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019

    热风在密闭车厢里循环。

    真皮座椅咯吱咯吱猛响一阵，舒缓下来，在黏腻的鼻音和淫靡的肉体碰撞声里，轻几下重一下的响。

    金发与银发交缠，马尔蒂尼后背渗出的汗水蹭在科莱克胸膛，他抬高手臂拽住车顶前扶手勉强稳住自己，被狠狠一顶，马尔蒂尼像要从科莱克怀里弹出去的虾子，颠起，坠落，被握着膝窝朝前大大打开的双腿绷紧，再次将体内灼热粗硬的器官吃到最里面。

    反手勾住科莱克后颈，马尔蒂尼扭头，两人探舌卷缠，喘息着深吻。

    科莱克小幅度快速抽送，酥麻快感仿佛电流不断在马尔蒂尼体内打出火花，结合处挤出汁水，会阴湿透，腹部颤动，汗珠挂在乳尖晃个不停。

    大片红晕染透马尔蒂尼胸膛，他仰头依靠着科莱克闷哼，身体随着每一次抽插起伏。不同于上次失智般的疯狂，科莱克熟练的操弄着他，身体像是科莱克任意把玩的乐器，时而轻柔抒缓得让人焦急，时而狠碾重压得逼出前液。

    马尔蒂尼屡次频临高潮，他能感觉到体内那根东西剧烈搏动，又艰难的停住，抽动着延长马尔蒂尼的感官欢愉。之前在他床上的科莱克不会这样刻意，像要清空自己似的射在里面，喘息粗重，神情恍惚，紧紧抱住马尔蒂尼直到他们的身体没有丝毫缝隙。

    坦率激情得令人无法招架。

    和他知晓的科莱克?埃纳一丁点都对不上，马尔蒂尼浑身酸痛从睡倒的科莱克怀里挣出，汗湿的银发环绕那张毫无防备的脸庞，比洒落在地板的月辉更清澈动人。

    离开床铺，马尔蒂尼披上睡袍，悔恨蛇一样蜿蜒而上。

    他是吃错药了才会跟科莱克发生关系。

    马尔蒂尼难以想象会有人忘记科莱克那张脸，即使经过岁月雕琢，少年时代独特的性别模糊感完全消失，科莱克成长为一个俊美非常的男人，他还是一眼认出。仅仅见过照片的马尔蒂尼尚且如此，那些密切接触过少年科莱克的罗西们没理由认不出。

    而他蠢到明知周围遍布眼线，和分外醒目的科莱克共进晚餐，还带进私人公寓。

    下楼亮一盏落地灯，马尔蒂尼从书架随便抽出一本书打开，半个字也看不进去。他对自己这么轻易就向欲望投降感到愤怒，又对科莱克接近自己怀有的目的好奇。作为受害者，科莱克应该对所有罗西都深恶痛绝，但他还拥有一半母亲奥萝拉的血统。

    是奥萝拉将科莱克送进神学院，从那里换了新身份，进入普通高中就读。科莱克在州立大学念刑事司法的学费也由奥萝拉支付，警方个人档案上这一大笔钱的来源是远亲遗产。

    马尔蒂尼既想聊聊橡木湾庄园的事，又极其抗拒彻底正视家族的罪恶。至少现在的科莱克工作体面，生活优渥。

    那么，其他人呢？

    他内心深处清楚意识到，橡木湾庄园关闭时尚有六名男孩需要安置，被送走的男孩数量是几倍，只有科莱克一个人能正常生活。

    可能，科莱克也算不上正常。

    马尔蒂尼察觉到昨夜科莱克处于失控状态，而他现在通过压抑自己来让马尔蒂尼感觉更好，服侍型性爱明显是科莱克熟悉且擅长的，无数次实践锻炼出来的观察力准确得可怕，每次顶撞都让马尔蒂尼欲火更炽。

    “不……”他扭动身体想分开。科莱克给了他一下重的，腹腔开始麻痹痉挛，多次累积的快感像泼在通红火炭里的水，瞬间化为蒸腾的热气膨胀爆发。

    马尔蒂尼再握不住车顶前扶手，掌心拍击车窗，他挣出一条腿，前端冒出大股前液的性器被科莱克松松圈起，仿佛弹奏乐曲般拨弄敏感系带。马尔蒂尼的自尊心与意志力无法阻挡身体擅自高潮，感官快乐海啸般席卷而来。

    他浑身是汗倒进科莱克怀里，体内因硬物撤出空虚的收缩。科莱克挨着他会阴蹭动几下，射出，浊液沿着囊袋圆润弧度流淌。

    马尔蒂尼气得发抖，在科莱克抱着他取湿巾清理时，甩开科莱克的手，挪到驾驶席几下蹬好长裤，衬衫一套就开门。冰冷空气接触皮肤，马尔蒂尼打个哆嗦，追出来的科莱克赶紧把西装外衣给他披上。

    “我猜你回去可能还要开会，不及时清理你会腹痛，下次我会好好射进去的。”科莱克拉紧马尔蒂尼大敞的衬衫。

    马尔蒂尼仰起头，直视科莱克的眼神锐利如刀，“埃纳先生。”他的叫法让科莱克皱眉，“如果我想要训练有素的娼妓会去找别人。”

    怒火在科莱克浅淡瞳孔力跳跃，“好吧。”科莱克绕过他拉开车门，“往好处想，至少您不用付钱给我，晚安，罗西先生。”

    科莱克开车冲到出口处，在操作屏输入密码，闸门升起。

    雪已经停了，驶上街道积雪咯吱咯吱的响。

    跟马尔蒂尼发生关系曾让科莱克悔恨，没想到与马尔蒂尼争执更让他难受。

    车子停在街角，科莱克头靠车窗，欢爱过的气息缭绕不去，置物盒开着，小包装安全套散落得到处都是。副驾驶座边缘溅落几点白浊，应该是马尔蒂尼的。科莱克用食指抹了一点送到舌尖，满嘴苦涩。

    回到警局，对策室比白天热闹，科莱克径直去找负责人。

    “背叛者不是马尔蒂尼，但我推测是罗西家族的人。”他端起桌上咖啡喝光，“查查哪个罗西跟老怀特的竞选对手有关系。”

    “哦。”负责人抓起内线电话，“吉恩，来我办公室。”

    吉恩有着橄榄球队员一样的健美身材，容貌端正，性情爽朗，熟知黑城各个家族复杂关系。他进来看到科莱克，立即飞个眼风，“我说什么来着，晚上会来帮你。”

    负责人屈指敲敲桌面，“科莱克认为拍摄丑闻照片的人是个罗西，倒戈进老怀特的竞争对手阵营，你知道需要重点调查哪几个罗西吗？”

    “大概可以。”吉恩摸摸下巴，“三个，不，四个，如果那些家伙联合跟老怀特对着干……”他蔚蓝眼珠瞥向科莱克。

    “马尔蒂尼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