而现实是，那张现在情色盖过青涩的脸已经让林柯的耐心直接消耗殆尽，他的呼吸越发粗重，心脏的跳动明显地似乎可以用肉眼看出来。他那强烈的感受似乎不从下身传来，而是从前额叶。

    “…你上哪儿学的…？”林柯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手，他最后一点清楚的神智让他捧起了方益的脑袋，将他的手指塞入了方益的口中——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让他不要再发出声音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

    方益的舌尖刚刚触及到林柯的手指，便径直贴了上去，含糊不清的话中还夹杂着呻吟，“呃…日（自）…以（己）…啊呃，昂额（想的）…”

    “…我想也是。”林柯慢慢直起了上身，他空余的那只手逐渐摸向了方益的臀。

    “唔！…嗯～”方益忽然发出一声暧昧不明的呻吟，下半身也忽地往下沉了一沉。林柯感觉自己的指节被轻咬了一口，“还不许我碰？”他从咬紧的齿间吐出这几个字，未遂的手紧握成不甘的拳。他逐渐逼近方益的脸。

    气味。方益的鼻腔钻入林柯的信息素，他分不出其中的涵义，但他猜得到是什么，“…嗯——”他坚持着轻轻摇了摇头。但是他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惹怒林柯，他讨好式地用脸蹭着林柯越发挺立的下体，甚至几乎要碰到他的一只眼睛，“…唔…额……啊呃……”

    真是难忍。林柯又一次禁不住这么想。哪怕就在他的眼前，他都得忍着，一次又一次。

    但是方益一声一声的呻吟竟把他说服了。他渐渐转而享受起这一切，看看这张景象——平淡的五官是否最适合情欲这味调料？千真万确；将脱未脱、沾满污秽的衣物是否最为暧昧？颇有道理；不该发出却情难自抑的呻吟是否最勾魂？这是当然。最后一个，我那不久前还一脸淡漠，现在却不惜边自慰边用脸来蹭我下体的贴身保镖，是否要成全他？

    “难忍…”林柯闷哼了一声。一道白色的液体几乎全都直直地喷溅上了卫生间的门板，而“几乎”之外，还有不少沾在了方益的脸上。

    “呃……”方益察觉到了什么。他抽出了后穴中的手指，慢慢从林柯的大腿上直起身子，嘴巴已经脱离了林柯的指尖，话语却还是模糊不清：“现…现在……可以了。”

    “可以什么？”林柯看着方益的脸。那简直是一道绝景。满面潮红之上，是一只眼睛糊上了一道白色黏着物，他只能勉强睁着另一只。而那半边脸也没有幸免于难，在厕所灯光的照射下，尽是些透明的液体在泛着光。额发凌乱不堪，接着细密的汗珠胡乱粘在脸的两侧。但方益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忽然绽开一个林柯熟悉的笑容：

    “现在可以任君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