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皮皮

    “小樱，把这货铐起来。”

    “康介，那台棘轮战车你看一下能否修复，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高飞通过星盘吩咐道。

    左藤康介早就对小魔鬼的战车感到好奇，听到高飞的话，连忙钻出机舱，跑过去查看棘轮战车。

    鬼冢樱提着一串闪亮的手铐飞奔过来，将小魔鬼双手反铐起来。

    这是天宫特制的刑具，带有禁魔特效，还能根据囚犯的体型变化，自动改变尺寸。

    就算小魔鬼使出天生的自然变形能力，变成乌鸦或者老鼠，照样会被死死铐住。

    高飞收起手枪，走过去一把揪住小魔鬼的尾巴，倒提起来。

    “我把这只小魔鬼带回庇护所审讯，你俩继续在天坑附近巡逻，留意虫洞的动静，发现魔物传送过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高飞叮嘱鬼冢樱和左藤康介过后，拎着小魔鬼返回庇护所。

    小魔鬼最初见高飞出手营救自己，还颇为惊喜，现在戴上镣铐，还被他粗暴的揪着尾巴倒提起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恐怕很不妙，脸上难言沮丧。

    高飞接连轰出两发“超魔炎爆”，消灭奥比里斯虫群，当然不是因为同情势单力孤的小魔鬼才出手帮他解围，之所以救他，就是要抓个活口，打听虫洞对面的情况。

    其实今天之前，他也活捉过植卵魔，可惜奥比里斯虫族太过疯狂，不可理喻，连最基本的沟通都无法建立，更别指望从它们嘴里挖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倒是这个小魔鬼，虽然打扮的不三不四，吊儿郎当，俨然魔鬼中的不良少年，起码比虫子更明事理，还是可以交流的。

    回到营地，高飞把小魔鬼扔在客厅地板上，自己在对面沙发坐下，打开星盘，动用特警权限，申请最高规格的审讯程序。

    申请很快就得到站长批准，一股魔力透过星盘传输过来，在他身上泛起一圈圈金色涟漪，接连为他加持“侦测阵营”、“侦测思想”、“诚实之域”以及“辨知谎言”，确保地狱中最狡猾的魔鬼也不敢在他面前撒谎。

    小魔鬼还算识时务，一看这阵仗，立刻打消耍滑头的心思，乖乖回答高飞的询问。

    “警官老爷，小的我名叫皮尔斯·皮拉夫，朋友们都叫我皮皮……”

    小魔鬼皮皮是7级“机关术士”，谦虚的声称自己是一名混迹于血战战场的机修工，为“魔焰公爵”贝尔蒙克将军麾下的地狱战车兵团提供后勤服务，“顺带做点儿买卖情报的小生意”。

    别的魔鬼随着等级提升，不断进化成更高级别的魔鬼，比如小魔鬼进化成棘魔，棘魔进化成猬魔……直到进化成深狱炼魔。

    皮皮却不走寻常路，一直保持着小魔鬼的形态，把精力花在提升机关术士等级上，而非追求进化成更强大的高阶魔鬼。

    这种修行方式在人类世界并不稀奇，包括高飞在内，所有超凡职业者走的都是这条路，但是在魔鬼的社会里却显得很另类。

    “皮皮，据我所知，巴特祖魔鬼是一个极为讲究贵贱尊卑、等级森严的种族，不同阶位的魔鬼，社会地位相差悬殊，种族和血统比职业等级更能体现魔鬼的社会地位。”

    高飞盯着小魔鬼，目光锐利如刀。

    “你明明可以进化成社会地位更高的中阶魔鬼，让你的族人高看一眼，为什么始终保持小魔鬼形态，难道你甘心在魔鬼的社会中扮演一个卑微的小角色？”

    “噢！亲爱的警官老爷，真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们巴特祖一族的风俗传统！您的博学令我刮目相看，不过……”一通马屁过后，皮皮露出皮笑肉不笑地神态，“不过话说回来，您对我们这个民族的了解，恐怕还欠缺那么一丢丢深度。”

    “少啰嗦，有话直说！”

    “咳咳！警官老爷，的确如您所言，绝大多数巴特祖都在削尖脑袋往上爬，渴望进化成更高级的族类，然而命运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改变的，更重要的是贵魔扶持。”

    皮皮叹了口气，圆鼓鼓的小脸上浮现一抹愤世嫉俗的神态。

    “每一个渴望晋升的巴特祖，都得千方百计讨好自己的上司，只有得到上级批准，才能晋升为实力和社会地位更高的族类，反之，如果得不到上司宠信，就算再怎么才华横溢，聪明能干，任劳任怨，晋升名额还是会被那些马屁精抢走！”

    “老实说，我讨厌这套任人唯亲的做法，不想给自己找个老板伺候，宁可自由自在地混口饭吃，虽然赚的不多，好在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当然啦，自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对我来说，代价就是这辈子甭想晋升啦！”

    高飞看到皮皮一脸不屑的样子，想笑又笑不出来，这货真的只是在嘲讽魔鬼吗？

    魔鬼们崇尚规则，自诩凡事照规矩办，其实谁都知道，这只是表面功夫。

    每一个魔鬼在签订契约的同时就已经盘算好如何钻规则漏洞，撕毁契约，从而攫取更大的利益，表里不一才是魔鬼的本色。

    在这种虚伪成风的环境里，出现皮皮这种“嬉皮士”式的叛逆分子，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高飞收回思绪，目光落在皮皮身上，问道：“你胸口纹的是什么？”

    皮皮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的纹身——一位垂首祷告的清纯少女，背后展开一双洁白羽翼，头上还顶着一圈圣洁的光环——诧异的反问：“你们这个世界里，没有天使吗？”

    “我当然认得天使，问题在于你身为魔鬼，为什么要在胸口纹天使像？”高飞没好气地追问，“天使不是你们魔鬼一族最痛恨的宿敌吗？”

    “因为这很酷啊！”小魔鬼一脸坦然地说，“当初老鬼婆给我纹身的时候，我要求纹一副最最凶恶的图画，要让别的魔鬼一看就知道我皮少爷不好惹，这幅天使像完全符合我的要求，说真的，你不觉得我的纹身很酷吗？”

    酷你妹啊……

    高飞先是无语，然而仔细想想，在魔鬼们的社会里，这货的做法好像还挺有道理。程剑心的救世主模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