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纵然黑夜弥天，星河依旧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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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纵然黑夜弥天，星河依旧璀璨。 葬天世界。 人界，天武王府。 林染的身形自时空隧道之中踏出。 将怀里的进化信赖者（终极）取出，其上浓郁的光之能量已经消散，在林染的注视下，进化信赖者（终极）逐渐石化，化作粉末随风飞散。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林染想到回归前与阿布索留特一族的对话，心中微定。 这一次光暗世界之行还算顺利，除了这些布局外，林染最直接的收获就是此刻魂海之中的两大神格。 神道修士成神后便会诞生神格，神格与仙道修士的道果类似，但也有些不同。 神格只有神道修士能够炼化融合，而道果却是全体系共用。 道果的价值远超过神格，其他体系的修士拿到神格只能参悟其中的法则，无法借助神格达到神格原主人的修为层次。 而且道果只有四方天仙才能够具现，林染这么一个地仙都做不到具现道果。而神格，只要成神，也就是六司，就能够拥有。 众所周知，有些东西数目一多，也就不值钱了。 不过，众神之王和黑暗维度之主的神格都是上位神大圆满级别的四方级神格，其内蕴含的法则很有参悟价值。尤其是众神之王，这神虽然满脑子都是色，欲，但他所涉及的法则众多，主修法则是光之法则，而其他的法则也都有所涉猎，这对林染而言有很大的参悟价值。 林染的魂海之中各种法则、本源都能凑两桌麻将了，常人得到任何一个都是千载难逢的机缘，然而这些机缘却在林染的魂海中扎堆。 “嗯？”林染忽的抬起头看向皇城之外。 “辰天骄和……夏无极？” 皇城外，亘古长道。 冠军侯夏无极一袭蟒袍伫立在天空之上，脚踏虚空，俯瞰着下方的挑战者。 “就是你要挑战本侯。”夏无极高高在上，俯瞰着亘古长道上站着的辰天骄。 冠军侯是十三侯中最特殊的爵位，其他侯爵都是周帝御赐，唯独冠军侯这一爵位，是可以通过挑战得到。 军功达到标准后便可挑战当代冠军侯，战而胜之，最后由周帝评判，继任冠军侯。 辰天骄也是上过战场的，军功自是不用多言。而他现在在做的，便是挑战当代冠军侯，夏无极。 “天武王府，辰天骄。”辰天骄面无表情，仰头看着空中的夏无极，心中带着些许哀伤，但面上却还要保持着冷漠。 “呵，不自量力。”夏无极冷笑着抬起右手，黄泉六冥枪凭空出现，不详的气息弥漫开来，森然的气息汹涌着。 辰天骄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那就来吧。 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杆与夏无极手中的黄泉六冥枪一模一样的大枪，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两杆大枪的气息差异格外巨大。 黄泉六冥枪的器灵涌入到辰天骄手中的这杆大枪之中。 这一战，不仅仅是冠军侯之战，也是黄泉传人之战。 无需多言，大战一触即发！ 天武王府。 密室大门轰然打开。 在池塘边喂养灵鱼的冬天在密室大门打开的瞬间便站起身来。 “王爷，您出关了。”冬天嫣然一笑，密室外的草木登时如四季轮转一般，由寂转生。 “快要成圣了吧。”林染看着这生死轮转的一幕，看向愈发美艳的冬天问道。 这丫头自蜕变后向着成熟御道方向一路狂奔，身段妖娆，气质冷艳，美貌与气质皆是上佳。 果然，修为越高的女子外貌愈是出众。 冬天如此，羽曦如此，涂山月亦是如此。 自己魂海里的这两枚神格如果卖给女修，价格怕是要比男修高出一两成。 体会到修行好处的女修在提升修为方面更加坚定，这是神圣宇宙执政官进行大数据统计之后得出的结论。 很离谱，但也没有那么离谱。 “托王爷的福，快了。”冬天笑着说道。 “都要超过我了。”林染打趣道。 他连地仙第三步都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达到，冬天已经快要成圣了，真是…… “以后就由我来保护王爷了。”冬天认真的说道。 “好。”林染笑着伸手，但看到蜕变后冬天的身高，还是放弃了这個想法。 以前冬天的身高揉起来刚刚好，现在已经突破一米七了，揉起来不顺手。 “辰天骄和夏无极怎么回事？”林染询问道。 “两人同为黄泉大圣的传人，但夏无极多次使用黄泉六冥枪的力量，身体已经到了油灯枯尽的地步，所以他准备发挥自己最后的余热，让辰天骄踩着他的尸体上位。”冬天简单的概述了一下。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林染继续问道。 “王爷您闭关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杨南数次接触辰天骄，最终辰天骄加入了补天阁。两人同为补天阁的成员，于昨夜商议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杨南直接接触的辰天骄？” “进行了伪装，辰天骄暂时不清楚杨南的真实身份。”冬天说道。 林染微微点头。 “继续盯着杨南。” 冬天的实力非常强，而且其圣灵一族的特性使得她成为了天生的潜伏者，杨南很难发现冬天的窥视。 “是！” 林染看向皇城外，身影逐渐虚幻。 以往林染离开的轨迹冬天都是无法探查，但现在，冬天第一次看清了林染的离开方式。 “空间跃迁……”冬天眼中浮现出惊叹之色。 “王爷修习的法则竟然这么多，连空间法则都有所涉猎。”冬天感慨道。 随手挥出一抹生机注入池塘之中，也是随之离开了。 皇城外，亘古长道。 在四方王的护持下，夏无极与辰天骄的战斗余波并没有扩散开来，一直维持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但此刻，四方王却是凝重的看着场中的场景。 无敌皇境之下数十载的夏无极竟然…… 输了？ 亘古长道上。 夏无极撑着黄泉六冥枪伫立在辰天骄的面前，原本高高在上俯瞰人间的冠军侯，此时蟒袍破碎，浑身浴血。 而在夏无极的对面，辰天骄双手拿着断裂的大枪，浑身伤痕，但气血如柱，气势骇然的望着对面的夏无极。 “你赢了，咳！”夏无极不禁咳出一摊血迹。 辰天骄复杂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夏无极，思绪飞回了昨夜。 冠军侯府。 辰天骄与夏无极面对而坐。 “侯爷，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辰天骄看着身前的男人，以他的眼界并不能看透夏无极的内里，但他却清楚，眼前这个无敌于皇境之下数十载的男人，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没有器灵的黄泉六冥枪每一次使用对夏无极而言都是一次可怕的侵蚀。 “葬天本就是一条牺牲为主旋律的道路，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在临死前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化作柴薪，为你们照亮前行的路。”夏无极微笑着说道，仿佛即将化作柴薪的那个人并非是他一般。 “也许还有其他办法呢？”辰天骄不禁说道。 “四王七公十三侯，大周皇朝真正的核心权力层，成为冠军侯是补天阁最优的上升方式。” “我是你的垫脚石，如果葬天之路走通了，记得在我的坟前告诉我。” “没有余地了吗？”辰天骄叹了口气，说道。 “一步退，步步退。葬天，不能退。” 思绪回转，记忆中的夏无极最终与眼前的这个狼狈的夏无极重合。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辰天骄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冷漠的注视着夏无极说道。 “我夏无极一生对得起人族，对得起大周，唯独对不起七元，对不起龙皇，咳咳……”夏无极随手抹去血迹，抬头看向辰天骄。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照顾一下龙族吧。这是我欠他们的……” 辰天骄知晓夏无极的过去。 年幼的夏无极是龙皇抚养长大的，与海龙王龙七元青梅竹马，只可惜，后来夏无极选择回归人族，背叛了龙族，可以说，夏无极生而为人，他没有错，但从道德伦理而言，他是个不仁不义不孝之人。 “既然觉得亏欠，那就亲自道歉！”冷冽的声音乍然响起。 四方王犹豫片刻，还是放开了限制。 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夏无极的身前。 “你来了……”夏无极看着身前这道身影，惨笑着试图伸出自己的手。 但生机不断流逝着，夏无极现在连抬起手掌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了。 龙七元伸出手，握住了夏无极染血的手掌。 纵横天地的海龙王像是寻常妻子般跪坐下来，紧紧的握住夏无极的手掌。 没有言语，只是注视着夏无极，在这最后的时刻，陪伴着他走完这段路程。 “不去看看他？”四方王看向身侧，说道。 “不去了。”龙皇面色淡然的摇了摇头，但汹涌的情绪却难以掩饰他的真实情感。 四方王悠悠一叹，也不做多言，只是看向下方的海龙王和夏无极。 似是回光返照，夏无极挣脱了龙七元的手掌，最后的气血一震，手上的血液被震散。 夏无极抬起手掌，在龙七元精致白皙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七元……”夏无极眼前逐渐模糊，“永别了。” 手掌无力的垂下，与之沉下的，还有辰天骄的心。 手掌微微颤抖着，以他的境界自是不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但他不想去控制。 他甚至想要仰天怒吼。 但他不能这么做，他不能让夏无极的牺牲白白浪费。 他不能！ 龙七元背对着辰天骄，抱着夏无极的尸体缓缓站了起来。 黄泉六冥枪忽的腾空而起，笔直的朝着辰天骄飞射而来。 辰天骄一惊，气血翻涌，稳稳的握住了黄泉六冥枪，诧异的看向龙七元，但龙七元与夏无极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辰天骄低头看着手中的黄泉六冥枪，猛然攥紧。 是夜。 夏无极的尸身被龙皇和海龙王带回了龙族，那里是他成长的地方，周帝也是默许了这一点。 在大周英烈冢为夏无极埋下了衣冠冢，以此来祭奠逝去的上代冠军侯。 辰天骄也是依照原本的计划，被周帝授予了冠军侯爵位，成为了新一代的冠军侯。 新的十三侯，与同府的天武王、魏相并列，风光无限。 但辰天骄快乐吗？ 大周英烈冢，夏无极的衣冠冢前。 辰天骄点燃了招魂香，插在了衣冠冢前的泥土里，将手里的酒水掀开，浇在了坟前。 “未来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来看看你。”辰天骄身着冠军侯的蟒袍，丝毫不在意泥土，径直坐了下来。 “如果我没死的话。”辰天骄补充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辰天骄直愣愣的看着夏无极的墓碑，没有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墓碑，仿佛在注视着已经逝去的夏无极。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辰天骄，我们聊聊？” 辰天骄当即转头望去，就在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是多出了一道被黑雾笼罩的身影。 就在辰天骄警惕之际，对面的黑雾神秘人开口了。 “星星之火，终将燎原。” 辰天骄愣住了，这声音与话语……？ “你是？” 黑雾神秘人微微一笑，身上的黑雾尽去，将黑袍的面纱取下，露出一张辰天骄似曾相识的面容。 短暂的回忆后，辰天骄便想起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你是！” “补天阁阁主，七绝仙宫弟子杨南，也是你接下来的” “同行者。” 看着面前的杨南，辰天骄忽然明白了夏无极为何面对死亡可以这般淡然，这般坦然。 葬天之路充满了牺牲，但它并非是一条孤独的道路，这条路并不平坦，甚至可以说是崎岖坎坷，但他并不孤独。 再困难的道路也有人愿意与你一起同行，这或许正式屠天者们前赴后继的原因之一吧。 纵然黑夜弥天，星河依旧璀璨。 这条道路上的屠天者们，并不是孤单一人。 前人的牺牲化作柴薪，点亮前行的路。 也许牺牲，在屠天者们的心中，也是一种别样的前行吧？青圭大大的开局逮捕无证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