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稀里糊涂欢

    舒馥眼前，仿佛出现八个大红字“沉着　冷静　诚信　做人”。答不出考题的时候，他就只能盯着考场标语看，然后无声呐喊：这道题好难啊。不过老师说了，遇到难题可以放一放，先做简单的。

    舒馥捏捏哨兵的食指，讨好地说：“你等我一下，一会儿去我宿舍吧，我有事要跟你说。”心虚的舒馥没敢看人家，赶忙收拾自己的衣服。舒馥的衣服看着花样多，多半靠的是投影，而投影的料子没别的优点，就是耐脏。他穿好裤子，习惯性的找皮带，猛的想起那条皮带还在别人家兄弟上……舒馥吃不准领导给他安排的正宫是什么脾气，但认怂总是没错的。舒馥低着头靠近哨兵，缓缓伸手拆着哨兵小兄弟上的皮带。不怕空气突然安静，就怕空气一直安静。

    那哨兵虽然神色冷漠，却歪着脑袋闻舒馥颈间残留的酒香，甚至叉开了腿，方便舒馥靠得更近。要从那里拔个东西自然是疼的，长痛不如短痛，舒馥看好方向一把拔出皮带针，随即听到哨兵猛然加重的呼吸又是一阵愧疚，禽兽啊禽兽。舒馥轻巧地解开衬衫死结，脱下给哨兵披上，环顾四周一片狼藉，捡起了哨兵掉地上的裤子犹豫不决。

    “传送间里有备用衣服，还有些营养剂。”哨兵像是看穿了舒馥的顾虑，提醒他能拿的可以都拿走。舒馥却有些不乐意，折回去咬耳朵“你不是不方便露脸么，一会儿同学都看见你了怎么办？要拿东西，我跟大家一起拿就好。”

    哨兵极浅地笑了下，小声回应“他们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去讲台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舒馥小心地跑到讲台前，光幕随即刷新了两份表格，投影到舒馥面前。一份是“&￥B届特种兵选拔——抵抗信息素时长排名”，另一份则是“第一届向导班结合能力摸底测试”。舒馥翻了个白眼，点开摸底测试看具体数据：邓小豚26，玉星海8，图尔烨3，舒馥……0。这怎么可能！漱玉都有2，我怎么就0分？！二十个同学的战绩加起来……79个，特种兵老婆你害我考了零分！这话舒馥当然不会直接讲，心里本来就乱，再添个堵反倒没太大压力。

    这场狗屁迎新晚会，原定晚上6点开始10点结束。20个板子连着20个主题间，马了个巴子的从小食到玩具一应俱全。合着一小时睡服一个，还给留一个小时回味回味，十一点回寝熄灯大吉？出这题的混蛋是不是拉过皮条？舒馥不想再深究，这做派不能说老土，只能说情商恶意欠费，合该销户。

    现在之所以亮如白昼，是消防系统设置好了考试时间，过了十点便释放镇静剂，防止过度亢奋的向导把哨兵玩脱——这镇静效果不强，只是同学们本来就在透支体力交考卷，受不了猛药。哪像自己，就捅了一个，还不计入考评。

    舒馥揉着眼睛查看同学，没找到小豚，注意到一个开启传送状态的板子，便进去确认。里头春色几何？颠鸾倒凤双插头，男女平等大团结。舒馥本想扭头就出去，想了下同为舍友不能看着他死床上，就打开柜子想找些营养剂。好家伙，被自家哨兵替代的倒霉鬼就藏在这儿，还被塞了口球……舒馥一边解开倒霉鬼，一边暗暗佩服。就算被发现都可能被开房的主当成放置py不闻不问，特种哨兵老婆心思真细。

    “小豚，快醒醒！”舒馥小心避开横七竖八的裸哨们，戳了戳小豚的脸，把营养剂的吸管直接怼他嘴里，娇嗔道“大郎，该吃药了！”邓小豚再也装不下去，噗嗤笑了出来，晶亮的眼神完全不像征战八方的夜将军，呶着嘴吸营养剂一副纯天然无公害的做派。

    “衣帽间的备用货我拿走了，你早点收拾完，一会儿回寝了”舒馥抱着面料柔软的贴身衣物毛巾急忙跑回哨兵身边，已经有几个向导哨兵醒了。舒馥赶紧把帽子戴在哨兵头上，用毛巾快速擦了哨兵下身，给他换上临时内裤。哨兵配合舒馥的动作随他摆弄，穿完了裤子要起身又被舒馥按了回去。舒馥异常熟练地打开润滑凝胶，它有一定预防伤口感染的作用，挤出一坨就往哨兵胸肌上按摩。

    “舒馥，别玩了，门开了该回去了。大家都醒一醒，别睡了，容易感冒！”漱玉穿戴整齐，催着海天盛筵劳动者们下班。舒馥想辩解又怕哨兵暴露，只好作罢，帮他穿衣服。

    “我不用换，就这样。”哨兵套上舒馥的衬衫，稍微有点紧，扣子只能扣最底下的三颗。“要不趁早先回寝室，等下人就多了。”舒馥不知怎么的，像偷情怕被发现一样虚。

    那哨兵则毫无顾虑，反而劝他先去拿板子里的物资。“每个房间都有不同的衣服，20套幻化皮肤”他轻轻告诉舒馥，“营养剂本来就是给你们用的，不拿就回收给学校了。”

    “等我！”舒馥蹭得出去扫荡，回来就抱着三个箱子，脚还踢着两个，连小食都打包了。“漱玉，我没吃晚饭，就把这些打包带走了，玩具我拿了一套当纪念”舒馥说得头头是道，“我拜托这位同学当劳力，先回寝室了！”趁漱玉忙着善后，舒馥急忙拽着哨兵离开了实验室。

    舒馥的宿舍有极大的私人空间，但再大也经不住瓶瓶罐罐四季衣服全摆出来，格子架子展示柜放满了各类收集品，不贵却颇有雅致。过道挤得只够一人下脚，墙上还挂着各种水培盆栽。靠窗安了两米瑜伽垫，桌子旁架着电子合成器，下面排列着各种效果器。转一圈，每一面都能看到绿植、工艺品和生活用品。整个房间最宽阔的就只有床，大得能前后翻滚。哨兵毫不客气地看着每一片区域，像客户看样品房，额外仔细。

    舒馥非但没觉得冒犯，反而一脸自豪地介绍“我可不喜欢什么极简风，能驾驭繁复的色彩可比断舍离那套强多了。我喜欢的东西，就要摆出来看，八百年不用的才塞柜子。”

    哨兵非常认可地点了点头，舒馥愈发开心，五箱东西眨眼间安置妥当。只是进了在这杂货铺一般的地方，除了主人，估计没人能找到需要的东西。

    “给你体验下我的水床”舒馥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两个焦黑浴球，催着哨兵褪下衣裤，自己两秒便剥了个干净。他的水床，并不是真水，而是特制流体。泡在里面，皮肤并不会湿润，但可以享受戏水的乐趣。舒馥懒得游泳，家里的浴缸又不能玩痛快，他就自己开发了个小玩具。关了灯，流体散发微弱的矿质荧光，不见天日的地下堡垒里落下这唯一的玫瑰星云。

    他和哨兵赤裸地泡在变形的床上，焦黑的浴球散发着类似咖啡豆的清苦味。舒馥忍不住跟身边人炫耀：“沉下去，能屏蔽视觉、听觉，加上咖啡渣，屏蔽嗅觉跟味觉，是不是很适合哨兵解压放松！”那哨兵不紧不慢地回他，“有向导在附近，多闻些腺素就能缓解感官负担。更何况，我刚跟你做了很久，几个月都不需要进行第二次结合治疗。”

    舒馥自讨没趣，撇撇嘴把水温调回清凉的温度，赌气不说话。传送门外人声渐起，是室友们回来了。“老舒，你行不行啊？还有第二趴呢，说好了睡保镖的！不会真睡了吧，多大年纪啊！”图尔烨的笑声越来越远，精神小伙们又出去嗨。

    空气再次回到凝固状态，舒馥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把人带回来。

    “你想说什么？”哨兵打破了沉寂。

    “每个觉醒的向导，都会安排一个特种哨兵贴身保护么？他们的哨兵也跟你一样不方便在这露面？刚刚在实验室我断片了，你还记得事情前后么？我跟你是怎么……搞一起的？为什么你在实验室一直没解封？后来　又是怎么解开的？你会不会做完就走了？以后你还会来么？以后你队友是跟你轮流来还是一起来……”叭叭叭叭叭，讲这么多都没卡壳，不当主播可惜了。“还有，你的名字是？”

    “齐枫凰。”问了这么多，怎么就回答了最无所谓的那个！

    “骑凤凰？你家有皇位啊？”舒馥想缓和下气氛，可惜作战失败。

    “明天会有新的哨兵来保护你，你可以问他。”齐枫凰依旧礼貌而冷淡，跟身上的欢爱痕迹完全不搭。

    “用完就走，真是辛苦你浪费这么多时间当我保镖。你早说你是一次性的嘛，隔离屋那会儿办了你就解脱了。”舒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生气的资本，一鼓作气迁怒了再说。

    “如果你喜欢我，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死。”齐枫凰看着舒馥，像是在期待。

    这要怎么回答？！这直球也太快了！舒馥眼观鼻、鼻观心，喜不喜欢不知道，见色起意肯定不能直接说。

    齐枫凰的眼睛，一如之前泛着死灰，看舒馥一脸无可奉告，也就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已无可能。他轻轻做了个呼吸，开始回答之前的问题。“在向导稳定之前，都会安排一个小队去保护。防止向导落入第三方，也防止向导自残。你的情况还跟你舍友不一样，觉醒之前你对向导和哨兵一无所知。往常这样自然觉醒的例子高概率会发狂夭折，所以组织加派了我过来。”

    齐枫凰顿了顿，“以后会有很多个哨兵围着你，还会有更多的哨兵需要你。你不用顾虑太多，调皮点也没事。只要你能熟练掌握精神释放，在安全区域自保没问题。至于刚刚实验室的情况，我拍成超梦影片了，你自己看吧。”

    “拍片？你都开上超跑了，还要当行车记录仪？那你回看是用我的机位还是旁观机位啊？”舒馥撬开的盲点攻破了特种哨兵的防御！齐枫凰忍不住低笑，流质池也跟着晃动，像块诱人的布丁，让舒馥好奇口感和味道。

    “给战友们用。要看么？”齐枫凰语气轻松了不少。

    “不不不，你简单说下就好。”舒馥哭笑不得，看片哪有看自己的，尬不尬。“你们来治疗，都要拍片嘛？是不是还有导演剪辑版做成普通样片的？还有，你这算吃完一份加打包，得加钱啊！”

    老齐挑着舒馥的下巴，模仿旧时代的霸道公鸡耳语“你是组织给我的犒赏，还想跟我谈条件，嗯？”

    “什么？向导工作不看业绩也没有奖金的么？这拉皮条的组织心也太黑了！怎么逼我下海还不多给点好。”

    “……你不怕被监听？”舒馥被齐枫凰唬住了，抬头盯着淹没在黑暗里的他，装得无辜又可怜。装的也能这么可爱，齐枫凰忍不住想抱他哄他，当然只是想想。“没那么夸张，只有治疗过程会做成超梦影片，结束后我就把插件停掉了，插件就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样啊，那你说说情节呗，主演兼导演～”舒馥没有了后顾之忧，立马开始表演踩线的艺术，一双晶亮的眼睛眯得蔫坏。

    可能是吃了太多舒馥的东西，齐枫凰觉得思维部分舒馥化，有些不管不顾。此时此刻，他竟也想认真地挑逗眼前的骚包。

    “我关掉了部分反射神经，打算跟你进房之后再进行普通治疗。没想到你就在正厅玩了起来，还带动同学一起释放。我本就是冲着向导素治疗来的，一个不亏两个稳赚，二十个……就当过年抢红包。你在我面前跳舞的时候，我断开了大部分神经反射，开放了精神空间权限。那时候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有反应，如果你会精神覆写，我就成了你的傀儡。”齐枫凰回想那个无比冲动的决定，舔了舔嘴唇。

    他还记得舒馥的向导素是如何霸道地席卷每个细胞，把之前担负的神经记忆冲退散尽。来自舒馥的占有欲望充斥着自己的大脑，神经网络过载得险些烧断。要不是提前断开神经反馈，恐怕连自己的人格都要保不住。“接着说呀～”舒馥在齐枫凰的指节上画圈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做派。“你抱着舔我的时候，腺体刺激已经快到临界值。后来警报声响起，有一瞬间阻断了你的向导素传输，我的神经系统断线重连。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齐枫凰靠近舒馥，有点不太对劲，舒馥悄悄收起流体泳池，干净的双人床慢慢浮现。“还记得当初的姿势么，你是这样躺着的。”齐枫凰拉开小色鸭的腿，抓着舒馥的手揉着舒馥的漂亮兄弟，摸两下就硬挺得出了螺纹。“当时我的脑子只有一点残留的意识，满脑子想着把你捅哭，让你爽到流不出水。”中性的嗓音带着微喘，齐枫凰切换到开屏模式，被附了身似的做着舒馥做过的事。灯光无声亮起，像实验室那样投射在齐枫凰充满色欲的身体上，每一块肌肉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搏动，残留的流体一点一滴滑在该死的胴体上，灯光的阴影加重了轮廓的立体感，枫凰高瘦的身架变得错落有致，残留的流体挂在枫凰的体毛上，啧啧。舒馥还没怎么露骨地看，就被枫凰一个硬挺跳转到下一个阶段。

    “唔嗯……”舒馥的穴炙热异常，枫凰感觉像被蟒蛇绞住了下体，被它吸了又吸，自己却动不得。舒馥大大方方的任由枫凰尝试探索，甚至把进来的大宝贝往正确的方向引导。自己开发了多少年、锻炼了多少年，教育一根雏鸟多得是路子。

    “所以当时你就这么把我上了？那～有没有往这里捅，我的位置很靠外很容易找的。”

    “……没有，没有全进去。你不高兴，把我踢开了。”枫凰耳朵快熟了，想不到清醒状态下的舒馥会这么熟练——在实验室，他刚进去就把小鸭子捅哭了，还被他一脚踢了出去。

    “那，你还想进来嘛？”舒馥故作纯良眨巴眼睛　，可爱地说“哨兵的信息素对我一点用都没有，除非你是资深专业，否则我接下去就跟受刑差不多。”至于么！旖旎气氛逐渐冷却，齐枫凰不甘地慢慢退出。到穴口时，舒馥用手狠狠地箍住，痛得齐枫凰倒吸冷气。“你！”发什么疯！

    “你知道我讨厌什么，为什么还要去做？”舒馥小心地质问，毕竟如果惹怒了他，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你亲我，抱我，不就是为了跟我做？再说了，后面你也……”齐枫凰气到冷静，把太阳穴的芯片拔了出来。“你看下，就知道了。如果还生我气，你想做什么都行。”舒馥接过芯片，狐疑地看着快进。齐枫凰感受到舒馥在害怕。那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只是让他隐藏了不安。他对哨兵的警惕和排斥，一直都在。被强制要求发生关系，对渴望摆脱欲望的舒馥来说，只会是痛苦吧。齐枫凰原以为这个任务很轻松，运气好还会跟向导发展成稳定的关系。现在，就只能祈祷小鸭子别太讨厌自己……如果舒馥认为是哨兵侵犯了他，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你自己不看看么？”舒馥声音冰冷，“这一段特别精彩。”齐枫凰觉得自己凉了……舒馥的可爱乖巧，只是自保的手段，如果连这层伪装都不要了……“怎么，你自己做的，不敢面对了？”齐枫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难道刚刚在实验室真的做了无法挽回的事？自己被罚是活该，如果舒馥因此对性事心有芥蒂，他以后的生活就只有绝望。

    舒馥看着老齐自带慢镜头似的磨蹭，直接一把拽过脑子快当机的男人，把芯片塞了回去。眼前的画面是……舒馥自己躺在桌上后，抓着自己的东西捅进了他自己的……之后舒馥吃痛，把自己踹开。接着抓起自己的头发深吻，等自己被向导素迷得浑身无力，就被扶到桌子上干了个爽……所以之前这些兴师问罪算什么玩意儿？！

    “舒凫！你胆儿挺肥啊，都会算计哥哥我了。”齐枫凰关了超梦，两个关节技就把舒馥死死地扣在床上，“就你有能耐，欺负我舒服了？满意了？”

    “我不想被强迫，当然得为自己打算”舒馥虽然没反抗，眼神还是很尖锐“就算你实验室没有，刚刚呢？你问过我的想法了嘛？”舒馥故意蹭了他下身，两人现在紧紧贴在一起，齐枫凰硬了，他却软了，十分不给面子。

    齐枫凰有点无语，舒馥确实缺乏安全感，他的脆弱敏感甚至让他变得额外诱人，想要狠狠撕碎……又舍不得。或许一开始就是他齐枫凰错了，舒馥有他自己的结论，自己的想当然不应该套在舒馥身上。他跟舒馥，如果可以像初恋那样，带着好奇和好感冲动自私一下……虽然只剩最后一个夜晚，齐枫凰还是觉得甜。

    齐枫凰松开手，就势做了个“床咚”，修长四肢把舒馥牢牢锁住，没有碰到舒馥的皮肤。“舒馥，我现在就想要你，可以嘛？”舒馥笑着啄了啄齐枫凰饱满的唇，算是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