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杀青当日的重大意外

    在剧中，数次节假日寝室四人都跑去了不同的地方旅游拍摄vlog。每次他们都在当地游玩了一段时间。然而现实生活中剧组没有那么多钱真的让几位演员和一堆工作人员边拍边玩，可以说这段辗转各地的外景拍摄是最累的一段日子，到了新的场所还没有适应环境就要开始拍摄，几天不到又要奔向机场飞到下一个地点。

    之前在大学和影视基地，阮哲玮还经常当日出去拍个通告之类的，这段日子也拒掉了其他的行程，专心跟着剧组到处跑，小半个月下来，大家都累掉了几斤肉。

    回程的飞机上，郑由瞄到江启轩随身还有个小册子，把去到的城市都一一记录下来。郑由觉得这挺有纪念意义的，于是有样学样自己也开始记录。

    “也没给你时间观光，都在前后忙活了。”

    听到江启轩无奈地这么说，郑由乐呵道：“来了就是到过了！要不是跟着江哥，这辈子我可能也不会跑这么多地方呢。回去我跟爸妈有的炫耀了。”

    江启轩听他提起家人雀跃的语气，淡淡地笑了笑：“那挺好的。你是S市本地的吗？”

    郑由摇摇头：“不是，我是高中开始来S市打工的。不过我家开车来市里就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很近的。”

    江启轩只是随口问问，听了后略微点了点头，看向飞机的窗外闭目养神，没继续这个话题。

    在这小半个月里，他和陈一哲敲定了两个广告，一个是他的老本行，男装外套和冬季围巾的平面模特。当然，有了之前网剧的拍摄经验，陈一哲给他找到的品牌比当初入行时接的不知名淘宝店高端多了，在S市有数家线下门店。到时候广告会限时印在新款宣传册的封面，以及网店的置顶横幅上。

    还有一个苏打水的广告，这个是要拍视频的，就是投放的时间晚了点，要等春夏。

    江启轩是看中了苏打水的拍摄主题是校园，面向群体也是学生，广告上线又和定档的日期差不多，到时候或许可以获得1＋1大于2的效果，就先定下了。

    重生一回，江启轩对接广告的唯一要求就是“稳”。除了记忆中确信没有出过事翻过车的牌子，他都不敢碰。

    几个月的拍摄期间，几乎每天剧组都是从早忙到深夜，即便如此辛苦，来到最后一天的时候江启轩却还是分外不舍。

    杀青的这一天，之前早就离开剧组的配角演员们，例如剧中四人的大学辅导员，家长，大学里的同学，这一天只要没有急事基本都回来了。杀青仪式要下午才举行，但早上这些人就到了，一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看看最后一场戏几位主演稀有的十年后扮相，二是他们要来给友情出演的几位演员造造势，让场面看起来热闹些。

    最后一场戏也是电视剧的最后一集，十年后众人在同学会上再遇。其实这场戏没必要最后一天再拍，之前在影视基地抽半天空就能拍完。但是许豪为了给电视剧添点花样，请来了以前和他合作过的几位女演员来友情客串一下剧中众人十年后的妻子，一共不到五分钟的镜头。听说其中有一位档期太满，只有十一月初才有空，所以这场戏也被放到最后了。

    江启轩隐约觉得，许导说的这位档期太满的女演员，就是要来客串自己妻子的侯乐萱。

    侯乐萱二十出头和许导合作过，走红是后来的事了。她经常演一些美艳如蛇蝎的女配角，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镜头内外都走艳丽路线的。三年前是她最火的时候，现在侯乐萱二十九了，总演大美女观众也看腻了，想要转型，但就江启轩所知转得不是太成功，后来没有再达到当年的高度过。

    江启轩如此清楚的原因并非只因侯乐萱在圈子里出名。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她是华汇的艺人。

    上辈子在华汇工作的最后一段时间，侯乐萱已经步入三十中段，曝光率越来越少了。即便如此，她依然是江启轩这种小经纪人摸不着边儿的艺人。

    这辈子竟然有机会和侯乐萱演夫妇，这种感觉还真是又奇妙又奇怪。

    其余几个主演十年后的妻子就都不是这种类型的演员，江启轩顿时压力有点大。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角色有钱吧，十年后事业有成，当了大老板，所以导演给他配了个大美女来。

    江启轩压力大，造型师压力也大。江启轩今年才二十出头，前两天还在演大学生呢，今天突然要老十岁，重点是绝不能显得比二十九的侯乐萱嫩，否则不是让人家女演员难堪吗？

    造型师忙活了一早上，花在江启轩身上的时间最多。

    经过了时间的锤炼，江启轩终于可以不用再穿大学时期那些昂贵但是土里土气的衣服了，换上了正儿八经的西装。其他几位主演也被改造得完全看不出大学时期的青涩模样。观众看了大约都会忍不住感慨，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最终还是被时间打磨平了棱角，回到了注定的生活轨道上。

    听到外面一阵嘈杂，江启轩知道是有人来了。化妆师正好宣告完工，于是江启轩便匆匆离开化妆室去和众人一起迎接，免得大明星觉得自己怠慢了人家。

    到外头一看，果然是侯乐萱到场。她是最后一个来的，腕最大就是有姗姗来迟的底气。江启轩当初看到阮哲玮进组的排场还觉得挺大，但和侯乐萱比起来那都是小意思了。侯乐萱自己的化妆团队就和剧组的随组化妆师数量差不多，保镖更是站了两排。

    她对剧组的人都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只和许豪导演笑着多说了几句，听许豪介绍江启轩，知道这就是要和她配戏地人。见江启轩做好三十岁的造型后看起来还真的有那股成熟的味儿，侯乐萱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还挺满意的。两人简单握了个手后侯乐萱就去剧组给她准备好的专属化妆室了。

    等人散去后，许豪对江启轩无奈地笑道：“她就这样。其实不是什么坏人。”

    “理解。”江启轩好脾气道。这种人在圈子里其实不算什么。好歹她还来和自己握手了呢。

    许导转过头来又仔细端详化完妆的江启轩。江启轩会意，连忙故意做出沉稳的模样，许导乐了，“呦”了一声：“真像那么回事儿啊！你说你的确有三十几我也信了。”

    江启轩讪笑，心道可不是吗。

    阮哲玮远远地看到江启轩和许导聊得有说有笑的，又想到刚才和江启轩握了手的侯乐萱，心里忍不住泛起一股酸劲儿。明明他才是这部剧的男一号啊，可许豪好像最中意的是江启轩。

    他甚至有点担心，本来就是多主演剧，万一许豪后期大手一挥，靠剪辑把江启轩的戏份剪成男一号了怎么办？

    今天夏青也回剧组了，又在不着痕迹地四处和其他演员交际，阮哲玮都顾不上看他不顺眼了，心里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自己吓自己的担忧。其实签合同时主演们的剪辑后出演集数长度都写的明明白白的，许导根本没理由也没权利在最后搞这么一手。

    剧组的人一起足足等了侯乐萱一小时，终于她从休息室里准备好出现了。不提她态度如何，脸和身材的确美艳。为了衬托出角色们十年后各不相同的状况，服装组在妻子们身上也是下了功夫的。侯乐萱做了个散发，衣服是一线奢侈品的黑白外套和修身半裙，显得年轻又富贵。在现场不少男性工作人员都移不开眼睛。

    江启轩走过去准备和她一起候场，言行举止都很礼貌，神色波澜无惊。远处的人不少都羡慕极了，小声说着江启轩不亏自己也是演员，一定早在学校就见惯了各种美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江启轩上辈子就知道侯乐萱这人脾气不咋地，只觉得自己身边站了尊佛，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侯乐萱觉得他是那种没什么见识的小男生，被自己吓住了。在心里已经做好了过一会儿搭戏事江启轩因为尴尬束手束脚的准备，提前不耐烦了起来。

    然而等场助一拍板，江启轩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角色。

    作为友情客串，侯乐萱真的只有几个镜头，也不用记什么台词。全程只有进房间的过程中挽着江启轩的胳膊，然后再介绍的时候被江启轩搂了一下，之后就负责当一个高雅富贵的花瓶。

    该肢体接触的时候，江启轩完全没有畏手畏脚，多余的碰触一下没有，表现落落大方。让以为他要吃卡壳的侯乐萱心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电视剧的最后一场戏，没有任何波折，也没有什么令人激动的场景，就这样在平淡中收尾了。

    一直等到围观的剧组人员和演员们开始鼓掌，江启轩才回过神来，数月的电视剧拍摄结束了。

    许豪导演也难得一见得情绪异常激动，高兴得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招呼全剧组一起来拍照，并宣布收工后晚上喝酒吃饭他请客。

    虽然早就知道计划，但剧组的人还是很给面子地欢呼起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花束，全剧组挤在一起其乐融融地拍了不少照片。

    闹腾了一会儿后，江启轩和其他几个主演先回休息室换衣服，他们一走，顿时在场的几位友情出演女演员成了全场的焦点，尤其是侯乐萱。虽然只有两三句台词，但这挡不住剧组从上到下对她们的赞美之词，还有各种想要求合照签名的“粉丝”，全都壮起胆子凑上来了。

    许豪心情大好，笑呵呵问道：“晚上请吃饭，你来吗？”

    侯乐萱娇嗔道：“不去啦，我今天晚上有约了！等下人家就来接我了。”

    许豪也不强求，只说不巧，又说下次什么时候有空，他再请侯乐萱一次。

    签了一会儿名，侯乐萱没了耐心，从人群中离开。

    江启轩在休息室刚卸完了妆，从三十几岁的成熟男人变回了平时的他，化妆师小姐姐直呼这才对劲，江启轩只笑不语，他觉得两种都挺习惯的。

    离开休息室，江启轩收到郑由的消息，说已经把江启轩的东西整理好放回车上去了，他先把汽车空调开起来，待会儿去吃晚饭江启轩可以直接上车。

    感受到自己这个助理干活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江启轩笑了笑，发了句“多谢了”过去。

    “没想到你卸了妆真的这么嫩，还好有化妆师帮忙，不然刚才肯定衬得我我老牛吃嫩草了！许导真是的，竟然让我来演这么年轻的男演员的老婆，为难死我这个奔三的人了。”

    江启轩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女声，连忙抬起头，只见是侯乐萱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妆和衣服都和方才一模一样，大约是刚从前头那群人堆里脱身。

    “前辈说笑了，我们现在这么看就是同龄人的样子。刚才在戏里是他们故意把我再化老点，才符合剧情啊。”江启轩笑了笑，睁着眼睛说瞎话。不一定所有女人都喜欢听奉承，但至少侯乐萱很喜欢。

    听他这么说侯乐萱就开心了，夸了江启轩几句。说他这种年轻男生刚入行第一年，见了自己能演得那么自然，挺难得的。

    江启轩陪笑。侯乐萱挺自信的，听她的意思，世上大部分男人都应该对着她就开始紧张或是心猿意马吧。

    可惜江启轩对她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你是哪个公司的呀？”侯乐萱好奇道。

    “星月娱乐，是家新的公司。前辈可能没听过。”江启轩道。

    侯乐萱卷了卷头发，迟疑道：“嗯……我的确没听过。”

    “是贺家小少爷今年新搞的公司。”

    一道突兀的男声从侯乐萱背后传来，江启轩顺着声音向她身后望去。

    “咦，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车上等我的吗？”侯乐萱一听到这声音，瞬间脸上绽放出笑容，转过身子两步迎了上去，亲昵地挽住男子的手臂，毫不忌讳眼前的江启轩。

    “这位是……”

    当看清来人的脸时，江启轩心里猛地慌了一下。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演我丈夫的那位，叫江……”

    江启轩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江启轩。”

    “对对。江启轩。”侯乐萱显然注意力已经不在江启轩身上了，又拉着男人问了一遍他怎么进来找自己了。

    “我干等很久，你也不出来。这不，我不进来还不知道你和人聊得这么开心呢？”

    来人对着侯乐萱打趣道，但从表情可以看出他并没有真的吃醋。

    他转头看向江启轩，伸出手道：“你好。华汇娱乐，邹壹辛。虽然关系生疏多年，但是我和你们公司老板贺滨也算老相识了。”

    江启轩迟疑了一瞬，保持着微笑和他握手。

    可能是知道了各种内情的缘故，再加上上辈子自己悲惨境地的元凶其实就是这个人，江启轩看着面前笑容恰到好处的邹壹辛便觉得遍体生寒，感受不到一丝善意。

    “我只是跟他随口聊两句，你可别会错意啊。”侯乐萱从一旁观察着邹壹辛的表情，委屈道。

    虽然她比邹壹辛还大，但此时却完全是一副小女生撒娇的模样。

    “我没有。只是等久了车里闷，我就来看看。知道你这边结束了就好，我先回车里了。”邹壹辛说罢转身要走。

    “等等嘛，我还要换衣服。你送我回休息室好不好？”侯乐萱拉住邹壹辛的袖子。

    她的专属休息室在江启轩他们的正对面，穿过了拍摄场地前的走廊，这样走一圈大概剧组里的明眼人包括许导也知道邹壹辛来接她了，这点小心思，侯乐萱完全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见两人自顾自说起话来，完全忘了有自己这么一号人在身边，江启轩第一反应是安心。下意识的动作是很难演的，邹壹辛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显然对自己一无所知，毫无兴趣。

    江启轩的目光快速地扫过邹壹辛。

    邹壹辛和邹晏鸣虽然是一个父亲生的，也许两方都更像妈妈，模样却是完全不一样。可能正是多亏了这个，邹壹辛上辈子在邹晏鸣身边晃悠了十年都没被怀疑过。

    邹晏鸣的脸棱角分明，眼窝深邃，江启轩是在网上视频里见过他的母亲谢怡畅的。谢怡畅长相随她父亲，是有点英气的男相，称不上漂亮，但继承到邹晏鸣脸上那就完全是优点了。

    而邹壹辛脸型削瘦，一双桃花眼没有表情时仿佛也在笑，与面无表情时就冷脸的邹晏鸣截然相反。江启轩当然不知道他亲生母亲长什么样，但总觉得可以从其脸上看出一二来。

    就像此时，面对侯乐萱的撒娇，邹壹辛显然不是很耐烦，但面上看起来却一直是笑吟吟的。

    见侯乐萱对此完全没有感知，还想拉着邹壹辛去见导演，江启轩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一脸精明，这其实是个傻女人啊。

    见这两个人拉扯了半天，当自己是透明人，江启轩觉得是时候该撤了。可以的话他不希望邹壹辛对自己有任何印象。朝两人点了点头后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回应，江启轩转身两步，又“逃”回了化妆室。

    “你怎么回来了？”化妆师惊讶道。

    “啊，我找个东西。你们不用管我。”江启轩随口搪塞道，紧接着就钻到试衣间了。

    在试衣间坐了一分钟冷静了一下，江启轩在内心告诉自己，邹壹辛这辈子害不到自己了。至于他们谢家的事，自己晚上抽空打个电话和邹晏鸣如实报告一下，就算尽到义务了。

    在休息室磨蹭了一圈，江启轩终于又出去了，这下走廊里已经没有侯乐萱和邹壹辛的身影了。

    松了口气，江启轩回到了众演员聚集的地方。

    见他来了，许导招呼他过来：“你可算换完了！刚才华汇的那位邹壹辛来了，和我还有其他几个主演打了个照面，就你不在……不过他已经回去了，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哦对了，我们在统计人数，等下去饭店你是跟剧组的车走？还是自己有车？”

    江启轩忙答道：“我助理开车在外面等我呢。”

    许导直接将饭店地址和包厢号给了江启轩，说要是他自己开车去，就不用等剧组这边全部收拾好了，想什么时候过去就先过去。

    “哦对，侯乐萱不去晚饭。你要是想和她打个招呼再走就等一下，她还在卸妆换衣服呢。”

    “啊……刚才我在休息室那边和她说了几句了。”

    许导道怪不得今天江启轩动作慢了点呢。说罢又有人来找他商量事儿，这会儿剧组是开机以来最闹腾的一天，他也顾不上江启轩了，说着说着就和另外那人走了。

    江启轩被现场吵得有点头疼，想到晚上估计还要喝不少酒熬到挺晚才散场，就给郑由发了短信，说自己这就来停车场找他，准备先在车上休息一会儿。

    “各位待会儿饭店见。”

    与剧组的人打了招呼后，江启轩往停车场走去。离开片场，世界顿时清净了不少。然而江启轩心里还是有点发慌，他总觉得今天好像有一个人破天荒地没往自己跟前凑。

    对啊，今天夏青时隔已久又来剧组了，但是离开时江启轩却没有印象看到他左右逢源与人攀谈的模样。难道夏青今天转性了？

    不知为何，越往停车场走，江启轩越觉得不对劲。

    在停车场，江启轩轻松找到了郑由的车，钻了进去。

    “辛苦啦！”郑由转头看向车后座的江启轩，“我们是现在就去饭店，还是先停在这，江哥你睡一会儿？”

    “先去吧，到那儿的停车场再睡也……”江启轩放松地转了转脖子和手腕，看向车窗外。

    “……！”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他就愣住了。

    “他们怎么……”

    “嗯？有剧组的人也在吗？”郑由顺着江启轩的视线张望。江启轩却以他从未见识过的紧张态度比了个“嘘”，把郑由吓得大气不敢出。

    江启轩看到了远处的邹壹辛。他自然不认识邹壹辛的的车，可邹壹辛现在车窗摇了下来，胳膊正搭在车门上，神色轻松地与外面的人有说有笑。他手上拿着一个小礼物盒把玩着，饶有趣味。

    这个“外面的人”不是侯乐萱，更不是别人，正是夏青。他像是在和邹壹辛说有关礼物的事，凑近了去指，两人隔着车框贴得很近。

    江启轩想起来了，那礼物盒剧组里好多人都拿着一份。听说是谁当天拿来庆祝杀青的“盲盒”礼物，抽着玩的。

    虽然自己没有亲手拿到，但八成郑由来开车的时候收到的那一袋子花束贺礼里，也有这么一份。

    可离侯乐萱去卸妆换衣服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夏青就和邹壹辛勾搭上了？

    就这么紧张地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交流了一会儿，好像邹壹辛还给了夏青手机号，最终夏青攥着手机，脚步却相反，轻快地离开了。坐在车里又隔了那么远，江启轩听不到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看模样也能猜出一半。他顿时杀青的好心情都没了，心绪不宁起来。

    难道一切还是会不自觉地往上辈子的方向靠拢吗？

    夏青离开停车场的时候，换了自己衣服，又重新画好日常妆容的侯乐萱拎着手包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和夏青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夏青，倒是夏青若有所思地侧头瞥了她一眼。

    停着江启新吸了口气，又重重呼出，不明所以的郑由好半天才用耳语一样轻的声音疑惑道：“江哥……咱们在车里……说话……有隔音……外面应该听不见吧……？”

    “……嗯，抱歉，我刚才有点反应过度。现在没事了。”江启轩看向郑由，像平时一样笑了笑。自己刚才的举动太反常了吧。

    郑由倒不是在意，他的思路很简单：“江哥，你是不是累坏了，或者什么所谓的，还没出戏啊？你快躺会儿，我这就开车去饭店。你跟我说个时间，到了点儿我再叫你。”

    江启轩“嗯”了一声，已经提不起多余的精力继续和郑由扯些有的没的了。他躺了下去，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江启轩很清楚他肯定睡不着。

    等到了地方，他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给邹晏鸣打个电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