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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荣光的机会了。 先前卢家为了遮掩罪行,假意刺杀魏王,而隆裕帝怕此举动摇了太子声誉,因而未对卢家从重处理,这实际上等于是委屈了齐瞻。 因此,就在那件事的不久之后,隆裕帝晋封魏王之母德妃为贵妃,并令其接掌了皇城卫,算作安抚。 现在一来二去,因为齐徽的袖手旁观,卢家还是没有保住,魏王反而实力增长,朝堂局势、外来忧患,愈发变幻莫测。 曲长负刚刚回到府中,便听说了庆昌郡主大发脾气的消息。 她从来跋扈,平时树敌也不少,都是仗着有个好爹,又嫁了个好夫婿。 现在昌定王府落魄,做下此事的人又是继子,眼见着庆昌郡主的靠山两边漏风,平时被她得罪过的人,口中嘲讽讥笑自然也不会少。 庆昌郡主向来好强,在外面若无其事地忍了这口气,回府就又摔又骂。 曲长负听说这件事的时候,面前还站着一大一小两姐弟,分别是他二妹曲蓉,和他最小的弟弟曲长清。 曲萧这二子一女都不是同母所出。 曲蓉也就罢了,姨娘所生,生母去世,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冷了饿了,都常来曲长负这里寻求庇佑。 曲长清他娘就是庆昌郡主,这府里应该属他过得自在,来这里做什么? 曲长负最烦小孩子,眼看弟妹站在自己院子的前厅中,一起用林间小鹿一样的目光瞧着他,便是一阵头疼。 曲蓉小心地行礼,喊了声:“大哥。” “嗯。”曲长负用下巴点了点缩在曲蓉身后的曲长清,“他怎么来了?” 曲长清前几日刚满了七岁,生的粉白秀气,有点像个女孩子,看着倒是很可爱。 只是整个人躲在曲蓉身后,微微缩着肩膀,就显得怯生生的,平添几分柔软畏缩——跟他娘一点也不像。 曲蓉仿佛做错了事一般,很沮丧地说:“我过来的时候在外面碰见他了,他便一直跟在我身后,甩也甩不开。” 因为庆昌郡主的缘故,曲长负和曲蓉对这个弟弟都既不亲近,也不喜爱,也不知道曲长清这是闹哪一出。 曲长负见这小孩不说话,便看了刘元一眼,刘元轻声道: “今日郡主去了永安侯府的赏花宴,回来便发了一通脾气。小姐那里没人敢去送饭,二少爷好像也因为功课挨了责骂,就跑出来了。” 庆昌郡主大概总是担心曲长负把她的独苗苗给弄死,平日里防的很紧,曲长负连正眼打量曲长清这个弟弟的时候都很少。 只听闻他每日要做大量功课,还需打熬筋骨,习武练剑,十分的辛苦。 今日见他唯唯诺诺的,可见平日应被管束的非常严厉。 曲长负道:“就这么跑出来,他娘没来找?” “郡主方才似乎备了马车,回王府去了。” 这都叫什么事。 算来庆昌郡主这般暴躁,也跟曲长负有很大关系。 他有点嫌弃地看了曲长清一眼,吩咐道:“那就拿点吃的喝的哄着,什么时候要回去了,就赶紧送走。” 说完之后,他并未给予自己的弟妹更多关爱,转身便走了。 曲蓉刚才还提着心,很怕兄长因为曲长清而迁怒自己,将她一块轰出去,这回总算松了口气。 果然没过片刻,便有热气腾腾的美味饭菜送了上来。 曲蓉已经饿了半天,吃了小半碗饭,才瞧见曲长清还站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纵使十分厌恨庆昌郡主,面对这么个小孩,她还是觉得挺没办法,板着脸盛了饭菜,递到曲长清面前:“吃不吃?吃就坐在那边去。” 曲长清咽了咽,把手背在身后,盯着脚尖道:“……哥哥生气。” 娘经常在背后说哥哥坏话,他知道哥哥姐姐都不喜欢自己,可是娘又总是发脾气,嫌他笨,让他害怕的不知道躲在哪里。 曲蓉道:“哥哥只是看着冷清,他不会计较这些的。” 大哥长得俊俏贵气,又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冷面孔,她原先也不敢靠近。 直到那一日,又被下人克扣了饭菜,还要冷言冷语地讽刺。 她实在受不住了,从院子里溜出来,误打误撞地跑进了这里。 犹记得当时春光晴好,午后风和日丽,容色苍白的大哥盖着条毯子倚在院中躺椅上赏花,桃花纷纷落,他转头向自己看来,眉眼清冷又多情。 自己怯生生站住了,不敢再靠近,大哥拧眉打量着她,恹恹地问:“这是哪来的小丫头?” 她当时心就沉了下去,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厌恶了,可能下一刻就要被赶出院子。 但没有。 大哥吩咐下人将她领到一间厢房里面去,不久便送来了新衣服和小厨房现做出来的饭菜。 听说庆昌郡主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指控大哥刻意跟他作对,但大哥淡淡三言两语过后,她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 往后,她便经常来,大哥依旧冷淡、慵倦,甚至连话都很少跟她说,这个小小的院子中,却不动声色地增加了专门留给她的一个房间,稳稳安放下小小孤女的惶恐无助。 曲长负看起来那样虚弱,但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兄长,没有任何人和事情是他应付不了的。 曲蓉瞧了瞧怯懦又拘谨的异母兄弟,终究又嫌弃又没法子,拽着他按到旁边的座椅上,将饭碗推过去。 “好啦,饿就快吃吧!爱吃什么?这个红烧肘子要不要?” 32、环佩过秦楼 曲长负没再搭理两个小的, 眼见曲言也不在府中,想了想,吩咐备马车, 去昌定王府。 他从来说什么是什么, 相府的人劝不住也不敢违背,但昌定王府的人见到这位祖宗居然上门了,都惊的几乎抄家伙把相府的马车给围起来。 这位曲公子实在是嚣张的可以。 卢家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可以说都是拜他所赐, 庆昌郡主这会说不定正坐在里面骂他呢, 他倒是大摇大摆地上门来了。 这到底是想被人家打死, 还是想把人家气死? 曲长负坐在马车上,挑开帘子,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王府护卫们如临大敌的脸,这才说道:“别怕,通报去吧。” 王府的管家都迎出来了,上前干巴巴地说道:“对不住, 曲大人,我家王爷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外客。” 曲长负眉头挑了挑, 似笑非笑:“是么,那可巧了,我每天都身体不适。正好交流心得。” 遇上他, 管家简直想要苦笑, 正在这时, 身后却听有人高声说道:“吵闹什么呢!” 出来的是昌定王目前唯一一个没死没伤的儿子,名叫卢引。 他显然已经知道来的人是曲长负了,面若寒霜, 说道:“曲大人,你可真敢上门