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决裂
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可以用来形容最近的徐家运，往日如同一颗小太阳的他现在就像被水浇灭的铁球。 林乐语偷偷观察了几天，年级不同放学时间也不同，他没法每时每刻都盯着徐家运，心情郁闷的他每天看着比自己晚一步回来的徐家运。 不满徐家运对自己的态度，自己明明为了他努力学习做饭，细嫩的双手被刀切出一道道伤痕；为了他开始做家务，清理一件件脏衣服。 但是他好像忘记了徐家运从小时候就开始照顾他了，林乐语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沉浸在溺爱宠溺的蜜罐里长大。而徐家运似是个不称职的单亲母亲，拼命为了生活更好，却被孩子无形中套上不关心他的罪名。 畸形的家庭关系，令徐家运感到不适，他蠢到最近才察觉出来，亲人之间会做爱吗？ 或许早就从学校中学到的知识告诉他这是不对的，缺爱，失去关心的单亲家庭麻痹他的一切，他默许林乐语的撒娇，默许林乐语的爱，默许林乐语的控制。 基本的人性道德底线已经超过了，徐家运有些作呕，想到自己恶心的身体，允许弟弟射入自己的子宫，青春期放纵的情事。 呜哇，充满酸性腐蚀的味道涌出喉咙，身体本能的呕出，没有摄入食物的胃只呕出大量的水，空气里顿时弥漫酸臭的异味。徐家运脸上挂满泪水和粘液，脸上因为恶心表情扭曲不已。 “哈....哈哈哈哈”诡异突然的笑声在居民楼里响起，惊动了楼道的声控灯，楼下垃圾桶旁边的猫从梦中惊醒，隔壁房间的做爱声在女生的叫骂中结束。空荡的房间发出欢乐的笑声，原本只是小小声，到了后面似乎是停不下来，夸张的笑声，涨红的脸，直不起的腰手捂住了笑疼的肚子。 过了一会，笑声才停下来，徐家运抹去眼角的泪水，恢复成面无表情，打扫起地上的污秽。 林乐语第一时间扭开把手，发现门锁后又用力敲响门，担心的问道：“家运哥?房间里怎么那么大声响，怎么了吗?” “没事！我看到好笑的视频了。”徐家运调整了一下自己别扭的声音。 “家运哥，你为什么锁门了。”没有一点担心自己的语气，平静的可怕。 徐家运打开了门，林乐语刚看到徐家运的脸随即就闻到臭味，林乐语皱起眉头，捏着鼻子，嫌弃地转过头。 “家运哥，房间里怎么这么臭啊。” “我吐了”要不是徐家运眼睛红红的，他那淡淡的语气林乐语还以为是别人吐了。 林乐语立马松开捏住鼻子的手，紧张地看着徐家运的身体四周，手心看看，手臂看看，脖子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大祭司检查献祭品，徐家运也不介意，直立立让林乐语随意检查。 林乐语紧张死了，但第一句不是担心的话而是... “你怀孕了?” “没有。” “没有你怎么会吐?” “林乐语，我不是只有子宫，我也是人，我有胃。” 林乐语呆住了，他下意识就认为呕吐就是怀孕，林乐语摇摇头，想为自己辩解。徐家运已经累了，抬手将林乐语推出房门。 关上的房门带上锁的声音，懊恼和后悔心情攀上脑子，林乐语拍打着门，脑海里组织着许多道歉的话，但是房门始终没有打开，最后也不知道林乐语几点才离开门口。 徐家运已经什么都不想想，他只想好好的睡死过去，或者第二天一早有辆车撞死他，又或者路过高楼大厦时头顶掉落的广告牌能砸死他。 很显然，老天没有如他所愿，他这然活着这个世界上，他仍然是这个家庭的一员。 热腾腾的早餐和林乐语的言语一般恶心着他，徐家运只是习惯性拿起一份早餐，不等林乐语自己就骑车去上学了。 路过垃圾桶，顺手丢了进去。徐嘉运迎合着同学，和平时的自己并无两样，这样更好，没有人会来问自己怎么了。 趴在桌子休息的许家运被同学摇醒，告知门口有人找他。 原来是昨天的男生，徐家运很不乐意自己的休息时间被打扰，只能速战速决了。 果不其然，昨天的男生是来道谢的，带着感谢的信，轻声细语的说着谢谢，徐家运此时只想好好睡个觉，作出迎合的表情，作为回应。 “学长...那个，昨天真的很谢谢你，我...可以请你吃饭吗？”后面一句话对于男生来说付出了很多的勇气，有些的不安低下头，害怕听到令人尴尬的话语。 “嗯，好。”徐家运心不在焉答到，视线模糊的他没看到男生脸上惊喜的表情。 “那明天下午放学，我在校门口等学长！” 终于结束了，徐家运满足的走回课桌前睡觉。 晚上，在餐桌前，徐家运酝酿了一下，才说出口：“乐语，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夹着菜的林乐语顿住了，绿油油的青菜从筷子缝隙中滑落，这几天积攒的委屈就在此刻爆发出来，闪着泪光。声音附上哭腔：“家运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最近变的好奇怪，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可以改的！你从上个星期回来后就对我爱搭不理，还躲开我，现在还说我们不能这样，我们不能咋样！”林乐语越说越激动，到后面眼泪止不住，直勾勾盯着徐家运。 “家人之间会做爱吗？” “我喜欢你，我爱你，家运哥，爱人之间做不是很正常吗？”林乐语害怕徐家运还会说什么，连忙站起身熊抱着徐家运，生怕下一秒徐家运会离家出走。 徐家运轻抚林乐语的头，柔软的触感这些年来他摸了无数次，但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我们只是亲人。” 林乐语身体一僵，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徐家运，头摇的像拨浪鼓。 “乐语，我们这样是错...” “亲人之间会做爱吗！亲人之间会亲吻吗！亲人之间会让弟弟操哥哥的逼吗！”林乐语此刻就像一只疯狗，未擦干的泪迹，握紧的拳头，激动大喊造成的缺氧而通红的脸和脖子。 徐家运没有为着粗鲁的脏话脸红，反而平静的看着林乐语，坚毅的眼神表明着态度。 “不行！！不行！！”林乐语大叫，如同狂风暴雨席卷整个客厅，只要是能砸烂的物品，他一一没有放过，他用椅子砸碎了电视屏幕，用手横扫饭桌，将自己一直都在学习精心制作的饭菜一盘盘的扔在地上，菜油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油花。房子内承载着回忆的用品也被愤怒击碎。 徐家运被这剧变吓到了，他知道说出决裂的话林乐语一定会发脾气，可没想到会这么大，可如今，他不可能拉下脸去安慰林乐语了，他准备抬脚进房间，却被林乐语叫住了。 “没关系的家运哥，我们可以从家人做起，家人也可以发展成爱人呀。”林乐语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为了留住徐家运，他什么都说的出口。 果不其然，徐家运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