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小爷又做梦了
这番闹腾在天渐亮时才结束，两人又在八点醒了，都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起床梳洗，苏元白纵欲过度腰疼的不行，贺文博则是醉酒头疼的不行。 还因为做梦，脑子乱的不行，苏元白又梦见自己光脚站在涟漪上，大屏又开始播放着东西，他看见自己在夜间的马路狂奔着，很是匆忙，好像要去什么地方，而后在一个体育馆停了下来，这个体育馆他不陌生，很多大型演出活动以及比赛会在这里举行，今晚也不例外，门口挂满了一歌手的宣传，许多男女都是奔着他来的，手上大多都拿着印着大头照的海报或者专辑，也有捧着上万的高清相机，排在入场口，井然有序且热闹非凡，自己没有驻足，继续向馆内奔去，沿着工作人员通道进到内部，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正当他要开门时，画面突然一阵扭曲闪现着雪花，后而又出现一张他自己的脸。 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不是他，他从来不会露出那么温柔的笑容给别人，从一个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许多，就像大屏上的人一样，温柔如水，眉眼带着浓郁的笑意，如太阳般感染着身边所有人似的，就连自己被他那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都可以感受到一阵暖意，从小他就是在黑暗中生长的，外界的冷漠也影响着他，他只能尽量使自己快乐积极的活着，不然生活中的所有事情都能随时把他击垮，况且即使自己伪装的再好，也不可能像他这样由内而外的散发自己的活力、善意，他是谁？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像的两个人吗？ 梦戛然而止，他睁开眼睛，不知为何不愿再去细想。 因为没有备用牙刷，苏元白就拿着贺文博的电动牙刷开始刷牙，几度瞌眼要睡过去，他瞥了一眼在一旁尿尿的贺文博，漱干净嘴，走了出去。 这时贺文博放在床头的手机一闪一闪的，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拿，贺文博就出来站在衣柜前换衣服，边扣扣子边说：“你帮我拿过来。” 苏元白就走了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是何秘书，贺文博就让他接起来，何秘书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是苏元白的，并没有太大惊讶，只是语气中透露着一点疲惫，说自己已经在楼下候着了，时间有点赶，该尽快出发了。 他应声，挂了电话，拿着贺文博给他的尺寸略大一些的衣服换了起来，收拾完以后两人就换了鞋出门，苏元白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衣服，有些尴尬的要拿起来，就被贺文博拽住了手，眼睁睁的看着他一脚把衣服踢进屋子关上了门，又听他说道：“别管你那件劣质的衣服了，保洁会收拾好的，我没时间陪你浪费。” 苏元白抿着嘴，抽出被拉着的手，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跟着快步进了电梯下楼。 贺文博长腿率先走向了一边自己开了车门，于是何渐清就帮苏元白开门，苏元白坐进车前看到他眼眶下略重的眼袋有些诧异，车子开动时他才关心的问了一句：“何秘书你昨天没睡好吗？眼圈那么黑。” 空气中沉寂了片刻，前座才传来了他的声音，如单纯的汇报工作一般：“是的，做恶梦了，有点没睡好。” 贺文博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他看着窗外，说道：“以后要好好睡觉，空了去财务那让她们给你提薪。” 这时何渐清的语调才有些起伏，似乎很高兴的说着谢谢贺总，自己昨天急赶慢赶去苏元白家里拿合同，结果却扑了个空，破败不堪的门差点被他敲烂了才恍然，人估计还在贺总家呢…于是又只能两手空空的回家了，他这么着急的出门睡在一旁的未婚妻差点以为他外头有小三了才一个电话就被叫走了，回家解释了半天才好，确实也没睡多久，早上起床的时候可困死他了…好在加薪让他兴奋了一把，不那么痛苦了。 苏元白则是摸不着头脑，现在公司那么大方吗？员工睡眠不好也能加薪了？他瞪着眼睛看着贺文博，两眼泛着光，火热的目光让贺文博不得不扭头看他。 “我昨天也没睡好，能加薪吗……”苏元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空气再次陷入了寂静，两人大眼瞪小眼，贺文博静静看着他的眼睛，冷漠的说了一声：“不能，你揍我那一拳我没扣你工资已经很好了。” 苏元白气鼓鼓的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信息量有点大，何渐清特意在老板下车的时候留意了一眼他的脸，果然有一圈发青的轮廓，他挠挠头，竟不知贺总玩的那么野，还喜欢SM... 苏元白在自己的楼层下了，坐在座位上疲乏的打了个哈欠，周小芳一脸好奇的凑过来看他，新奇的说：“你今天居然来这么晚？” 他看了一眼电脑，马上就九点了，确实较往常比起来晚了很多，苏元白摆摆手不愿说话，他实在是太困了。 周小芳从包里掏出小镜子放到苏元白眼前，一脸八卦的笑道：“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脖子～” 听闻，苏元白突然怪了一下，他拿过镜子照了起来，在领口下有着一圈红痕，堪堪盖住一半，还有一小半露在外面，在白嫩的脖颈上格外显眼，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另一边，又看见一圈牙印赤裸裸的印在喉结附近，而且明晃晃的一点掩饰也没有，洗漱的时候居然没发现！他下意识的用手捂住，皱着眉头，这该死的贺文博，为什么也不提醒他一下！也想看他笑话吗？害的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怪不得路上的同事看见他都会好奇的又看几眼，那时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变帅了呢。 “咳咳，昨晚看样子很愉快嘛，女伴好热情哦～”周小芳拿回镜子下意识的照了起来，然后带着一点点醋意，一丝调侃的说着，虽然但是，自己知道和他没可能，但终归还是有些不爽的，不知道是哪个女人那么幸运，她有意无意的说道：“什么时候带来给见见啊？也好让我给你把把关。” 苏元白差点被口水呛到：“额，他比较害羞，还是不见了，或者以后有机会吧。” 小芳有些惋惜，见他这么说了也就算了，随后又想起什么，她拿出手机打开微博递给苏元白看，还一边解释说：“这就是你上次说的公交色狼！有群众匿名举报了他，还拍下了他作案的视频交给警察，证据确凿，又有不少人站出来发声指正他，这人现在已经被判刑关起来了！” 苏元白滑动着手机屏幕，看到了那人的脸，这个色狼手段那么老练，怎么可能会在没把握的情况下被人抓住把柄呢，他有些奇怪，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难道是贺文博干的？当即他就甩甩头，把想法甩出脑子，那个男人哪有那么闲来管这种小事，抓住也好，这样也不会增加受害者，自己也...安全了.. 他开始认真工作，或许确实很忙，贺文博一整天没有烦他，他也乐得清闲，处理到最后一组的照片时他看见上面的明星就是自己梦里的那个开演唱会的明星，依稀有所耳闻是当代很火的一个歌手，随手发的一条微博也能获得四五百万，受万众追捧，他仔细看看，确实是有资本，那张精致的脸都不需要他怎么修就已经够完美的了，身材也是黄金比，只是…… 苏元白滑着椅子去到周小芳旁边，开口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周小芳顺着他的手望去，来了兴致：“这谁不认识！钟褚芥啊，干嘛？” “额…他最近要开演唱会吗？”苏元白问道。 周小芳沉思了一下，在脑子里回想着之前看到的新闻：“好像没……不对！开的，原先说因为个人原因不开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又传出消息说要开，在XX体育馆举办！” 果然！那自己这个做梦会预见未来这个猜测就是真的了，那么那个和自己很像的人…岂不是也存在着？ “嘿！留神！干嘛呢，说话说一半开始发呆了。”周小芳在他眼前疯狂挥手。 苏元白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啊抱歉，昨晚没睡好，你刚刚说什么？” “我问你，突然问他开演唱会干嘛？而且你这个什么都不关注的人怎么会知道他要开演唱会的？” “拜托，我又不是不冲浪…我也就随便问问。” 小芳掏出手机刷着钟褚芥的相关微博，开心的说道：“真好，公司会送他的演唱会门票～可以去看帅哥拉～～～” 苏元白刚坐会位子，就听见这么一句，他想着自己上次做梦就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这次也许也会，他想避开这次演唱会，细细询问了一下是在几号举行，在15号，一个礼拜后，他留心的记在手机日历里，决定在那天哪也不去，下了班就回家。 咕咕...肚子传来饥饿感让他收回了思绪，才想起今天没吃早饭，怪不得十一点都没到就开始饿了，他打算去楼下买点东西垫垫肚子。 电梯下到1楼时，迎面碰见刚从外面开会回来的贺文博，周围跟着其他共同参会的领导股东以及秘书，乌泱泱一片，互相打了个招呼，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其他的，苏元白心里想着怪不得不能迟到，还想着前一天还喝了酒就睡那么几个小时，还要听那些枯燥乏味的老头讲话，得多累啊，正当他快走到门口时，身后有一个人叫住了他。 “苏元白？！” 苏元白诧异地回过头，视线扫过周围，与电梯里的贺文博对视上后又落在了斜后方的人身上，那人穿着格子衬衫，浅色牛仔裤，戴着一顶鸭舌帽，身后还背了一个黑色书包，向自己跑来，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电梯，早就已经合上了，于是看着跑到自己跟前来的人，有些疑惑：“你是？” “我呀！你不认识我啦？！周奇奇啊。”周奇奇说着把帽子一摘，露出脸来，苏元白这才认出他来。” “奇奇？死小子，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后就给我玩失踪？你这一年都去哪了？我都要认不出你来了！” 周奇奇，是个萌男，没错，就是萌男，他的脸是比较清秀的类型，细看又是有点偏可爱的，但是却完全不冲突，是苏元白在高中时玩的还不错的同桌，毕业以后两人还会时不时联系，，知道他家情况后也帮忙介绍了几个工作，但是在一年前突然就断了联系，起先苏元白还有些着急，一个月后收到他一切安好，不要寻的消息才没了联系。 “你说我给你发过消息？”周奇奇表情有些微妙，看到苏元白疑惑的表情以后，很快露出一个明朗的笑来，但是细看却好像透着一丝嘲意和讽刺，“是我给你发的，高中读完以后我也没读大学了，我朋友给我介绍了个工作，那地方有点偏信号不好，所以干脆就让你别联系我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怎么在这？”苏元白又仔细瞧着比自己矮一点点的周奇奇，感觉好像他有些变化，皮肤比以前看上去更白了，但是以前有些圆润的娃娃脸却消失了，现在的下巴尖尖的，人也清瘦，露出的一节手腕都觉得比自己小一倍，再看一眼苏元白心中跳过一个词：媚态，他有被自己吓到，但是确实感觉他的眼神，一颦一笑都像是专门练过一样，角度刚好。 周奇奇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掩饰好，打趣的说道：“因为知道你在这儿啊，所以来看看你。” 苏元白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哈哈哈，不逗你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傻，我来找我一个叔叔，他说他有事情，让我过来找他。”周奇奇挽着他的手臂笑着解释道，又问：“你干嘛去呀？” “我去买点吃的，有点饿了，你要去吗？”苏元白说着不动声色的从周奇奇手里扯出了胳膊，他不太适应和人那么亲近，而且这个动作看上去娘娘的，两个男人手挽手太奇怪了，于是引开话题。 周奇奇那是和多少人打过交道啊，一眼就看出他的抗拒，不为所动，笑着又挽了上去：“当然去了！走吧。”拽着他往门口拖去。 “我我，我自己会走，你别急，等会儿摔了。” “没事！摔了不还有接着我么，快点吧，我也好饿噢！” 两人掰扯着走远了，没留意到身后电梯门口站着有一会儿的人。 何渐清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旁边驻足的贺文博，思考着要不要在这种会被当炮灰的情况下去提醒他下一个行程安排。 他们之前刚坐上电梯打算回办公室，悦达传媒的合伙人就打来电话，说商讨合资新剧的合同还要处理一下，需要贺总和负责的赵总能不能一块过去一趟，另一个合资方天悦传媒的老总也在那，他只能和贺总说明一下情况又坐着电梯再下楼。 结果出了电梯就看见贺总的小情人在和一个男孩子拉拉扯扯的，他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身边的气压低沉下来，偷偷瞄了一眼，果然眉眼间全是不悦，正当他想出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赵副总说话了。 “嘿，那个戴帽的不是金玉满堂的MB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另外那高高瘦瘦的难不成也是？好像还是我们公司的，贺总，我们公司居然有长相那么好看的人？我觉得如果可以，或许可以培养成小网红，贺总，您觉得呢”赵总摸着下巴看着那两人离去，嘴角勾出一抹笑，两眼放光像是看见金块一般，说着朝贺文博看去，结果却被贺文博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他立马摆正姿态，举了个躬：“抱歉，贺总，是我多嘴了。” 贺文博有些烦躁的不想说话，抬腿带着何渐清离开，赵总唯唯诺诺的跟在身后，生怕自己又说错什么话直接被开了。 等上了车以后，贺文博才幽幽的开口：“你说，那个人是金玉满堂的？” 赵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于是赶忙解释起来：“是的贺总，之前去金玉满堂见过一次，朋友给我解释的，说那个人是tainer（容器），半年前在拍卖会上出现，是当时那一批里最好看的一个，被人用七百八十万拍下成为那个人的专属仆从。” 去过金玉满堂的人都知道，拍卖会三年举办一次，每次拍卖的种类只有5样，前4样是稀罕的各类珠宝或者古董名器，最后一样才是重头戏，被调教的十分完美的处男或处女仆从，简称性仆。 而专属仆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被卖给买主之前会受到相关培训，主人可以自己使用也可以给别人使用，还可以让仆从做任何事情，只要是主人的意思，他们不会有任何反抗，因为他们体内被钉了缩小版的电射磁扣，如果反抗，主任就可以操控按键使其全身麻痹，如同针扎，痛苦万分，而体外没有任何淤青或是其他，只有精神上受到折磨，但生不如死。 贺文博听完，若有所思，据他了解苏元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呢？他又随口问道：“买主是谁？” 赵总挠挠头，有些苦恼：“这个我不清楚，拍卖的时候都是坐在一排包间里，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就连竞拍也是小倌举牌示意的，不过我只听别人说过，这个人来头蛮大的，可能有政府背景，而且参加过很多次竞拍了，手段恶劣到变态，到他手里的仆非死即残，还听说他喜欢搞什么人体实验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何渐清，打电话给苏元白，让他现在马上去我办公室带着，直到我回去为止！”贺文博听着赵总的话，眉头越皱越紧，一想到苏元白被那样子性虐待过的人拉扯就有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