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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见到文娇娇。 他是不方便找文娇娇的,一则是两人之间那些弯弯绕绕到底还没有讲开,二则是阿祁惯是个眼尖的,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卫戎到底是不想让阿祁知晓的。 大概是因着那支舞的缘故罢? 江祈一到冬日便喜欢闷在屋子里头写写字,院子里便只几个奴仆,卫戎练了会儿剑,日头渐落却还不见有人,只吴伯问了他是否留饭。 卫戎想了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文娇娇本来也不怎么往阿祁这边跑,每次见她也都是吃饭的时候了。 他便点了头,又遣了侍从回王府递话,今儿就在外头用饭了。 江祈瞥一眼卫戎:“你今日倒是安静。”平日里不是与吴伯说话,便是叽叽喳喳同文娇娇吵得他头疼。 卫戎因着有几分隐秘的心虚,说出口的话也支吾起来:“天冷冻得..呗” 江祁狐疑地瞧他一眼,见他神色自若,到底不再说什么。 反倒是吴伯接过话头:“可不是,文小姐也说这天太冷了些,不爱出门,自个儿在东院凑合凑合。”说是自个儿,是因文泽辛两个依然在西院的缘故。 江祁这才知道这几日没见着文娇娇的缘故,不由嗤道:“矫情。” 吴伯的话落入卫戎耳中便是另一层意思了。 -莫不是在躲着我罢?我不过问了两句话… 卫戎很快开始陷入【我是不是太凶了】-【这是被吓到了吧】-【我被她轻薄了也没生气呢】-【不对,轻薄这词是姑娘家用的】这样的怪圈,一顿饭也吃得心不在焉。 江祁一到冬日便不爱动,连喝酒也省了,常常用了饭便回屋子里去。卫戎知道他的习惯,偶尔会劝他几句,但总不能成功。 江祁瞅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下逐客令:“你还不走?” 卫戎正纠结着去不去找文娇娇的事儿,被他这一打断正好落在了【不去】上头。 他瞥一眼窗外,站起身来:“这就走了,腊八过后府里要忙起来,我就不过来了,元宵再一道?” 新年是个顶顶重要的节日,旁的卫戎还能躲一躲,身为世子这样的场合却是断不能缺席的。 江祁只点点头,又回答他后半句话:“再看吧。”便也起身要回屋子里去。 卫戎往前院走去,路过那道月门时还是止住了脚步。 阿祁赶他时,去和不去两个小人正在他脑子里打架。 是“不去”赢了的,卫戎想到这,又抬起步子。 才迈开没两步,到底还是转过身子去。 -罢了罢了,阿祁是个冷性子,本就不耐烦与人打交道,他自然是帮着不去的。 卫戎将这口锅子甩到江祁头上,心安理得地往东院去。 文椒确实是窝在房里轻易不肯动上一动。她在21世纪时住在南边,一年几乎只有夏秋两季,最冷的时候也是十几度的天,高楼大厦又挡住了寒风。 像这样一出门要被风刮得脸疼的日子是从前没有的。 文椒还不饿,就让所有奴仆下去歇息,自己脱了鞋闷在被窝里,连头也不肯露出来,自顾自想些有的没的。 卫戎跨过月门往里走了得有二三十步,才觉出不对来,这也太安静了些。 他扭头朝身后望去,嗯,西院没人瞧见。 卫戎便加快了步子,走到后院时终于瞧见了正中那屋还点着灯。 文椒正怀念着暖手宝热水袋一类的东西,忽地听见了叩门声,但她吩咐了不必打扰,若是文泽辛二人又不会只叩门不说话,她疑心自己听错了,头又缩回被窝里。 卫戎却觉得不对。 连门也不应,不是又在哭吧。 “开门。”卫戎环顾四周,见确实没人,才略略提高声音道。 风刮得窗子都抖了抖,文椒没太注意是谁,但这样理直气壮命令式讲话的大概只有江祁,思及江祁回府那日两人的一番斗嘴,她更不愿意动了:“睡着了。” 卫戎这下确定她是在耍脾气了。 本不愿惯着这样的性子,但卫戎想了想,她到底是自己朋友,若换做阿祁这般糊弄他,他是不会气的。 对待朋友,要一视同仁才是。 卫戎又将阿祁拖出来对比一通,觉得文娇娇这脾气还算不上太坏的。 他便耐下性子又敲了敲门:“文娇娇,开门。” 文椒想了得有几个眨眼的时间,才反应过来门外的不是江祁。 江祁大概只会让吴青踹门,然后睥睨她赏赐似地丢一句:“腿断了?” 知晓了来人是谁,她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起身穿鞋,才穿完一只便反应过来。 这不像是兴师问罪该有的口气。 文椒又脱下穿好的鞋,爬回被窝里窝起身子闷声道:“自己开。” 说完便有些忐忑地等。 这是一次试探,这句话算是她在卫戎面前说过的最该被问罪的一句话。 若他走了,文椒也就知道他的底线,两人关系仍不算到位,至少卫戎没有那个心思,还需得再添添柴烧烧火。 若他真自己开了…以卫戎平日里展现出来的教养,该是做不出这等事的。肯迈出这一步,她的信心就多了。 底线是可以放低的,且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千千万万次。 卫戎开始有些不确定。 文娇娇不是这样骄纵的性子,对着他是从不敢这样说话的。 要么温柔是装的,要么真是在耍脾气。 卫戎很快否定前半句话,从她认错人开始她便一直是这样的性子,尤其看她两个弟、妹就知道了,心善柔顺都是真的。 那就是真的在为了那两句话生气了。卫戎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但姑娘家面子薄些也可以理解。 哄是不可能哄的,但卫戎还是不希望她被吓着,便只移步到她窗外,隔窗对她道:“那日我不是要斥责你的意思,你莫想多了。” 文椒支起身子找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在窗户上的剪影。 不由得有些叹气。 文椒起身,半推开窗看他:“世子不过开个玩笑,我晓得的。天冷得很,我身子不适就不送了,世子请回吧。” 卫戎却是蹙起了眉头。 他甚至开始疑心那句“不敢妄想”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 他自然是以玩笑话问的,但文娇娇这句话便是定了性了。 卫戎有些不确定起来。他在前头猜了小半天,她偏偏是笑着不把这当回事。 卫戎是个直性子,素来最厌烦这些猜来猜去的,脸上一时有些不好看。他只点点头,冷了脸道:“那你歇息吧。” 既然是玩笑,笑过便算了。 文椒略他一眼,等他转身走了两步后才喊他:“卫戎。” 卫戎扭头看她,这是文娇娇第一次喊他名字。 却见她有些苦涩地笑了,朝他摆摆手,像是告别:“那日是我逾矩了,世子…” 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世子保重。” 卫戎拿捏不准她的意思,更烦了几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