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两人进了洗手间，男生把少年放到马桶盖子上，自己则去调节水温，等热水往下淌之时，他把少年拉到水下，手伸到后穴帮他清理里边的东西，由于沾染了太多蜜汁，少年那里润滑的不得了，还有些黏手。

    少年手臂圈在男生腰上，任由男生拿着淋浴喷头帮他清理，起初男生的手还很正常，到后来明显越过了正常清理的界限，手指开始挑逗地打起转来，少年在男生腰上捏了一把，嗔怪出声：“不要揉了，一会儿又想了。”

    “那正好。”男生笑着逗他。

    少年把头埋在男生胸膛上：“不要。”

    男生也没打算再来一次，这也就是逗一逗少年，少年一只窝在男生怀里，涂沐浴露冲洗之类的工作皆由男生完成。

    洗完后，两个人一人裹了块浴巾，回卧室的路上，少年自顾自开门往里走，完全没有管后面的男生，男生伸手拉住他，问：“我们是一起睡还是……”

    少年像个吃干抹净就不认账的流氓，显然已经忘了一起睡觉这茬，听见男生的话后，他一把将其拉进自己房间，反手关门后直接把人拖到自己床上。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少年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于是他就将头放在男生胳膊上闭目养神起来。刚做完那会儿他十分困顿，但这会洗了个澡后反而清醒了些。

    男生弯起手臂摸少年的脸，洗澡时虽然尽量在避免打湿头发，但少年的发尖还是微微被沾湿了些，此时落在男生胳膊上，丝丝冰凉。

    少年转了个身，整个人都挤进男生怀里，头埋在他的胸膛，少年嘴唇的位置很巧妙，正好在男生乳头附近，温热的气息不住地往上面扑，弄得男生心里有些痒。

    他问少年：“以前…也这样吗？”

    少年没听懂，疑惑地“嗯”了一声，尾音向上扬。男生有些犹豫，不想再问第二次，刚刚问那句时，都犹豫了半天，他怕少年听了之后心里不舒服或者介意。

    而且，他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像个“怨夫”，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弱势。

    说到底，他不想让自己的第一次只被人当成一夜情或约炮，但少年看起来实在不像个会认真负责的人，想到这里，男生微微叹了口气。

    少年又问了一次：“什么？”并且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他。

    男生只对上他眼睛一瞬便转了开来，不面对面时男生都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才问出来，这下目光对上，他更说不出来了。

    他将头偏向衣柜那边，不去看少年的脸，而后小声地问：“他们以前…也射在里面吗？”

    所谓的“他们”，自然是指以前同少年做过的那些男生，想到这里，男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吃味。

    他盯着抽屉的把手，那个把手很可爱，是星星形状的，但有几个角来着？一个…两个……男生没数清，他脑子里只有少年被别人压在身下的画面，但那个画面他想象不下去，因为一想到就很不舒服。

    少年总算是明白了，他勾起唇角笑，并没有强制掰过男生的脸，而是整个人往上送了送，脑袋一起挤在枕头上，这个位置少年轻而易举便能挨着男生的耳朵。

    他咬着男生的耳廓轻轻地说：“没有以前，你是第一个。”

    男生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少年，他尽力压制住自己眼睛里将信将疑的神色，但还是有不少流露出来。

    少年把自己的唇送过去，亲了下男生的嘴角。

    “真的，骗你是小狗。”

    少年觉得男生真是别扭的可爱，哪儿有什么“以前”，他一直等着男生的出现呢！

    理论上来说，“男生”不一定会是男生，但如今事实已定，少年很开心“男生”是男生。

    男生侧过身子，把少年紧紧地抱在怀里，末了觉得这个姿势不够正式，又将人揽着坐起来。

    男生语气无比认真：“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少年还以为他要说啥，结果只是个表白而已，他压着男生重新躺回去，但没继续黏在男生怀里，反而往旁边移了些。

    “不要。”少年也正色起来，低声开口。

    男生一愣，他觉得成为情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没有预料过少年会拒绝，他问：“怎么了？”

    少年回：“我保证不了为你守身如玉，所以，还是算了吧！”

    当炮友挺好的。

    不用在乎，不用负责。

    少年没想过找男朋友，他的三观还停留在“留个美好的第一次，然后就可以找帅气的炮友”上，在别人眼里，这个观念可能有问题，但少年一直都这样想，并且实践了这么多年，虽然这个实践从今天晚上才刚开始。

    男生还想说些什么，少年止住他。

    “睡觉吧！”

    少年的声音带了些愧疚，但也只有一点点，大半都被压制在了胸腔处，没能随声音爬到嗓子，不仅是为了男生而压制，也是为了自己而压制。

    少年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但坚持了这么久观念，不想轻易打破，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男生的眼神跟着少年的动作走，发现少年已经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了，他突然有点气呼呼，自己又没逼他，干嘛这么急着撇开，若真要撇开，干脆把自己赶出去好了。

    男生的话都带着些气：“不要枕头了？过来。”

    少年没动，男生又说了一次：“过来。”

    这下少年才慢慢地往回移，重新钻到男生怀里，期间眼睛一下没睁。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男生睁着眼沉默，没什么困意，少年闭着眼沉默，也可能已经睡着了。

    反正大约五六分钟后，少年的呼吸逐渐沉稳且有节奏起来，看起来就是个睡着的样子。

    男生盯着天花板上暖黄色的灯，久久之后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她妈的还是被一夜情了。

    那些修养都喂了狗，他只想爆粗口，爆完粗口后还想对少年口爆。

    他以为少年只当自己是炮友，有些伤心，后来发现自己是少年的第一个，又有些雀跃，可最终还是被少年拒绝了，这一晚上的，大起大落。

    少年睫毛扑闪，睡的正安稳，男生左手一伸，按掉床头上的开关，四周立即陷入黑暗。

    他依旧睡不着，并且越发地想抽烟，男生抽烟频率不高，这几天越发少，因为他发现少年不喜欢烟味，便总是有意避免，偶尔实在想抽了，也会关门下楼，抽完了才回来。

    心里想着事情，嘴里便想钳着些东西。

    少年的手搭在他的胸膛上，他轻柔地往上扯了扯，将少年的食指含在嘴里，这下脑子里的思绪纯粹了点，都是些带着颜色的。

    这下也有事情做了，男生也不再乱想了——他闭上眼睛，将冲动往下压。

    临睡之前最后一个想法是：老子他妈的还是被一夜情了。

    ……

    两人刚做完时，少年觉得还好，可休养生息一晚上之后，后穴的疼痛反而明显起来。

    微微一动就扯的生疼，少年起身时被痛感“嘶”了一声，随后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男生快速赶过来，手里还举着木制锅铲。

    也是难为他在火油声中还能精准地听见少年的声音。

    男生过来把少年扶起来，帮着他穿好了衣服，少年走路都不太顺畅，他干脆直接将少年一把抱起来。

    “去哪儿？”

    少年被惊了一下，但没拒绝。

    “厕所。”

    得了令，他直接将少年抱到马桶跟前，出去关了门，嘱咐一句：“完了叫我。”

    他得回去看一下煎蛋，这半天没管，估计是焦了。

    少年解决完内需后，顺便洗漱了下，才扯着嗓子喊男生，毕竟是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男生过来把他抱去餐桌面前，给凳子放上个垫子后才让少年坐下，而后端上来粥和煎蛋。

    白粥里面放了糖，少年喝了一口后便皱了眉，他不喜欢甜粥。

    男生看了，将两人的碗调了个位置，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确实是甜的，没有错放成盐，那估计少年是真的不喜欢。

    他有些丧气，小声开口：“我以为你喜欢的。”

    少年夹煎蛋的手顿了一下，这语气太戳人了，说的是粥，却让人莫名想到昨天晚上表白的话，让少年觉得自己就是个吃干抹净还拒不认帐的大混蛋。

    少年没回话，决定装死。

    在少年的装死之下，两人沉默着吃完了饭，少年立刻钻回屋里。

    少年刻意跟男生避开接触，可饭还是要吃的，男生中午来叫他时，他磨蹭着打开门。

    男生询问需不需要抱他过去，少年拒绝，他已经能够正常走路了。

    此前少年只吃过一次男生做的午饭，而且也算不上正规，这才算正式的第一餐，看样子早饭之后，男生应该出去买了菜，桌子上竟然有鸡汤，其他肉类也有一些，明显是用了心。

    男生的修养真心不错，严格保持食不言的习惯，这点很好，少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吃完了饭，少年又赶忙把自己关到屋里，男生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中午吃的太饱，一直到晚上七八点时，少年都没有任何饿感，他给男生发消息。

    【晚上不用做我的饭了。】

    等了半天，男生都没回，他没再管，起身去冰箱拿水，一拉开门，男生就站在门外，正用阴沉的神情看着他，仿佛要把少年穿个底朝天。

    “你要一直躲着我吗？”男生问。

    少年无言。

    “我没有逼你，你愿意当情侣也好，愿意当…炮友…也行，我都不强迫你。”男生缓了一下才继续说：“别躲我了。”尾音甚至带着些请求。

    少年上去抱住男生的腰，把头埋在他锁骨处，缓缓开口：“我只是有点愧疚。”

    男生叹了口气：“不用愧疚，是我自己愿意的。”

    男生想通了，他退而求其次，从炮友做起，循序渐进。

    少年还挂在他胸前，男生把他抱起来，到客厅坐在茶几一角，两人的姿势便成了少年跨坐在男生身上。

    男生将手从少年裤腰里伸进去，手指顺着股沟一路往下，少年身体一僵，反手止住他的手。

    “今天不想。”

    男生不理会，继续往下，嘴里说道：“嗯，不弄，我给你擦药。”

    那药是半透明的绿色膏体，抹在后穴处，少年只觉得那一块清清凉凉。

    男生很坏，药抹完了也不放少年下去，反而三两下剥开他的睡衣，开始拨动少年的乳头，不出一会儿，少年的乳头便发红挺立起来。

    “小心撩的自己一身火。”少年被撩的有些兴奋，趴在男生耳朵边上笑意盈盈地说。

    这话有些晚了，少年红润的脸色与含情的眼眸太过于诱惑，男生下身已经挺立起来了，直接抵在了少年双腿之间，好在还有一层布料拘束着，瞧着没那么明显。

    “用手好不好？”男生问。

    少年昨天第一次被插后面，会疼上几天，男生肯定不会在此时想着插他后面，但两人都起了性欲，他便商量着用手。

    少年点点头，伸手在两人相接的地方乱摸，那里是两个大帐篷。

    男生提溜着少年站起来，脱掉他的裤子，而后又把自己的裤子褪到大腿根上，他不需要张开腿，所以不用全脱，加之冰丝材质的睡裤本身弹性就大，完全足够活动了。

    其实男生是愿意被少年插的，但他想听少年自己开口要求，少年不说，他便也不主动问。

    炮友已经是个让步了，想插他后面的话，至少得拿个承诺来换，比如忍着不去找别人之类的承诺。

    男生有百分之九十分五信心能够看住少年，满足少年，但就怕那百分之五出点什么意外。

    两人都是用手解决过的人，知道怎么弄爽感更高，所以都轻车熟路，少年大拇指指尖在男生阴茎洞口处摩擦打转，那里缓慢地往出挤着些汁液，沾在少年手上，黏黏的。

    少年将沾着些液体的手指放进男生嘴里，男生含着，用舌头去玩，玩了一会儿之后，少年把手指抽出来，继续套弄男生的阴茎。

    男生则把头埋向少年颈间，他昨天便试出了少年耳根附近最敏感，这会儿直冲着那里而去，用舌头一下一下地添，每添一下，便能感觉到少年身体的动静。

    嘴上没闲着，手上也没闲着，男生右手继续在少年乳头上拨弄，每每摩挲打转时，少年的身体便一阵颤栗。

    自己颤栗的时候，少年手上的动作也会随之更加迅速，但他等了许久，男生也没把手伸向自己某处，他很急，因为那里已经有些胀痛了。

    少年的声音染上哭腔：“下面。”

    意思是让男生快点去玩儿自己下面的东西，男生却不急，反而把手伸到他后穴处，那里已经淌出了不少的水。

    男生笑着逗他：“你后面都湿了。”

    少年这下是真的想哭了，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他双手环过男生的后脑勺，整个身子都在男生腿上摩擦律动，仿佛这样就能够止住身体里泛出来的痒。

    他边扭动边乞求：“哥哥，快点玩儿我下面好不好。”

    欲望已经冲到天灵盖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少年的阴茎少年也分泌出来了些汁液，男生用食指摸了一点，放进少年嘴里，任由少年吮吸。

    半晌后，男生开口：“用这里好吗？”说话的时候还用手指压了压少年的唇舌，意思很明确，在询问少年是否能够用嘴。

    得到少年的点头之后，他抱着少年到了沙发上，让他躺着，而自己调了个方向伏在他身上，是很有代表性的69。

    男生真是忍得很幸苦，这个角度看下去，正好能看见少年小穴上面挂着晶莹，与刚刚擦的半透明药膏混为一体，丝丝传入鼻尖的，有清凉的薄荷味以及更加旖旎的味道。

    少年被含的有些爽，但却叫不出来，因为他此时也含着男生的肉棒，只能通过一些呜咽来传达感情。

    两人不知互相玩儿了多久，终于双双射了出来，少年在下方，差点被那东西呛着，于是赶忙取出来，但精液横流，又射到了他鼻孔里。

    他“呜呜”了一声，男生将他扶起来，帮他舔掉了脸上乳白色的东西。

    两人都有些累，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会儿，电视里正在放动物世界，讲一头雄狮被侵犯了领地，配偶居然在窝里勾引别的狮子。

    片子放到雄狮发现这件事时就停止了，也没个后续，片尾处，那头雄狮站在夕阳下面，背对着屏幕，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

    男生想，若自己是那头雄狮，定然马上上前去跟那头狮子打一架，再把那块领地都毁了，举家搬迁。

    可人终究不是狮子，他看了眼旁边闭目的少年，不敢想象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该是个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